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歌唱

昨天下午在家看书，窗外传来阵阵歌声，以为是楼下小超市里的常客，大家闲聊天，一会就散了，没想到“男高音”一首接一首，观众的掌声也是此起彼伏。

许多天没有安安静静的看书，我这好不容易上进了，就算你唱的还不错，不能没完没了吧，我实在忍不住，站起身，隔着窗子，准备狠狠的瞪他一眼，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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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餐厅后厨的小门，当时不是饭点儿，客人应该不多，他们围坐一起，在听门口儿站着的那人唱歌，这应该是他们一天中难得的清闲时光。

我上学的时候也在餐厅做过服务员，后厨缺人的时候，经常帮着收拾下碗筷、盛米饭、去凉菜间打下手。进后厨必须穿着防水的鞋子，在门口提前把裤腿儿挽的高高的，不然一不小心全都湿透了。到处都是水，脚下是清晰可见的下水道，阵阵刺鼻的气味儿往上冒。大部分工作人员几乎是全天站着的，累了，不忙的时候还可以偷偷靠着墙歇会儿。负责刷碗的叔叔阿姨穿雨鞋，戴手套，冬天都是冰凉冰凉的，一整天生生在水里泡着，尽管戴手套，难免进水，手上也是长时间被水浸泡过的模样。灶上是不停歇的熊熊大火，厨师们被油滴子崩着，水烫着，刀切着，都是经常的事儿。我总在去盛米饭的时候偷偷看他们满是伤口的手，不论是年过半百的叔叔阿姨，还是尚比年纪还小的小伙子、小姑娘，都是那样的一双苍老的手，看着令人心疼。
有个朋友也在大厨手下打过下手，告诉我这样一件事。一日，大厨切肉时不小心切在手指上，估计是动到了大的血管，止不住的流血，当时挺忙，附近没有诊所，没有药，没有创可贴（小小创可贴也帮不了什么大忙），大厨用卫生纸简单包扎了下，一开始，纸包的太少一会儿血就浸透了，多包了几层终于止住。过一段时间，卫生纸和肉粘在一起，揭开时真是血肉模糊，而且拿掉纸后，血还是止不住的流。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包上，揭开，再包上，揭开。想来，这事儿对于大厨来说是司空见惯的，朋友告诉我的时候也轻描淡写，我却跟着心惊肉跳的。

生活不易，这是他们日复一日的工作，可能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苦的，过日子罢了。

图片来自花瓣网.jpg

恰巧最近看了大冰的《好吗好的》，书中主人公之一小卉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她是个神奇的卉姑娘，无所不能，始终戴着手套，打扮精致，力气比男人大，特别善于在菜市场杀价，平时话不多，会买菜，更会做菜。大家纷纷猜测她的职业和身份。没想到，其实她只是在学校的食堂里卖饭，也做饭，是个孤儿，卑微的隐藏着自己的梦想，每年偷偷攒着微薄的工资，只为过年的时候有一次远行，做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自己，能有个临时的温暖的家。在这个临时的家里，她可以安心做梦想中的自己。

我太明白这种卑微，这小小的梦想。我们很多人都在为生计奔波，背负着家人的希望，或许你也可以像放生歌唱的大叔一样，在闲下来的时候做一件想做的事儿，不一定要惊天动地，不必大费周折，不会花费太多，只为那一刻的高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