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之趾与人之心

生生之谓易,不伤之谓善。麒麟之趾“不践生草,不履生虫”,人之心呢?


国风·周南·麟之趾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白话译文:

麒麟脚蹄不踢人,仁厚有为公子们。你们个个像麒麟!

麒麟额头不撞人,仁厚有为公姓们。你们个个像麒麟!

麒麟尖角不伤人,仁厚有为公族们。你们个个像麒麟!


麒麟,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仁兽。它有蹄不踏,有额不抵,有角不触,被古人看作至高至美的野兽,因而把它比作公子、公姓、公族的所谓仁厚、诚实。

麒麟“不践生草,不履生虫”。麟是至仁至善的神兽,它不踩青草,不踏活虫。易曰:“生生之谓易,天地之大德曰生”。天地生万物,仅仅生万物,未必有德,或者说仅仅是德的一半。天地生万物,天地不损害万物,不对万物横加干涉,不对万物实行自己的意志,让万物都依照自己的本性,去自然繁衍生息,这是德的另一半。

人自然不是天地,但该效法天地,因为只有效法天地,才会利己利人利万物。比如草原上一个牧羊人,养了一群羊,他每天放牧,夜里放哨,这些羊,是通过牧羊人才得以存活,否则,早就被狼叼走了。不过,牧羊人终归是人,他不能完全顺应羊的本性,到哪里放牧,啥时间回家,都不是羊能做主的,对于不听话的羊,则要皮鞭伺候。他也会薅羊毛卖钱,也会把羊卖给屠宰场,也会涮羊肉吃。

不过呢,在从放羊到涮羊肉的过程中,人依然能够效法天地,在自己可掌握的可能情况下,给羊最大的自由,给羊最少的皮鞭,给羊最少的伤害,而羊也会长得最快,长得最好。这样做的时候,你就像天地了。

前些年,貂皮盛行,国内有许多养貂专业户,喂养过程就不必说了,单说宰杀,地点就在养殖场旁,被宰杀的貂,因恐惧和痛苦的嚎叫,传遍整个养殖场,那些不被宰杀的貂,无不瑟瑟发抖。而在这种情况下饲养的貂,又怎能长得好,长得快呢?这就是逆天而行,最后损伤的是自己——不仅伤心,而且伤财。

养羊养貂是这样,养儿养女呢?法天则地才是养,否则就是伤。

生生之谓易,不伤之谓善;人类作为现在地球的主宰,数量庞大,布满地球,生生倒是做到了,还该做到不伤,起码要少伤。“麟之趾”正是生命价值之所在,非美其趾,而是美其至善之品德。一言以蔽之:尽善尽美”,方为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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