黑白与光影--4

8

      星期四的晚上，雪白的富人区建筑。

      李白在迷离的灯光下钻研着设计图纸，还有三个星期多就要考试了，他也不得不在这时候加把劲。

      夜间10：30

      隐隐传来钥匙在孔洞中转动的声音，金属的摩擦产生的乐音格外动听。响过八声之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虽然没有声音但李白已经知道人进门了。

      “爸？”李白叫了声。

      没人应答，借着灯光投射在墙上的影子的动作看见卧室外有人在脱一件松弛的白掛，整个过程安静无声，像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皮影戏，有的静谧的恐怖夹在其中。

      “爸？”

        还是没人回答。李白不准备再叫了，李世把他的话当空气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沉默了许久，李世奇迹般发话了：“李白，后天和我去医院。”

    ……………

      与此同时，李元心中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一时间烦躁，无法闭眼。

9

      青鸣学校教学楼楼顶，凌晨4：45。

      天还是灰蒙蒙的，学校外的黑森林死气沉沉，黑色在楼与楼之间飘荡，寂静无声。

      凌城照例躺在楼顶，身旁支着一架巨大的折叠伞，随着天光一点点亮起，东方的天空飘起白色的光芒，钟楼站在光的身旁。

      凌城已经醒了，翻身坐了起来，但并不急着下楼。这个时候难得这么清静，没有人头攒动，没有嘈杂，没有市井喧嚣，没有刺眼的阳光，没有高温，剩下的是如水宁静，如水清冷。

      这个时候心是自由的，目光是自由的。一眼望尽烟霞，心也不会孤独。

      只可惜，没有苏尘在身旁。

      凌城的眼睛里，倒映着晨光。

      收起了巨大而轻薄的折叠伞，伞骨捏动，身形缩小到一个水瓶大小。凌城本来希望昨晚下一场雨的，但只是飘来了云，刮来了风，打了几声雷。地面的炎热并没有让上天怜悯到哭泣。

      走到没有护栏的漏洞边缘，凌城左手拿着伞轻轻一越，便从25米高的教学楼坠落。下降了大概八米，右手一勾护栏，一扯便翻进了楼道。

      时候不早了，当然只是对于凌城来说。推开虚掩的教室门，走到位置坐下，开始从课桌中拿出一张张线条复杂华美到令人发指的设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