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翻开安信琦秘密收藏起来的文件。
最厚的一叠文件就是最近半年来源平煤矿的煤矿开采与外送记录。
二人翻看一阵后,失望地把这份煤矿外送记录放在一旁,然后在拿起剩下的文件继续翻看。
剩下的东西不多,有一封书信,苏儒禄隔着信封摸了摸,里面似乎有硬物件。苏儒禄打开信封,里面并没有书信,只有一片用金箔打成的树叶。这片树叶制作的栩栩如生,叶脉纹路清晰可见。这片黄金树叶价值不菲,但是也就是个普通的物件,并没有什么价值。苏儒禄翻过黄金树叶,在树叶的背面刻着几个字。“庆海伯”庆海伯是马天元伯爵。原朝云帝国时代分封的伯爵之一。在朝云帝国时代,庆海伯也是为数不多的开明人士,大力推动了望海市地区的工业发展。虽然庆海伯思想开明,但是在在战争来临时候,庆海伯押宝在国王身上,换取了望海市源平煤矿的开采权。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不到两年的时间内,朝云帝国土崩瓦解,源平煤矿作为海望市的工业命脉,自然被收回了。
庆海伯或者他的手下确实是一个值得安信琦深夜接待的人物,可是单凭一个黄金叶子,也不能说明什么。
之后都是一些书信,均是与各公司的书信来往。但是其中一封信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写,但是信封上却是用了火漆封好,并盖上了一个印信,但是这个印信却并不是安信琦的印信。
二人用刀小心地拆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上面写道:“请回信!”
二人失望地回到餐厅,徐琅拿着记录的文案细细地一次又一次地翻看,苏儒禄坐在对面,噗嗤噗嗤地吐着烟,他已经抽了两根香烟了,这时候还在抽个不停。
苏儒禄念念叨叨地说道:“这个安信琦,还真有点扎手!”
徐琅翻动记录后说道:“现在唯一的信息就是,安信琦昨天晚上想要接待人。预计安信琦的死亡时间是在十二点到三点之间。其他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了。”
苏儒禄噗地一声,把烟头吐在了地上,然后狠狠地朝着烟头踩了一脚说道:“看来需要扩大调查范围,把调查扩大到整个源平煤矿。”
这时候有一个警局的田畴走到餐厅门口,用二指轻敲了房门,然后走进来说道:“根据你们的要求,我们前去调查了安矿长家属,询问安矿长最近几年是否与人结仇。不过安矿长的家属与周围的人都说,安信琦平易近人,并没有与别人结仇。同时也调查了安信琦的生活圈子。平时安信琦与源平煤矿副矿长褚杰关系亲密。二人经常在一起饮酒谈天。”
听到饮酒二字,苏儒禄不由得双眼一亮,他急忙问道:“葛杰现在在哪里?我想要见他。”
“褚杰带人下矿去了。”
“带他过来,我们有话想问。。。不,你和我们一起去找他。”
苏儒禄说完,立即起身,与徐琅田畴一起,让张顺平工头带路,一起前往矿洞。
路上徐琅问道:“今天不是已经暂停了所有的矿洞开采么?怎么褚杰还在矿洞?”
张顺平说道:“富平矿洞渗水,所以褚杰带着人下矿洞去处理矿洞渗水去了。”
四人一行来到了矿区。相比于清理的干净的办公生活区域,矿区内到处都湿淋淋的,遍地煤灰。为了减少空气中过多的灰尘,矿洞当中需要不停地洒水。第一个作用是保护工人,第二个作用则是为了防止空气中飞扬的煤灰与矿井中的甲烷引发爆炸。
在矿洞区,钢铁轨道四通八达,有矿工正在给两头骡子拉着矿车上堆木条与其他货物。
张顺平说道:“我们平时都是靠骡子拉矿,这两头骡子正准备把堵水的货物送给富平矿洞去。”
在进矿洞前,张顺平让众人稍等,他走进大厅,,片刻之后他带着五个人一起出来,这五个人都是一般的矿工装束,除此之外,张顺平手中还拎着四盏矿灯。这种矿灯是特制的,矿洞之内非常容易存在甲烷气体,如果甲烷气体在一定浓度后与明火接触,就会发生爆炸。这种矿灯把火焰非常好地保护起来,从矿灯下方进起,燃烧煤油。矿灯由专门的人员管理,每一次矿工下矿,都会由有关人员发放矿灯,工作完后再把矿灯交回,由管理人员进行检查与添加煤油。
张顺平给每一个人发了一个矿灯,然后把自己的矿灯挂在了他的腰带上。苏儒禄等人的腰带上可没有专门挂矿灯的钩子,三人只能提着矿灯前行。张顺平带的人则去马棚牵了四头骡子跟着他们一起走。
在矿洞入口旁,有数个巨大的鼓风机,不停地向着矿洞内吹风。矿洞内空气流动极差,需要由专门的通风管鼓风,有其他的出风口排除多矿洞内污浊的空气。
众人沿着矿洞前行不久,外侧的灯火逐渐消失。前后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发黄的矿灯光芒射入黑暗之中,却很快就被无尽的黑暗给吞噬。矿洞内冷气森森,徐琅不由得拉了拉外衣的衣领。
张顺平说道:“源平煤矿是一个冷矿,洞内温度较低。过会儿还会更冷些。因为我们还要向下。”
张顺平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一丝灯光。
前方是一个较为开阔的区域,一个钢铁的吊笼就在路的正前方悬挂,而吊笼旁边则是一个巨大的绞盘,粗大的钢索密密匝匝地围绕在绞盘上,钢索的另外一端则连接着吊笼。
绞盘旁边是一个简易的马棚。平时通过骡子带动绞盘,通过吊笼把煤矿从矿洞内运上来。简易马棚有两个作用,其中一个作用是给带绞盘的骡子换班休息用的,另外一个用途则是从矿洞吊上来的矿车,则由这里的骡子拉出去。马棚旁边则有一张小桌子,四条条凳,是负责照看骡子和调度吊笼人员休息的地方。
吊笼很宽大,一次可以容纳一张矿车或者二十个矿工。
张顺平指挥矿工让骡子在绞盘就位,然后与苏儒禄、徐琅、田畴一同走进吊笼。吊笼是用宽大的钢材做成的,但是钢材与钢材之间的距离宽的几乎可以让一个人挤过去。吊笼底部垫着木板,但是有几个地方因为用的时间长了,部分木板已经出现了空洞。苏儒禄低头透过空洞朝下望去,黑黝黝的竖直矿洞,就好像是一张展开了巨口的怪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张顺平最后一个走进吊笼,他拉上吊笼的门,扣起门锁后,拉了拉门上的铃铛。绞盘边上的矿工点了点头,驱动骡子带动绞盘。吊笼缓缓地下降,四周只能听到钢索嘎吱嘎吱的声音与吊笼与四周矿洞壁撞击发出的轻微砰砰声。
吊笼下行了一阵后,速度逐渐放缓,张顺平说道:“马上就到富平煤矿区域了。”
张顺平话刚说完,四周一阵天摇地动,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从矿洞下方传来。吊笼在矿洞中急剧的左右晃动。
众人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照映下,黄白黄白的。
张顺平脱口说道:“不好,富平矿塌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