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六州歌之焚歌录(30)群蛇环伺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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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蛇群快到焚歌这儿了,火石电光之间,焚歌一跃而起,蘼芜冷眼旁观,心想她落地之时便是葬身之刻。

然而众人都没想到,焚歌的身姿在空中翻转,却不曾以身落地,以月色点地而后弹起,直向蘼芜而去,月色带起了几条银蛇,借势攻向蘼芜。

蘼芜一时不防,待要躲避时为时已晚,手臂被刺,几条银蛇也被甩到了蘼芜手臂之上,银蛇如同被烫到一般,赶紧逃离。蘼芜见手臂见血,杀心更甚,立掌劈向焚歌,想把焚歌逼向蛇群。

焚歌身形却滑腻如蛇,以肩膀卸去掌力后,整个人便贴着蘼芜的手臂缠了上来,一个闪身就到了蘼芜身后,愣是蘼芜如何走位,焚歌始终紧贴蘼芜缠斗,所到之处,蛇群纷纷避散,焚歌微微一笑,自己是猜对了,蛇群应是怕蘼芜的。

二人缠斗许久,竟是不分高下。忽而焚歌一撵腰间一精致的小袋子,一阵异香传来,蘼芜眼前一花,焚歌抓紧这一刻,月色划过一道银光,直逼蘼芜喉头,堪堪停在喉头之上。

场上很静,许久,掌声传来,是公子羽。

“很好,焚歌,此刻开始,你就是新的魅形堂堂主了。”

 “魅形堂堂主焚歌,谢公子”焚歌抵剑而跪,紫色罗裙向周身铺散开来。台下诸人随堂主叩拜,衣带接连,钗环相扣。

公子羽望着她虽谦卑低头却挺直的脊背,自语道“好一朵蔓珠华沙。”

蘼芜怔忪的看着焚歌跪地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竟在顷刻之间就失了这堂主之位,眼中尽是不甘,竟不顾高台上的公子羽,单手催动数条银蛇向着焚歌的背影游弋,焚歌察觉身后气息有异却并不动作。

果然那银蛇射致焚歌身后寸许处骤然停下,竟在半空之中化为粉末自飘散而去。

“魅形者蘼芜,意图残害同宗,违反门规,行黥面刑,杖三百,逐出宗门。”公子羽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赛台上空,无人敢发一词来求情,待那一袭青衫消失在九曲回廊后,才敢舒一口气。

“都起吧。”焚歌掏出罗帕抚了抚裙上的灰土扬声道。

“谢堂主”台下诸人心思各异,不知这堂主易位是好是坏。

用罢晚膳,焚歌着下人抬来热水,强撑着身子踏进浴桶,两场争斗下来,若是鼎盛时期还好,此番身子刚刚痊愈就如此折腾,饶是准备充分也是险胜,总归是有些勉强。

“堂主,公子命您亥时二刻前去望月楼处。”门外是一道躬身的倩影,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

“嗯”焚歌闭目应了。待那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远去,焚歌轻叹一声“衣儿......师叔现在还护你不得,且再等吧......”

与此同时,一个二进的小院内,一人手执着青瓷酒壶,月下独酌。

“阁主。”一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跪于洛寒身前,双手呈上一黄色信封。

洛寒伸手接过,定了定心神才望向那几个端正的小楷——“魅形堂易主,焚歌胜。”

“就这一个?”洛寒摩挲着酒壶轻问。

“回阁主,就.....就这一个,还未探查到夏......”

“滚。”没等黑衣人回复完,那浑身戾气的人就吐出一个字。

“是!”黑衣人如蒙大赦,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洛寒轻叹了一口气,向身后院角处掷出一瓷杯,正惊的那欲要逃跑的绯衣掉下墙来。

“不必逃了,你师叔焚歌挑战魅形堂堂主,大胜,现在已经继任了,暂时安稳。”

“我师叔做了堂主了?我就知道,师叔最厉害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她,我的魅术还未习完。”说着拍了拍裙上的尘土,又要翻墙而出。

“焚歌现在新任堂主,定是狼虎环伺,你就不要与她紧张了,待她地位稳固,自会来找你。”饶是以洛寒那般沉稳的性子,也不由有些头疼,“你且先随我回飞羽阁去。”

“我才不想跟你去什劳子飞羽阁,既然师叔无碍,我就要寻苒姨去!”说着手中掷出一物,落地起烟。待那烟雾散去,早已不见了那道红衣倩影。                              

月下,女孩三千青丝如绸缎般披散于美背香肩,皓质呈露,芳泽无加。腰间红丝绦系挂着的紫玉铃铛一步一摇,一摇一脆响,从而在白玉石阶上荡起一圈圈悦耳的涟漪。

“堂主…”

焚歌看向站在她面前的蔓妩,蔓妩双膝跪地,弯下腰后,脚上银丝系挂着的铃铛轻响,接着自己未说完的话道:“堂主,昔日之事,全是情非得已,望堂主大谅。”

不论是谁想要坐稳现在的位置,首要便是排除异己。蔓妩自知桂嫂在焚歌心中的位置,所以在焚歌博得头筹后,便惴惴不可安,但实难有万全之策。岂料公子让人传话,让她夜间候于望月楼。

焚歌眼波流转,莞尔一笑道:“蔓妩姐姐言重了。”说完,绕开蔓妩,拖着及地长裙缓步入了望月楼。

“魅形堂堂主焚歌拜见公子。”

凉风扬起的翩翩纱帐一角,白衣胜雪,黑发如墨,声音温润如清风:“歌儿来了。”

焚歌低垂着头应了声,而纱帐内半晌不闻语声,纤纤素腰不由压低了几许。眼帘映入一双银丝锦靴,焚歌才始觉羽公子已站至身前。带茧的指尖轻触美人俏丽的下巴后缓缓向上挑起,声音似藏着无尽蛊惑:“地上凉,快起身吧。”

修长如玉的手指抵在焚歌的下巴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眉目微敛:“焚歌乃戴罪之身,不敢造次。”

“何罪?”公子羽笑得温润如风,却愈发捏紧了焚歌的下巴,俯身靠在她耳边,低声道:“昨日之日不可追,太上卿不过故人尔。”说完,拉起她紧扣在地面的玉手,牵着她一同入了内帐。

内里铺着柔软的绒地毯,一踏便似踩在云端一般。屋中央处陈着紫檀几型画桌,此刻其上正摆放着纵横交错的棋局。公子羽揽过她的腰,与她一同坐在棋局旁。

温润如玉的手指轻点着棋盘,并垂首在焚歌的耳畔旁轻笑道:“可能看懂?”

两人间的距离密于咫尺,可焚歌只觉身体僵硬,脊背发凉,犹如无底洞的恐惧愈发渐深,她稳了稳心神,灿若星辰的美目向棋盘望去,这棋局诡异非常,全局唯有一颗白玉棋子,四周尽是杂乱无序的墨色黑子。

“焚歌才浅。”

公子羽食指和中指随意拈起一颗墨色黑子,声音低醇如经年酒酿:“没关系,只要歌儿记得这颗棋子是你便好。”

要落不落间,他转而扣着焚歌的下巴说道:“歌儿想要放在哪里?”

焚歌的心里当即一紧,她知晓,这棋子一落虽简单,却决定着她往后余生。

“公子不缺荧荧之光,而我亦不想同于众人。我期能与公子比肩,杀伐尽握,岁月无侵。”一字一句似山崩地裂的誓言般无可撼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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