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房间里,光脚踩在水泥地上,对着窗,却看不到风景。阳光塞满了整个房间,喉咙里的声音冲破唇齿的障碍,又被墙狠狠地撞击,几秒钟后,又传回了我的耳朵。

房间四周的墙面是没有一丁污点的惨白,在阳光的轻轻抚慰下竟微微泛起光来。一把黑色的椅子放在房间的正中间,此刻,我正坐在这把椅子上,一股凉意从脚底渗到了发丝,一盏灯悬在我的头顶,一根细细的麻绳一头接在房顶的挂钩上,一头拴住了这个罩着黑色灯罩的白炽灯。其实说是黑色,却也并不完全是黑色,几大块不明形状的涂料自杀式地剥落,露出里面早已氧化生锈的内质。房间里除了这把椅子和那扇窗,似乎就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噢,不,窗子的对面还有一面圆形的镜子,我看着镜子,镜子看不见我。

阳光一点一点地从屋子里逃走,四面的墙向我缓缓走来,房间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小。那扇窗慢慢地闭合,最后也融进了墙里。

天黑了,我该开灯了。我伸出右手,摸索着,摸到了墙上的开关。“啪”,瞬间的光明,灯挣开了绳索,我看到了一片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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