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眼泪滑落，成为骄傲（九）

九  蛇肉清香

风雨人生，暴风雨来临，胆儿状，勇气来，自有一番豪情。暴风雨过后，每每回忆，心有余悸。小胜和小红看着大蛇翻滚，渐渐不动，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两人胆颤心惊，紧紧抱在一起，相互安慰。刚才惊心动魄，忘我地搏斗，倒不觉得什么。一停下来，想到刚才的搏斗，心里十分害怕。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还好，有一对穿山甲，摇头摆尾，感到亲切，心里放下了许多。

大蛇还睁着大眼，硕大的身躯还在微微蠕动，小棒支撑着大嘴，毒牙外露，十分恐怖。地上一片狼藉，枝折花落，仿佛发生一场大型争斗。小胜放开小红，提着大砍刀就要上去。小红一把拉住小胜，惊吓道：“你要干什么？不要命了？”小胜笑道：“怕什么？那大蛇已经完了，我去把蛇头砍下来，我们要剐它的皮，吃它的肉。”小红还是不放心，道：“再等一会儿，等到它死透了，再去。”小胜才不怕，提着大砍刀冲去，对准蛇头，狠狠就是一砍刀。果然，大蛇已经没有了抵抗能力，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蛇头颓然倒地。小胜连砍几刀，居然没有砍断。原来这蛇太大，骨头太硬。小胜提着大砍刀，叫小红安抚两只穿山甲，不要靠近大蛇蛇头。自己去砍了折断的桃树桩，拖来，小心把大蛇的头刃在树状上，奋力一挥刀，狠狠砍下。这回，只一刀就把大蛇的头砍了下来。

小胜小心地拿着插入蛇头的小棒，甩出去好远，才回来。小红问道：“蛇都死了，为什么那么小心？”小胜慎重，道：“你不知道，蛇死了，蛇头还有一次反应，嘴巴一合，毒液会注入人体。”小红还不相信，小胜就讲了一个故事。在他们寨上，一个哥哥打死了一条毒蛇，把头砍断，丢在一边，把蛇肉拿回家煮吃了。第二天，这个哥哥从蛇头那个地方经过，不小心碰到了蛇头。结果蛇头一合，咬住了这个哥哥的脚。幸亏抢救及时，送到了遵义大连医院，要不然，这个哥哥没命了。”小红还是不相信，小胜笑道：“好，你不相信，我今天就叫你见证见证！”

小胜拉着小红，来到丢蛇头地地方。那对穿山甲也跟着来了，小胜叫小红带着穿山甲站远一些，自己上前，把小红插进蛇头的小棒取了出来。那蛇头还是张着大嘴，看上去十分恐怖。小胜一点也不害怕，找来一根更长的树枝，轻轻地深入蛇头嘴里，一触碰蛇嘴，只听得“咔擦”一声 ，蛇嘴合拢，锋利的毒牙，把树枝咬断，毒牙里流出了洁白的毒液。小红看见了大吃一惊，真正见证了小胜的说法。

小红战战兢兢来到小胜身边，道：“还不离开？太危险了。”小胜笑道：“现在不危险了。蛇死了，只有一次这样的条件反射。而且，蛇死后，都是张着嘴巴。现在嘴巴已经合拢，不会再张嘴，咬什么东西了。”小红点点头，放下心来，蹲下，抚摸两只穿山甲的头。

小胜拉起小红，道：“走吧，我们去剐蛇皮，剔蛇肉。”小红点点头，欣喜而起，和小胜去了。来到大蛇的身边，小胜拿大砍刀，怎么下刀都不行。小胜连忙喊道：“红，你快去把匕首拿来，才能够剐皮剔骨，我先从大蛇这受伤处砍断，蛇皮有用。”小红说了一声“好”，就走了。没想到，那对穿山甲对小红十分依恋，跟着小红去了。

小红拿来匕首，那对穿山甲惊奇看着小胜。小胜已经把大蛇从伤处砍断。好利落，小胜拿着锋利的匕首，把大蛇从肚皮花开，取出蛇胆。且看蛇胆，十分硕大，犹如鸡蛋。蛇胆白生生，似乎放着光芒。小胜和小红哪里见过？不过，小胜知道，蛇胆吃后，能够明目补脑，是大补之药。而且，蛇的年龄越大，蛇胆越是大补。小红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应该煮来拿给她吃。小红见小胜还拿着蛇胆，觉得有点脏，就大声叫道：“快把这个丢掉，有点恶心。”小胜看着小红笑了，道：“丢掉？这是大补之药，等一下洗干净了，给你煮来吃。”小红翘着小嘴，道：“我才不要。”小胜笑了，道：“等一下，你就不要争着吃。”小胜又叫小红：“快去多找点桐子叶，来包蛇肉。”

小红找到桐子叶，拿到河边洗了，才来到小胜这边。小胜已经把蛇皮剐好，用一根大棒穿好，还有模有样。小胜开始剥蛇肉，边剥边说：“可惜这是才从洞里出来的蛇，不肥。不过，这蛇很大，还是有许多肉的。蛇肉拿来烧，蛇骨熬汤，真是美味。”小红叹息一声，道：“你不要这样说了，要是吃肥的蛇，光靠我和你及这两只穿山甲，能制住得它？恐怕我们不死都要脱层皮。”小胜想着也是，要是此蛇在旺盛期，是何等威风，真的不敢想象。

剐完蛇肉，把蛇骨拖到河边洗干净，用桐子叶包好，叫小红看着蛇肉，小胜抱着蛇骨，回到草棚。小胜又去洗蛇肉，用桐子叶包好，各人一大包，抱回了草棚。小胜叫小红生火，自己却去把穿好蛇皮的棒子老了回来。

小胜在野外生存方式很丰富，把蛇肉用食盐拌均匀，用桐子叶包好，放入火中。用大砍刀砍来一个树杈，用一根树枝，搭在树杈上，用葛藤固定好，做了一个三叉架。把两个饭盒固定在三叉架的中间，给饭盒里掺水，放上食盐，直接把蛇骨和蛇胆放进去。在熬蛇骨汤时，小胜对小红说：“农村煮蛇，你知道为什么在敞天坝里煮？而不再家里煮？”小红摇了摇头，道：“不晓得，你告诉我吧！”小胜笑道：“其实是农村人不懂科学，认为在屋里煮蛇，有扬尘掉到蛇汤里，就会产生毒素。”小红“奥”的一声就不说话了，用自己娇嫩的手，抚摸着那对穿山甲。小胜见了，笑道：“我们给这对穿山甲取个名字如何？”小红笑道：“这样取名呢？”小胜豪笑道：“为了纪念我们到这里来过，那个男的穿山甲就叫胜胜，女的那个就叫红红，你说如何？”小红听了，拍手称赞。

才把穿山甲取完名字，饭盒里就传来蛇肉的清香。那对穿山甲两双眼睛，紧紧盯住饭盒，哪管小胜和小红给它们取名字。小红轻轻拍着这对穿山甲，道：“馋猫，还没有。”

终于，蛇汤熬好了，火里的蛇肉也烧好了。小胜把蛇肉掏了出来，刚把蛇肉打开，“哇”太香了。那对穿山甲不望饭盒里了，而直接望着小胜手中的蛇肉。小胜轻轻一笑：“拿去吧，小馋猫！”顺势就丢了一些过去。小胜和小红还没来得及吃，那对穿山甲早就吃完了，眼巴巴地看着小胜和小红。小胜没办法了，就敞开一包，放在边上，让两只穿山甲自行吃去了。小胜掏出另一包，又把饭盒用棍子抬了下来，用棍子把蛇胆挑出，拿给小红吃。小红不敢，小胜拿在手中，把蛇胆掰开，好香！小胜把蛇胆放在小红的嘴边，香气在鼻尖萦绕，小红情不自禁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