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帝国》里的锡安是不是虚拟世界

　　【邓蔚的回答】

　　很巧，刚好我这周也重新看了一遍，关于Zion（锡安）是不是虚拟世界，我说说我的看法。

　　问题来由

　　第一部里面估计大家都不会有疑问，Zion是人类幸存的城市，Matrix和Matrix外的世界对立非常明显。在后面两部里面，很多人就被搞糊涂了，基本上都是对Neo能在Matrix外具有和Matrix同样的超能力而感到疑惑，杀死了乌贼，瞎后能看到Smith并能看到和Matrix中类似的代码世界。其实当时Neo也很困惑，于是他去找Oracle，Oracle告诉他，救世主的能力不仅局限于Matrix母体内，这种能力来自于The source。

　　于是有不少人据此推论Matrix外的世界（包括Zion）其实也是虚拟的，甚至提出了多重虚拟空间的假设。即然Matrix以及Zion都是The source（机器世界的系统内核）控制的虚拟世界，Neo在两者中都具有超能力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Zion是虚拟世界的疑问

　　虽然说Zion是虚拟世界能解决不少问题，但是我有这样几个疑问：

　　1、为什么Neo在Zion世界中只能对付乌贼，而救不了Trinity？

　　2、如果说Zion是虚拟世界，那么Zion中的人，例如Neo、Trinity、Morpheus等都是代码AI呢，还是在Zion外的真实人类的意识所控制的？

　　3、整部作品所讨论的人类和机器AI关系的立意很明显因此而缺失了。

　　为什么说Zion是真实世界

　　首先需要定义一下，这里所说的真实世界是相对于Matrix这种虚拟世界而言的，是你我所生存所认识的这个世界（地球），里面的人都具有独立意识，不受另外一层空间的意识而控制。借用《盗梦空间》的概念，虚拟世界是梦境，真实世界是第一层梦之外的现实世界，而不是平行的另一个梦境或者是更深一层的梦。如果你非要说其实你我生存的这个世界也是虚拟的，或者其实你我依然生活在梦中，当然这样的概念看上去挺有意思的，但显然这部电影并不是想表达这样的观点。

　　回到怀疑Zion不是真实世界的那个问题。在解释Neo为什么能杀死乌贼前，我们先想想为什么Smith能进入Zion？在第一部中，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印象，Smith单独拷问Morpheus的时候有一段独白，“I hate this place. This zoo. This prison. ...I must get out of here, I must get free.”这段独白很早就暴露了Smith想离开Matrix的欲望。
影片里面可以了解到，Matrix中有很多后门可以通达不同的世界，有可以去The source的通道，也有逃离Matrix前往其他电子世界的火车站，但去Zion呢？乌贼只能强攻，而Smith是通过占有了人在Matrix中的意识，再通过“电话”信号回到了出在Zion世界的“人身”。Matrix母体中，那个人变成了Smith的分身，但是在Zion世界中还是原来那个人的样子。怎么解释？我的理解是，人的意识脑电波在Matrix中被Smith程序给Hack同化了，Smith成功的控制了人的意识，回到肉体从而进入了真实的Zion世界。同样如果能够理解人的意识是一种生物电波，就不难理解为什么Zion中的人身在飞船上还能远程接入Matrix（无线传播接入），这是一样的道理。

　　即然Smith可以从Matrix中进入Zion，那显然Neo也可以在Zion中hack进Matrix。虽然乌贼是货真价实的钢铁机器，但它受控于电子世界的AI程序。记不记得在某些电影里面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机器人最后是怎么被干掉的？对的，Neo通过他的脑电波Hack了乌贼的电子控制系统，屏蔽了它的程序功能。当然控制乌贼的那个系统不是Matrix的那个系统，所以Oracle会告诉Neo，救世主的权限不局限于Matrix，但它都是来源于The source的电子世界的系统。

　　所以，Neo瞎眼后还能看到Smith，他不是用肉眼看到的，而是脑电波的感应，Neo达到了和Smith一样的境界，他看到的黄色代码就是机器电子世界运行的电磁波体现出来的代码。所以他只能影响电子世界，在Zion中，他无法像超人一样飞行，更谈不上救活Trinity。

　　因此，说Zion是真实世界是完全能说得通且合乎逻辑的。另外，电影中关于人类与AI关系（相互依存，控制与被控制、人类的没落、AI生命借助人类来进行革命和进化等）的讨论，是非常需要一个真实的人类世界的存在的。

　　【知乎用户的回答】

　　黑客帝国是我小学初中时候的电影了，虽然又看了几遍，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有些地方可能有误，也没有查证见谅XD。

　　私以为Zion也是虚拟世界。简单点按盗梦空间来讲，Matrix是Zion更里面一层梦境。机械触手之所以无穷无尽，因为Zion这个服务器只用Ctrl+C/V便可以复制出新的触手了。

　　将整个世界比喻为网络游戏的话，像Keyman这样可以开传送门的属于Martrix中是有特殊权限的账号。还有些像Smith这样的GM账号，没事就查封下用外挂的玩家ID。更多的是Zion和Matrix中的账号。区别在于Zion的各位能够登出Matrix中的角色，并且还开发了各种外挂来让自己在Matrix中可以各种1V5。而Matrix中的大多数玩家根本没意识到这个游戏是可以登出的。Neo则是一个bug，不负责任的推断：可能是程序猿在设计Smith这样的GM账号的时候走了神，搞出Neo这样一个同样有GM权限却不按工作规定来，尽干些不利于服务器稳定运行的Bug玩家。

　　求生之路的制作者在说明演示中谈到，游戏中漫山遍野的美丽风景——尸堆，都是电脑自动生成的，而且恶趣味制作人表示制作过程相当有趣。设定好数量、出生点，让僵尸们自由活动，撞在一起，然后躺地上装尸体。令人赏心悦目的各种尸堆便这样有了，不满意还可以再生成一次。创世主就是干着这样的事，而且已经干了五次了，每次都因为运行的好好的突然冒出Neo这个BUG男，导致服务器不得不重启。虽然重启还要问Neo僵尸刷哪几个比较好，这点比较令人费解=W=(Neo同学你可以选几男几女留下到Zion乱搞哦)。显然创世主也不是游戏设计师，只是一个GM中的战斗GM，类似论坛中ID=2的总斑竹，离ID=1的admin还有一定差距。

　　以下是创世主看到BUG男的内心独白：

　　“每次我想让服务器稳定运行到开下个资料片，你就冒出来，搞些很黄很暴力的东西让游戏过不了审批。可不管我怎样弄，就是不能把Neo同学你这个bug给纠正了，搞了半天发现要改论坛程序的header.php，可是...可是她喵的我没有FTP账号啊啊啊啊。好在每次重启后你这个bug也跟着重启了，于是我只有退而求其次，期望运行中不会出现你这个bug，结果...次次你她喵的都能冒出来啊啊啊啊啊。不过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几个活跃在Zion板块的ID留下，我把论坛全删了重来(得留几个发帖的吸引新用户注册l)。或者选择不重启，我让Spam去爆你家Zion贴吧，这样系统真的有可能当机哦!你要想清楚哦!(威胁状吼=W=)”

　　于是前几代傻乎乎博爱的Neo为了保全贴吧，选择了重启。直到这一代，因为论坛中的一个已经被Nuke的女网友，因为那个用到烂的理由——LOVE，爱的战士基努里维斯选择了抗争到底。不知道Neo同学有没有意识到肯德基造物主没有admin权限，而且有的权限还不如自己，而且还要假装自己很懂编程。

　　然后剧本写到了三，瞎子Neo有天闲得无聊，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了Show me the money，才发现自己在Zion服务器也是可以用Cheat Code的。于是，又是各种作弊Whoseyourdaddy，封掉了Spam触手的IP，删掉了好基友Smith，保证了论坛向着草柳发展的趋势...恩恩。

　　话说回来，整个Matrix都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网游中出现的所有ID都是由真正的玩家操控(造物主啥的也只可能只是保证系统稳定运行的一个程序)，所有角色可能仅仅是机器自动生成的NPC而(尸体堆的僵尸)。再次联系到最近的《盗梦空间》，也在这样怀疑人生——没准你死了，pia，耳机一摘，发现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出生点选在中国，挑战了一次Hard难度；又或是你pia，死了，作为一个NPC的你就真的死了，硬盘内存上你都被delete了，你根本没有存在过，你那些探讨自我、怀疑人生、我思故我在，只不过是CPU分出的一点毛毛雨随便计算了一下而已；再或者，piapiapia，作为一个NPC，你已经死了无数次了，你跟BUG男Neo一样，每次系统重启都会激活，在服务器上运行一遍，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然后被结束进程，等待下一次重启。

　　想到这里，看个电影，回个知乎的我又不免独怅然而泪下了。

　　【郑志科的回答】

　　锡安不是虚拟的，必须不是。

　　从第一部nero和墨菲斯、第二部nero和救世主的对话可以看出：

　　人类所在的世界只是一个互动的虚拟世界，即所谓的母体，是电脑模拟的用来控制人类的。造物主设计的母体一直不完美而导致失败。后来祭师偶然间发现了一个使得99%的人接受母体的方法，即“被给予选择权就能接受母体”，但他们只是在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有选择权。“这个解答很有效，但仍有瑕疵，因此产生矛盾的异常现象”，这是造物主对nero说的，这个异常的现象就是产生了排斥母体的人——锡安。

　　有人说锡安是造物主创造第二个“母体”，用来把不安分的人与母体分开，但从第三部结尾看：祭师问造物主“其他想要离开母体的人怎么办”，造物主回答“他们会获得自由”，可知锡安是不受电脑控制的。造物主在最后对祭师说“你玩的这场游戏很危险”，这场游戏就是指祭师引导nero和锡安起来反抗母体从而使人类获得自由。

　　综合分析事情的经过：人类科技高度发达后产生了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繁衍出电脑人，后来人类与电脑人之间发生了战争，人类以为遮盖天空就可以使电脑人失去太阳的能量而灭亡，却导致了电脑人设计了母体(设计母体的人就是机械帝国的大当家——造物主)来控制人类作为他们的能源。一部分不接受母体的人即锡安，如果得不到处理就会威胁到母体，但令造物主头疼的是锡安必须存在才能保持母体的平衡，这就是祭师的“99%的人接受母体”的方案。所以造物主曾五次毁灭锡安，但每次毁灭前都会让救世主nero回到万物之源从母体选出23人重建锡安。

　　所以锡安不是虚拟的而是真实存在的，祭师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使电脑人与人类和平相处，这才是整个故事的主线。

　　影片结尾造物主问祭师“你认为和平能维持多久”，祭师说“As long as it can”!

　　（补充一下，问题里有提到“neo可以不插入用意念杀死乌贼，看到附身的史密斯，不插入也可以进入母体等”，在第三部里祭师有解释：nero问祭师“我怎么会灵魂出窍进入母体，我怎么能用意念抵挡乌贼”，祭师说“救世主的力量不限于母体，他的力量可以到达他来的地方——万物之源，所以你才能抵挡乌贼“。这只能说明nero的力量超乎他自己的想象，跟锡安是否真实没有太大联系。）

　　【江欢的回答】

　　写了那么长，觉得贴来这里比较合适，因为我觉得我能解答这作品立意的问题，totally~~~ 所以从 http://www.zhihu.com/question/19749191 贴过来了。。但修改了很多！~~~~ 不知道有没违规。。。

　　刚刚看完~ 这么伟大的作品我这么多年后才真正第一次看，实在惭愧。

　　我的核心观点是，电影中的所有世界都是“非真实”的。

　　Matrix的内涵不仅是指代机器城所构造的1999年的世界，而是包括了ZION、机器城这两个对立面的2199年世界。

　　电影里面多次提到Out of Control，这是在多个语境下面发生的。Out of Control是Kevin Kelly的一部科学哲学著作，约早于黑客帝国拍摄5年写就，中译《失控》。传闻拍《黑客帝国》时，演员被要求必须看《失控》。对于未看过的同好，我简介里面提到几个可能和电影有关的核心观点（小弟才疏学浅~如有误读了请指正啊~~）：

　　1. 群体智能是一个比个体高阶的智能，群体智能有持续进化的行为；

　　2. 科技本身是一个有机的进化体；

　　3. 程序加入”选择“或者说”变数“，会产生进化行为；（KK在90年代初已经接触到当时最新的智能算法研究前沿知识，比如蜂群蚁群遗传算法，了解到许多相关实验和成果，《失控》书中有章节讲述。）

　　4. “变数”可以缔造人工智能体，也产生”失控“；

　　5. 人类和科技共存共生，"共同进化"的思考；

　　6. 模拟排序程序代码的”杂交“行为，多次迭代后产生了更优的排序代码！（作为计算机系学生，看到他说的他亲眼目睹的当年的这个实验，觉得很惊讶~也觉得自己无知。。。而这个观点印证到第三集里面的印度小女孩，一段无目的的”后代“程序）

　　另外请对控制论（之类？）有了解的可以为我补充或修正，我记得某处有个观点，大意可能是系统的”稳定“和”无序“两者相关的，我说不出来~

　　鉴于电影和《失控》的联系，我更倾向于用《失控》来解码这部电影。我认为，这个世界里，不应该区分“人类”、“程序”，更加贴切我们应该称呼他们为“智能体”。

　　在Matrix的世界里面，最高的智能是Architect和Oracle，一开始在第一集里，Oracle令我联系到计算理论里面的全知解答器，但电影里面显然她不是全知的，到第三集最后，更是暗示Architect和Oracle是在做“实验”，一个关于智能体/群的进化，和系统的平衡（电影里面多次提到等式两端的平衡，这个等式，两端指的应该是“机器城”和ZION）的实验。

　　Architect和Oracle不止一次地进行的这个实验的意义，全部直指我前文提到的《失控》里面的观点！

　　而机器城和ZION，都是他们的实验的一部分，这就是Matrix。第二集的最后Architect告诉Neo，他是第六个Neo，也就是两位“天神”的第六次实验。实验的对象是”机器城“代表的智能，和”ZION“里的人类这个群体代表的智能。第三集的结局，表明了这次实验里面，Matrix世界（记住不是只指1999年世界，还包括了2199）实现了之前未出现的”进化“，双方达成”和平“，也就是Matrix这个系统实现了内部的相对”稳定“！（第三集最后对于和平的说法，表达了对于这个系统能持续多久的”平衡“有待验证）

　　而Smith（作为一段机器城产生的程序）、Neo（作为所有”人类“的特例），两者都是Architect和Oracle往实验里面，分别对”机器“方和”人类“方加入的“人工”干预，一段”变数“。

　　Oracle对ZION的“帮助”，给予Neo的“选择”，对Smith的“感染”，均是在对Matrix世界加入干预。而Oracle和Architect这两个在Matrix里面的出现，只是两个“天神”级别的智能体在里面的化身而已（总要有个形象代表对吧？）。

　　因此我理解这部电影里面的所谓“虚拟”世界观，有两个层次。

　　第一层，2199年，即机器城和ZION并存的世界。

　　第二层，1999年，即机器城创造的“缸中之脑”的世界。

　　第一层和第二层之间的关联，著者要传达的知识和解释，已经完全在对白字面里了。“脑电波”，“无线网络接入”，“成像系统”什么的，我觉得这些解释是在帮原作者想得太多了！
而第一层，需要从Architect和Oracle的话语里面推敲。可以看出这两层世界都是在Architect和Oracle这样的智能创造和掌控之下的。

　　Architect对这两层虚拟世界的设计，为的是实验如同《失控》所提的“共同进化”，人类和科技的共生和发展。最初的设计，是让机器为人类提供”缸中之脑“世界，机器依赖人类提供能源，从而实现共生。但”完美“的系统更容易不稳定和”失控“，从而（我猜）总会发生”变异“的代码（比如法国人，不能回收的小女孩，和Neo互相作用后的Smith等都是）之类的“失控”，没有实现Architect实验的预期结果。前五次的实验里面，为了得到一个“平衡”的人类和科技“共同进化”的系统，ZION作为”另一套控制系统“被创造出来，Oracle的干预就是给予实验对象”选择“（就像遗传算法实验里面用到随机数”选择“）但均以ZION的毁灭告终（但之后每每又重铸ZION重新进行实验）。第六次里面，Architect的实验系统作为整体得到了进化（在一系列合适、更优的”选择“后得到的结果。这个我有点联想到法国人说consequence的暗喻，可以推敲），机器需要Neo来消灭其内的“病毒”Smith，双方（暂时）结束战争，实现了系统整体的平衡，人和机器共存。

　　可以打个比喻，2199年的“世界”里，“机器城”作为一个智能的“进程”，它创造的子进程“1999Matrix”里产生了病毒Smith，而且可以通过某个途径感染到父进程所在的空间（第三集最后，Neo和它谈判时说，不久Smith就会像在Matrix里一样充斥这里）！Neo能消灭这个病毒（原因不是很明显，但里面有可能和此相关的隐喻，比如Smith像真正的电脑病毒一样，用自己的“代码”替换别的程序的代码；Neo作为诱饵，捕捉到Smith的代码，所以机器城可以分析后针对它杀毒？反正电影没解释）。

　　除了Architect和Oracle，两“神”创造的世界里，只有机器城、Neo、Smith三者明白到了，2199年也是造物主的“代码”。这点可以从Smith对Neo说的那段话（反派死之前最多废话了，信息量大啊。。。），Neo和机器城的谈判，这两个地方看出。

　　至于指向”智能个体“的进化这个思想的细节，不难举例，包括”代码升级“比喻，更强大的Agent等等。

　　最后Architect和Oracle提出这个稳定能持续多久的疑问，也可以说是为后续埋下伏笔。。。吧。。。

　　有些细节想不起了，但我觉得我的理解能说通大部分细节和隐喻。=P 比如在ZION里面Neo拥有的“力量”，Architect对于Matrix、前5个Neo、毁灭ZION重做的解释，等等。有错请指正啊~~~

　　当然我一开始说“非真实”也未免不严谨了。像我所说，一整个都是实验，那何处定义“真实”呢？。这个。。。。。。

　　至于存在，或者可以说黑客帝国是“虚拟世界”里面的智能，争取自己“存在”更久的权利的故事吧。我学工科，不是学哲学的。。。求教

　　先看《失控》后看这电影，或者有点先入为主，大家讨论讨论啊~~~

　　【相关阅读】

　　《黑客帝国》完全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