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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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凄厉的警报声回荡在空旷的夜空，空气中无数凌乱的脚步声踏碎了鸣笛在夜色中奔袭。地平面因为远方的轰炸而持续震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崩裂开来。雪花在烈风中飞舞旋转，席卷过地面，滚落在无数脚步之下。一枚马蹄踏上地面，秦逍遥骑着白马在风雪中抽出了腰侧的长剑，双眸如冰雪极寒——
“敌军突袭！一队运兵车沿克兰河下行，距敌34千米！”
“小东沟驻营军受到袭击！距敌20千米！他们有灵能者！”
“阿拉哈克遇袭！军火库已经爆炸！”
“乌伦古湖已经出动！目标小东沟！”
嘶声的喊声冲破风雪阻碍，将现实所面临的种种惨状通报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如同一把又一把烈火燃过红门上下。一时间大地震动几乎裂断，混乱之间威声震天！
和已经在运输车上等候的THA灵能者不同，这些飞快整理集合装备的战士都是红门上上下下仅存的武装力量，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本地alpha。他们没有天赋灵能，却有着对这篇土地高涨的热忱和决心。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就在此刻，就在这个冷风肆虐的夜晚，他们脚下的土地还能否属于自己，就在此一举，绝无退路！
秦逍遥一收缰绳，马鸣长嘶，红门上下滚动沸腾的水顿时噤声，士兵整装待命！
黄毛上上下下又扫了地图一眼，摔笔推门跑出去，看到安岩从后门进来，顺便一把将他拽着一路跑向红门外军前。
寒风中的女将军言辞不算激亢，却于威严中掷地有声：“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都看到了，我们遇到了突袭！我们的战略预估出现了致命的错误，敌人的科技远比我们想象中发达！而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嘶声震天——“杀！”
“他们入侵我们的家园，摧毁我们的城镇，只为了我们大山深处的矿藏和祖辈的土地。现在他们要冲到我们眼皮子底下，往后退一步就是死！哪怕我们没有补给，没有支援，也没有资格退一步。因为我们身后，就是家人等候的故土！”
震天呼应，如同垂死的野兽，这不足千人的队伍，竟然在一瞬间爆发出万人强军之气魄！
安岩只觉得这吼叫的声音带来比地面更强的震动，从耳膜的震撼持续传达到心脏，像是一点炽烈的火苗，一刹那间燃起了人的血性！
这个骑着白马的女人，将一个现代战场的将领浪漫演绎到了极致，她的长发飞扬如同最显眼的旗帜，转身回眸的一刹那气势如山。
“通讯！”她嘶声喊道。
“到！”
“和指挥车持续对接，随时通报阿拉哈克和库尔提战场的消息，任何风吹草动不能姑息！”
“是！”
“指挥！”
“到！”
“THA的人跟着我，到达小东沟，你们和乌伦单刀接应，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放肆的敌人！”
“是！”
声音激越有钟雷金鸣，生生铿锵有力！
“驻守！”
安岩身边的黄毛闻言身形一震，一下子紧绷背脊：“到！”
“今天风雪大，广播阿勒泰市百姓加衣御寒。”
如同冰碎在阳光下渗出奔腾的情感，这个女人收回视线转身猛地勒起马缰，在长风中马蹄嘶鸣里高声喊道：
“等我们回家！”
闻言雷动，装甲车的轰鸣声刹那间响起，马蹄扬尘，令下军行！
神荼在运输车的车皮之上侧坐，风中他回头望向迅速远去的市政大门，红门之外只有黄毛和安岩还站在那里，像两株小小的蒲苇。他看不清安岩的样子了，只能依稀辨别出他的身形。拂动的额发之下，他却能感受到那个人的视线，久久的跟随着他身下的车辆远去，一直没有阻断。
在消失在地平线的最后一瞬间，这个男人在风雪中举起了惊蛰，蓝色的灵能冲天直上，如同蛟龙如海，惊雷滚滚，一刹那间震碎雪海黑暗。
漆黑苍凉的西北夜空，那一瞬间绽放出一朵璀璨耀眼的灵能焰火。
刹那间映入了安岩的瞳孔。
207.
黄毛的笔划过地图，留下纵身明显的一个三角形。在三条线的顶端，分别是阿勒泰、阿拉哈克和小东沟。这三个地点都是他们如今仅存的仍有武装防备的据点，却在这个晚上几乎同一时间受到了袭击。
“计划赶不上变化，消息出了岔子，我早该知道的。”黄毛说，“他们是要一网打尽，那我们就只有鱼死网破。”
黄毛认真的时候，总给安岩一种陌生的感觉。或许这个人向来都太不正经，日常就是随处调戏外加抱大腿，但谁会想到到了这种紧要关头，竟然是这个人一手筹备起红门上下的事宜。
那个桃花眼男人抬头看了安岩一眼，啧了一声：“你学长牛逼着呢，也不学着点。”
军，蛰伏如磐石，动如蛟龙，纵马驰骋的秦逍遥一向是西北荒漠的风景。血和刀剑总能激起一个人的万丈豪情，这是一场用性命赌博的局。不是她一个人，也不是红门上下的所有人，而是整个阿勒泰。
承载着上万人性命的赌局，足以让一个队伍在生死烈火中绽放出最决绝的力量！
会议前夜，篝火之下，她曾问过。
——你说，帝国余辉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黄毛看着冲天的火焰道。
——别的我不知道，但有个姓安的女疯子，听说她要的很简单。
复国。
窗外风雪大，呼啸中城镇每一个角落的广播传声器不断重复着警报和安稳人心的话。家家灯火亮起，却没有多少躁动，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待着什么，黄毛扯过话筒随口讲了两个玩笑段子，一本正经的引来了仅存士兵的轰然笑声。他盘玩着手中的怀表，一分一秒的计时，这个人看的出来安岩看着淡定却不安的内心，却无人知道他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只能见招拆招。
那个女人一字一顿声如钟雷仿佛还在耳畔：“我们的任务很简单，捣毁帝国余辉，活捉阿赛尔。”
但是。
——手猛地握紧了怀表。
那一刹那秦逍遥听到了不远处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愤怒的嘶吼——
“姓秦的你疯了！这个时候骑个什么破马！”
话音未落，他的身后猛然暴起一层耀眼的紫光，飞快的扩散爆炸如同箭矢，这样的灵能压迫几乎能够在分毫中扭断人的脊骨。几乎是同一时间装甲车外弹射出激光屏障，两个灵能者抬手的刹那空中争先恐后的爆破开来，飞溅的尘土下雨般滚落在地面上，风雪骤乱！
不仅是秦逍遥，料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紧！
灵能者！他们也有灵能者！
秦逍遥几乎在第一时间纵马直冲入阵，这个女人的身形在烈火映红黑夜的空间里转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她看见了面前的“灵能者”模样，料是这个身经百战的女将也不禁心头猛地揪紧，在灵能的狂轰乱炸之中以地面断剑为支撑借力反弹。灵能弹在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来，蓝色的长剑那一刻擦着耳廓径直冲出，空中生生将子弹横空切断！
神荼握紧瞬移召回的惊蛰，看着高坡之上长风衣的贝希摩斯皱紧了眉头。
允诺的飞行器在空中俯冲而行，通讯器内她喊道：“敌方灵能源四十人以上！军人未知！”
秦逍遥咬牙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声，真的被那个黄毛说中了。
208.
军法，昼伏夜出，险中求胜。黄毛说，不是因为晚上爆炸好看的跟炸烟花似的才喜欢在晚上突袭，而是因为两方能动的资源都太少了只能玩阴的。
但现在不一样。
秦逍遥想起那个围着篝火的夜晚，黄毛一如既往的话多，满嘴骚话，烦的像只嗡嗡绕的苍蝇。
他们那时谈及阿赛尔灵能的问题。
——那种圣珠的力量，到底又是什么，那个孩子体内的，又是什么。
——你知道能量转换吗。
——将死者能量，转换为生者的灵能。
——哎，傻了？媳妇儿，没事儿要多读点书——
手起剑出，冰凉的剑刃切断风雪和人的胸膛，溅起一人高的血水，秦逍遥在反击袭来的一瞬间翻身上马，带着血的剑在空中挽了个巨大的剑花，一人一马从乱军中冲出，一道流畅迅捷的弧线冲破黑暗，在她身后紧跟一队三十余人的队伍，在纠缠混乱的火拼中剥离出一道离开的支线，沿着小克兰河的陡坡风驰电掣般上行！
贝希摩斯在混乱中看见了神荼的身影，却在出手的一刹那间发现被切断了灵能。THA的灵能者终于发挥了他们的作用，整个夜空腾然撑起巨大倒扣锅盖一般的电流障壁，这是联合几十灵能者力量形成的战场封锁！
乌伦单刀大喝一声砍倒面前的人，只见那“敌人”像一块没有灵魂的木桩硬直倒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就像抽了魂似的瘫倒成一滩软泥。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身上的紫色灵能如繁星萤火乍起，尽数飞溅聚合于空中，又如雨落下。如果在场的人视野足够广，他们就能看到这些灵能光点落下并非是无意的自由落体，而是准确的落在了每一个还“活着”的灵能者身上。
这个大汉大声喘着气，刀身咚的一声砸在了墙面上，他能够感受到，哪怕是红门的灵能者极大削弱了这群杂碎的力量，他们还是越战越艰难。他们面临的敌人拥有政府默许的单兵火箭炮，高射机枪，甚至还有灵能者，前仆后继，如同波浪迎面滚上前。
他认识到了这一战的严重性。
这些敌人，这些灵能者，根本不是人！
阿勒泰山腰，帝国余辉的旗帜被风雪撕扯作响。整个营地都寂静极了。营帐之内，火盆里余温尚在，阿赛尔抬头，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披着狐裘的女人。
安雪梁抚摸他的额头，像是在抚摸她的宠物。
沙哑而温柔，她听着来自远方战场接连不断的通讯，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所到之处，阿勒泰山路的尽头是风朔迷离。
她说：“阿赛尔，他们会来的。”
顿了顿，她闭上眼，手中的灵能球刹那间不安的紊动起来。
“不，他们要来了。”
209.
“自爆？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安岩睁大了双眼。他一把撑着桌子上前拽住黄毛的胳膊，“这件事神荼他们知道吗？”
“知道，但能不能反应过来，还要看我媳妇儿有没有杀红眼。”黄毛埋头点了根烟，一道烟竖在他们两人之间。他抬头叹了口气，道，“你别着急，我跟你解释一下。”
“你还记得你们从杭州哪儿带来的芯片不，这些时间我在监狱里，一直在破解它。虽然还有很多部分没有解码，但多少还是有些发现。”
“圣珠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其实从古至今知道的人很少。在帝国余辉的眼里，它是一种能量转换工具，得到它的原理，他们可以利用圣珠打造一批永远忠诚而强大的铁军。”
“转换？”
黄毛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有那个传说，接触圣珠的人都死于非命。而那个姓安的女人在我的资料里已经要上百岁了，还是那么年轻。这不符合生命代谢的规律，我敢保证，这个世上还有像她一样该老不老‘永生’的存在。而这种暴死和长生的存在，就和圣珠的力量有关。”
张起灵，电光火石之间，安岩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了这个名字。
“在破解的信息中，这种转换名为生死，也叫阴阳。打个比方，我本来要活七十岁，但我现在就被你杀了，圣珠在我死的一瞬间夺走了我的力量转移到你身上，那你就可以活一百岁以上，因为我把我的寿命给了你。”
闻所未闻，安岩注视着黄毛说不出话，他又听到对方说。
“真正的圣珠能转移的不仅是这些，它的原理要复杂的多，上至灵能，格斗技巧，下至寿命和反应力，它到底能到达什么程度，我不清楚。而且圣珠有它的弊端，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它的力量，能够承受圣珠力量的人屈指可数，这样的人，被称之为容器。”
“从几十年前，帝国余辉，尤其是那个叫安雪梁的女人，就一直在研究这件事。他们不择手段要得到圣珠，很有可能也是因为要利用它的特性完善他们的研究。近来我的线人得知他们取得了重大进展，我以为最少也还有两三天的缓冲时间，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那自爆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说的，圣珠现在在燕坪，他们设计施行出来的是赝品，是一种类似芯片的东西，植入人的脑中，通过灵能控制，能够达到和圣珠类似的效果。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或者说优点，即是这样的‘灵能者’能够承受的力量是有上限的。到达上限后，他会自爆，所有的能量在一瞬间释放，那种破坏力是显而易见的。”
黄毛顿了顿，说，“一个都活不成。”
安岩的脸白了。
“想象一下，这样的人组成的军队，每当有人战死，他的力量就会分散注入他的战友身上。阵亡的战友越多，还活着的人战斗力就越高，而到了最后，就当你以为要胜利的时候。最后一个敌人自爆了，整个城镇都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黄毛叹了口气，丧着个脸：“我说小学弟，我知道你担心，但是你他妈手劲儿太狠了，我撑不住啊大哥。”
安岩干笑一声，收回了手，但下一秒又扶住对方的肩，伴随着黄毛一声吃痛的惨叫，这个人认真的问道：“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肯定有应对的办法，是不是，是不是？”
“有，有！我靠你松……松开！”
“它的弱点和它的优势一样明显。这种芯片是需要操控的也就是说操控者才是核心。只要解决了那个人，一切都不再是问题。”黄毛龇牙咧嘴的说，“所以如果我媳妇儿脑子没瓦特，她现在应该在阿勒泰的半山腰上，去杀……安雪梁！！”
话音未落，随着一声窗户破裂的巨响，安岩飞快的在桌上翻身侧避，银头子弹擦着他的后脊如闪电掠过，刹那间桌角削下去半寸，地面腾起黑烟！
黄毛睁大了双眼，只听到寂静的阿勒泰上空陡然想起了机枪声，金属风暴穿透破裂的窗户冲向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就地滚到墙角死角，整个房间噼里啪啦几乎被穿成筛子。
敌袭！！！
安岩第一时间甩出枪，却发现自己用不出灵能，一回头却发现黄毛脸色发白躲在身后。他大喊道：“这什么情况！”
“我知道个鬼啊！”
话音未落，安岩一脚踢飞了跟前的凳子，木凳在空中翻转一瞬被子弹击飞，偏离了方向的杀人利器就在那一瞬擦着黄毛的脸侧洞穿墙壁，溅起血痕！
轰的一声，远处的爆炸声咆哮着传来，整个房间不安的震动，安岩几乎没有迟疑的抄起黄毛就往外奔，满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拼命的狂奔，他想不到任何办法！
210.
风雪扑朔，神荼在装甲车上阖目屏息，他的灵能网随着行驶前进飞快的向外蔓延。雪花悬在这个男人的眼睫处，在风中摇动着，随着睁开的一瞬间化成细小的水，黑暗中晶莹。
秦逍遥纵马跟随着这一组人数不多但绝对精锐的队伍，这个女人的感应力不输给任何人，就在冲入狭道的一瞬间她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上抬早有准备的接住了来自上空的突袭。伴随着赤橙各色的灵能释放，狂轰乱炸之下尸横遍野。前后只是瞬息之间，从秦逍遥拔剑到最后一个人倒地，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大风起，雪和血气一起飞扬，死者的身体上尽数腾起诡异如同萤火的紫色灵能，在空中上行后雨落！
该死。秦逍遥猛地攥紧剑柄，就听到耳侧通讯仪中陡然响起允诺的声音——
“警报，幻境！能量源再次出现，核心在……身后！”
云散风过，帝国余辉营地的警报声陡然响起，安雪梁半阖着眼睛，自言自语道：“是看着弟弟自爆，还是被他杀死，来吧，我倒很有兴趣看看……你的选择。”
空中迅疾如雷划过蓝色的光芒，掠过数十位灵能者，那个男人的动作快如鬼魅。空中乍然响起金属武器碰撞的声音，两个纠缠的身影迅速的分开又再次冲撞。这样的力道几乎震碎地面，然而就在众人注意力还在身后一对厮杀的同时，秦逍遥已经从马上跃起冲出，喝令进攻，迎击从前方冲来的水波一般的敌人！
“每杀一个人，你的弟弟就危险一分。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这样冲过来吗。”
冰冷的空气被划破，在腾空失重停滞的一瞬间，神荼再次对视上阿赛尔的脸，这个孩子和上次相比戾气重了太多，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长棍横扫斩下，剑抵相接，势如破竹！
“进一步，死。”
“退一步，死。”
安雪梁看着营帐之外纷飞的大雪，黑暗中这个女人的面庞被营内火盆的余光映的微微发红。
雪夜上梁山，当初你给我这个名字，是为了让我不畏死亡，哪怕孤行一掷也在所不惜。
那现在就来吧。乱风吹起女人身上胡裘，她雪色的脸庞浮现出一如既往的轻蔑和不同寻常的决绝。
是生是死，我就在此。
手中灵能暴涨！
那一刻神荼竟没撑住来自阿赛尔的灵能压迫，于空中骤退，脚斜踏入地，激起千层雪沙！
脖颈处项链虽动荡而摇晃，银饰激荡嗡鸣！
阿赛尔在一瞬间有骤然的恍惚，但却在下一秒猛地抬头。
轰隆一声巨响，用那个女孩子的话来说，那一招，名为天诛。
中二到爆炸，破坏力也爆炸。那一瞬间美呆号上弹起一个靓丽的身影，在风雪中翻转消失又俯冲出现，风中双马尾扬起如炬，灵能护腕在电光火石之间扭曲整合为盾。裙裾翻飞之间，俏脸映着灵能的粉色光芒，正视着下方的阿赛尔，如流星砸落！
那一瞬间不知是项链的嗡鸣声的反应，还是意外的冲击阻断了少年的大脑，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阿赛尔抬头的一瞬，那无神空洞的双眼，在那一刻又有了一丝光亮。
就在那狭小的、细微如秋毫的缝隙的一瞬间的光亮中，抬头的阿赛尔，看清了从天而降的少女。
将风雪消融的粉色风暴，伴随着势不可挡的俯冲力道，猎猎风中她的脸明净映红，是杀气而娇丽的美丽。眸中映着风雪轻灵而决然，不断放大的一瞬间，地面轰的砸出一个大坑，在神荼抬头的那一刻灵能爆闪，冲天直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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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阿赛尔的不是哥哥
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