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未书屋
上一章／15、残酷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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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逃离
1
另类的水沁，身体中的不安定分子刺激着神经，几十天的平静后，终究还是再一次迸发。
当我从小白口中听说水沁此时正在教导处接受教育时，我牙根发痒，心生无奈。
我心想倒要看看这次这丫头片子又欺负了谁家姑娘？于是向小白询问。
小白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回儿事大了，恐怕只有她自己能救自己了。”
“咋地，难道动了刀子？”
“砍人倒没有，只是开除是肯定的了。”
2
“昨日晚间八点三十分许，某民办寄宿高中一女学生伙同五名同学带着棍棒冲进本校某女教师的宿舍将其殴打。
以致女教师身体多处受伤，现已送至医院。经当事人描述，事件的起因只是当日课堂上双方因某事情发生口角，导致了……”
这是今天报纸上头条新闻的报道内容，说的正是以水沁为首的六人将任课老师致伤的事件。
而正身处教导室的水沁并不单单是接受思想教育，办理退学手续才是她此时的首要任务。
当水沁走出教导处发现正焦急等待的我时，脸上并没有露出丁点沮丧。
只是在与我眼神交汇时愣了几秒后突然爽朗的发笑，“大哥，干嘛呢？有心事吗？看你一脸写着囧字。”
我见水沁状态一如往常，心中倒是平静了些许，但还是出于关心的询问。
“到底怎么回事？惹出这么大乱子，跟老师道歉了吗？不道歉哥哥可帮不了你呀。”
水沁笑笑，轻打着我的肩膀，“小事，你妹妹我都搞定了，妥妥的。”
我扬起眼角，“真的吗？没骗我吧？”
水沁察觉到我的怀疑，于是故意正色看我，“当然了，怎么？不相信你妹子的办事能力呀？哼。”
我弯了弯嘴角，拍拍水沁的肩膀，“相信相信，那快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吧？”
水沁不理会我的问话，只是按着她的思路，“哥，有没有时间？陪我回趟寝室。”
我皱了皱眉头，“马上就上课了，不好办呐。”
水沁听后，第一次对我恼火，突然用力推开我，“打架不帮我，陪我回个寝室都不行，不就请个假嘛，那么难？得了，我去帮你请。”
说着，水沁大步流星的走向我所在的班级。
见势头不对，我赶忙抢前一步，拦住水沁。
“这是咋地了？火气这么大，好吧，我这就去请假，不过你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对呀，跟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水沁再一次没有理会我的问话，只是对着我吼了一句，“妈的，还大哥呢，你去不去？”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水沁的异样我心中竟没有半点生气，反倒对着她打着安静的手势，“控制，控制，控制，我这就去。”
走向班级的途中我一个劲的摇头，心想：不对呀，她不正常，我也不正常了，对了，她眼睛怎么红红的，难道昨天熬夜了？
想到此处，我正欲转头细问。这时，远远听到水沁说了句“我在寝室门口等你”后便传来下楼梯的声音，急躁，无序。
我晃晃脑袋走进了教室。
3
水沁在我走后，躲在楼梯转角，两行眼泪滑过脸颊，速度之快以致擦拭不及，而后，是紧凑接连而下的泪水。
水沁像是没有经历过哭泣的少年，一时慌乱，险些招架不住，于是转头急急走下台阶。
未来高中的女生寝室门口，一个十六七岁的短发女孩，挽起白色衬衫的袖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抽着烟。
远远的，我一眼发现不远处烟雾缭绕，不算大，却很明显。
毕竟学校的室外空中是纯净的，若不是因为寄宿，油烟都是见不到的。
我加快脚步，心中五味杂陈。
因为我已看出，那烟雾之处正是出自水沁的口中。
作为他的哥哥我是必须要阻止的，不过好在水沁正被几个旧日的同僚围住，大声的闲聊。
这样一来，烟雾倒是会隐蔽些，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更加快了脚步，有些小跑。
4
我伸手拽出水沁口中的烟头，正要发作。
水沁却起身拖着我进了寝室楼，我张口想要说话，却被水沁的手堵的严实。
水沁边走边讲，“等会儿我跟你讲你想知道的一切，好吧？我明白你要问的是什么。”
水沁的宿舍是在4楼的中间位置。本来不算远的距离却让我觉得似乎走了一个世纪。
这是因为当我刚刚进入走廊，就不自觉的用手捂上了鼻子。
水沁看了我一眼后，面带微笑，“没想到吧？哥，今天妹妹带你见识见识女生寝室。”
我不肯放下鼻子上的手，发着鼻音嘟囔，“这什么味呀？味不大，但有点受不了。”
水沁干笑了两声，“忍忍，等会儿适应适应就好了。”
我眉头挤成一条线，双眼直直地看着水沁。
水沁哈哈大笑，“哈哈，逗你的，哥，进屋里就好了。”
说着，水沁用钥匙打开屋门引我进去。
5
说实话，水沁的宿舍的确没有了刚刚的刺鼻味道，但仍然不是很舒服。
水沁安排我随便坐后便去用暖壶冲茶。
我看看四处，心想怎么落下自己完美的屁股。
凌乱的各个床铺，直接钻进被窝睡觉倒是可以，只可惜没有人抱。
在我犹豫临幸哪一张凌乱的床单时，正巧看到靠窗边的角落，一张平整的床安静地躲在一边，似与世隔绝。
床上整整齐齐，豆腐块的被子，没有一丝褶皱的褥子，尤其在其他任性的被褥下更显的像世外桃源。
我心道：这才像个样子嘛。
6
水沁泡完茶见我还是立在地上，有些惊讶，“坐呀，哥，你还见外呀，再说又没别人。”
我盯着那张整洁的床铺，脸却没有看向水沁，“随便坐？不好吧？”
水沁见状干笑了两声，拽着我一起坐在了那张神一样的床上，“就算不随便坐，这张，那也是肯定可以坐的。”
我屁股不敢坐实，生怕一用力床单变了状态而自己又恢复不了。
我斜了一眼水沁，“我知道你厉害，谁敢说个不字。”
水沁将茶杯递给我，“喝茶，哥，你又吹捧我，放心吧，这是我的床。”
“啥？你的？”我噌地站起来，脑袋狠狠地撞在上铺的栏杆上，手中的茶杯险些脱手。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水沁，竟忘记了揉脑袋。
水沁白了我一眼，拽我重重地再一次坐下。
然后一手搭着通往上铺的梯子，一手搭着我的肩膀，“是不是有点惊讶？哼，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干净。”
“哥，你知道吗？要不是我用拳头，我们寝室也得有你刚刚在走廊闻到的怪味。”
我突然想起刚刚的味道，不禁喉咙作呕，“对呀，那是什么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哈哈，哥，这你都闻过，不简单呀，看来你是……哈哈哈哈。”
“什么呀？这么神秘，搞得我好尴尬。”
“其实也没什么，这个，你们男的没有。”
“男的没有，那就是女的有喽，那是？那是？奥……”
“哈哈，哥，快跟我坦白，是不是做过了？”
“没，没有，你见我有过女朋友吗？就连女性朋友不也就你这一个，再说做了就闻得出来了？扯淡。”
“那当然，多少都会闻得到的，就算闻不到，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味道，难不成你还有爬女厕所的爱好？”
“让你磕了，这么放荡，什么都说，还乐呵呵的，学生就不说了，你哪像个女的？”
“是呀，哥，你觉得我像女的吗？哈哈哈哈。”
“你牛，别说这个了，怪恶心的，说吧，请你大哥过来干吗？”
水沁酌了一口茶水，微微一笑，“我退学了。”
7
水沁最终还是离开了学校，开始了她的社会生涯。
当水沁拖着行李走出校园时，立了一会儿，然后安静地转过身对教学楼竖起了中指，恶狠狠地蔑视前方，“狗屁学校。”
从水沁口中我才知道女生并没有像少年们所想的那样，甚至格格不入。
美丽不代表高雅，温柔也可能腹黑，浪荡或许真诚，臃肿也会自负。
毕竟，女神也会拉屎。
水沁告诉我，她的说法只是片面，若是坦而面对则无伤大雅，若是上纲上线就吹毛求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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