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福尔摩斯吸过的霾

1937年圣诞节，雾都伦敦，
切尔西迎战查尔顿。
上半场双方在大雾中踢成1：1，
下半场刚开始，
雾霾越来越浓，
查尔顿守门员山姆·巴特拉姆
开始看不清自己的队友。

巴特拉姆感到特开心，
觉得必然是己方进攻很好，
压着对手狂攻。
他无事可做，
只能在球门前做折返跑保持状态。

又过了一段时间，
一个人影走过来，朝他大吼：
“你一个人在球场上干嘛？”
直到走到面前，
巴特拉姆才看清楚对方是一名警察。
警察告诉他，
比赛一刻钟之前已经被裁判叫停了，
双方球员都撤回了更衣室，
4000名观众也已跑路，
他是来锁门的。

早几年我们读到这段轶事，
会像读一个段子，
笑笑就过去了。
而如今，
国人恐怕更多的是感同身受——
这样的事，

分分钟在我们身边上演。

英国雾霾的主要成因之一是煤，
它作为燃料被广泛使用的历史
可追溯到16世纪，
加上之后工业革命的助燃，
最终造就了19世纪末的“雾都”。

彼时，
伦敦人口已超过500万，
城市上空笼罩着地狱般“黄色浓雾”，
被戏称为“一碗豌豆汤”。

人们咳出的痰是黑色的，
警察举着火把，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马路上
维持瘫痪的交通，
孩子们最爱玩的游戏是捉迷藏，
基本上半米以外就只能听到声音，
什么都看不见了。

从1886年到1890年，
伦敦平均每年有63天是大雾天气。
在昏黄的街头，
甚至产生了一种新的职业：
流浪儿提着自制手电筒，

给路人提供有偿带路服务。
只不过，
有时不幸的有钱人会被诱骗到深巷里，
惨遭抢劫。

有一年，
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来到伦敦演讲厅演讲，
只有几个观众摸索着来到这里，
又因为浓雾的渗入，
几乎看不见台上的他，
他只好缩短了这场不幸的演讲。
他事后的抱怨，
才让更多的人知道，
伦敦的浓雾不仅仅是街头才有。

只是在当时，
雾霾被看做是工业进步的体现，
不少人甚至引以为傲、沾沾自喜。
但也有一些清醒的人，
站出来吐槽雾霾，
试图唤醒大口吸霾的人们。

18世纪作曲家约瑟夫·海顿称，
伦敦的雾霾已经重到“可以将它撒在面包上”；
在一些科幻小说中，
浓雾是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而在查尔斯·狄更斯笔下，
雾霾有时被用来象征法律的冷酷，
有时又成了贪婪拜金的比喻。

在福尔摩斯的传说中，
雾霾为伦敦的街道平添了几分神秘和罪恶，
以至于当它被搬上银幕时，
导演只需打开烟雾机，
再点上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就可以立刻将观众带回19世纪的伦敦。

在很多作家眼中，
雾霾模糊了道德界限，
用朦胧和怀疑来代替确认和肯定。
雾霾引起社会危机、不道德、犯罪和无序。
在黑暗中，礼崩乐坏。

英国文人用他们特别的方式对抗雾霾，
不夸张地说，

19世纪的英国文学史，
一半和雾霾有关。

直到1952年著名的“伦敦雾霾事件”，
短短4天，4000人死于雾霾之手，
人们才真正意识到雾霾的可怕。

然而比这更可怕的是，
雾霾改变的，
不仅仅是空气质量。

它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习惯，
悠久的喝茶技能
在“雾都”被热切而无奈地强化，
只因茶水中含有
促进鼻毛生长和坚固鼻黏膜的抗氧化物质。
最讲究体面的绅士们，
不得不放弃剪鼻毛的习惯，
曾经令他们鄙视的鼻毛，
成了抵抗雾霾的重要防线。

它改变了人们的人生态度，
伦敦人会尽量保持淡定，
因为紧张、沮丧、激动等负面情绪
可能影响免疫系统正常运作，
使有毒物质对人体造成更大损伤。
简单来说，

就是不能大口喘气，
否则吸霾更多。

它甚至还改变了一个地区的文化，
曾经弥漫在城市中的浓雾，
已成为英国文化不容忽视的一部分，
几乎塑造了人们对伦敦这座城市的想象。

大半个世纪之后，
雾霾来到了中国，
厚重依旧，持续肆虐。
今年入冬以来，
北京、上海、西安、哈尔滨、广州……
华夏大地几乎全部沦陷，
雾霾让你无处可逃。
英国的历史在这里重演。

伦敦甩掉了“雾都”的帽子，
前前后后花了50年的时间。
如果这注定是场持久战，
那么我们的将来，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图片源自网络公开资料）

如果此时，
你也正处在对雾霾的焦虑与恐惧中，
尝试做出改变，
不如在这里和城君分享一下：

1、你的城市在哪里，雾霾严重吗？
2、如果不幸雾霾已降临，城君最关心的是，你过得还好吗？选择逃离还是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