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背叛
玲珑还未回到至尊盟,却看见城中许多街道一片惨淡,荒废。许多店铺的招牌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像刚被洗劫过一般。
这些都是比武造成的结果,二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即将举行,一些好事之人总会举办一些大大小小的比武大赛挑起人们的兴致与激情,到处存在纷争,江湖血腥味更浓,百姓生灵涂炭,人们苦不堪言。
玲珑无奈的叹气,还是先回至尊盟吧!奔波了这么多天,真想念大哥。
玲珑的大哥正是至尊盟主欧阳轩,二人并不是亲生兄妹,却胜似亲生。从小亡命天涯的两人遇见彼此,从此便相依为命。由于欧阳轩对玲珑的过度溺爱和保护,养成了她任性,有非常恋兄的性子。欧阳轩在武林中受万人敬仰,赫赫有名,却常常因为小妹无可奈何。
玲珑想去江湖闯荡,曾向欧阳轩请示无数次,欧阳轩最终拗不过玲珑。玲珑出城后,又时常为她担经受怕。她毕竟不过十七岁,年龄尚浅,再加上她调皮贪玩的性子,闯一两个小祸不成问题。
她远远望见至尊盟高大雄伟的城墙,喜不自胜的快步过去。守城将士毕恭毕敬的欢迎小姐回家。
“玲珑!”
玲珑看见照天堂堂主任啸天笑吟吟的向她走来。
玲珑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
任啸天道:“盟主刚才在城楼上看见你了,所以让我来接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玲珑的东西背在自己身上。
玲珑感觉有些失望:“为什么大哥不来接我呢?”她默默地走着,心里有些失落。
任啸天感到自己受到冷落,跟在玲珑身后道:“怎么了?我来接你有什么不对吗?”
玲珑摇头道:“当然不是,谢谢你。”
任啸天道:“盟主不是不来接你,他有要事在身嘛!你就体谅他一下。”
玲珑望着一个方向点点头。
任啸天问道:“玲珑,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弄些吃的给你?”
“好啊!谢谢你。”
任啸天高兴的看着玲珑,目光里出现了欧阳轩眼里常有的宠溺。
“等一下,我一会就来。”玲珑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玲珑吃饭时发现任啸天一直在看着自己,有点怪怪的。玲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和不理解。
“你干嘛老看着我?”
“你瘦了。”
任啸天看着她道:“是不是在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玲珑奇怪道:“为什么这么问?”
任啸天道:“凭你的性子,这段日子过得很辛苦吧?”任啸天往她碗里夹着菜,关心道:“多吃点,最好立刻就胖起来,否则盟主回来看见,又要心疼了。”
玲珑默默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任啸天真诚的看着她,道:“我喜欢做这些,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姑娘。”
听到这话,玲珑的心仿佛被撞击了一下,不敢再抬头看他。自己该如何告诉他自己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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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盟又传来一大喜讯,欧阳轩兄妹的结拜兄弟兼生死之交时潇从大漠赶回来了。三个人终于团聚。
时潇回到蟠龙城受到满城少女的仰慕。时潇少年就名动江湖,轻功独步武林,外表俊逸非凡,天下无人敢与他相媲美。又因时潇生活在至尊盟,这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寻常百姓难以见到其真面目,更衬托出其神秘性。
时潇为见到好兄弟兴奋不已,在外将近半年的闯荡已将这个少年磨练,脸上的稚气不见了,浑然一个阳光少年的模样。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争夺武林盟主。那个位子是他渴望已久的,拥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整个武林。就可以实现自己造福天下,匡扶正义的理想。这个绝好的机会时潇当然不会错过。欧阳轩很支持他这个想法,男儿志在四方,最怕英雄无用武之地。
说话说了这么长时间,大家才注意到,玲珑今天出奇的安静。
时潇问道:“玲珑,今天怎么话这么少?我们的小妹从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欧阳轩关心道:“玲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从昨天就这样。”
玲珑点点头又摇摇头,什么也说不出。对面任啸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玲珑更加不自然了。
她说了句:“我先走了。”因为昨天任啸天的那番话,她总忍不住胡思乱想,又怕别人看出什么来,只好躲避。
任啸天见玲珑离开,他也要走,跑去追玲珑。
时潇纳闷道:“玲珑,似乎变了很多。这是怎么了?”
欧阳轩似乎明白了什么,自语道:“或许他们......”
任啸天追上玲珑:“玲珑,你怎么了?如果是因为我,我向你道歉。”
玲珑道:“不,你没有错。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依旧不肯跟他多说一句话。玲珑背对着他说道:“这件事不要让大哥知道。”
任啸天若有所失,道:“好,我不会说。可是,你那么在乎他的感受吗?”
玲珑垂下头,不说话。
“你们是兄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明白吗?!”
玲珑的眼眶微微湿润:“我知道我们是兄妹,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不管!我真的没办法......把他当......普通哥哥了......我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能每天陪在他身边就满足了。”玲珑啜泣道,“可是我好害怕...怕大哥知道后,他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任啸天心生嫉妒,但还是把玲珑抱进怀里,好生安慰着,目光里射出难以察觉的恨意......
任啸天站在竹林中,望着刚刚被自己砍下的竹子,不禁攥紧了剑柄。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男子向任啸天走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
“这次回来,身上杀气这么重?说吧,是什么人或事困扰你了?”
任啸天从牙缝挤出三个字:“欧阳轩。”
“是他?”中年男子慢慢道:“怎么?你失去耐性了?至尊盟越是重要,就越应该沉得住气。现在就和他的关系搞得太僵,不利于我们行事啊!即使你不情愿在他身边,装也要装得像一点。”
任啸天一脸疲倦的样子:“义父,我不是说这事。我和他没有什么冲突,只是---算了,您不会明白的,我走了。”
中年男子叹气道:“年轻人......”
任啸天若无其事回到至尊盟,直奔玲珑房间。
他把一只箫送给玲珑,说这是自己从竹林带的。玲珑欣喜的接过去,叫道:“还有竹叶的气息呢!”
“喜欢吗。”
“嗯!”
玲珑爱不释手的拿着它,突然她盯住一处,仔细看。
发现上面竟刻着自己的名字。
看着玲珑如此开心的样子,任啸天在一旁微笑。
即使他自己在外面有多不高兴,这一切都和玲珑没关系!他永远会为她笑!
欧阳轩在远处担忧的看着他们,自语道:“这样的人留在玲珑身边,终究是个祸害。”
次日,任啸天找到欧阳轩,问道:“盟主,为何把我照天堂的弟兄分到其他堂,我留着这个堂主的名号还有何用?”
欧阳轩直视他:“这么做当然是为你好,你不是一直想做至尊盟主吗?”
任啸天有些隐隐的不安:“盟主,属下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能在你身边,在至尊盟做事,我已经很满足了。”
欧阳轩猛地一拍桌子:“那么城外的大批人马你又作何解释?!”
任啸天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终究还是让他知道了!
欧阳轩的脸冷若冰霜:“你想造反?”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任啸天干脆承认。
欧阳轩失望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因为玲珑。”
任啸天想,不能把义父的事告诉他,否则计划就全毁了,只能如此。
这个理由另欧阳轩感到匪夷所思,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玲珑她爱的是你,不是我。”
欧阳云轩勃然大怒!
“一派胡言!我们是兄妹,玲珑怎么可能爱上我?!找这种烂借口糊弄我?”
“事实就是如此,玲珑宁愿爱上与自己没有结果的人,也不肯容纳我一点点。”
欧阳轩道:“就因为这个原因背叛我,值得吗?算了,我不杀你也不处置你,你也别再提这件事。今天的都是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回去做你的事吧!”
任啸天没料到他会放过自己,嚣张道:“你也没必要留我,我不想再和你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任啸天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欧阳轩暗自冷笑,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先放虎归山,我倒要看看你要玩什么花样。他马上又陷入了苦闷中,心里波涛似海,难以平静。玲珑的恋兄情节,所有人都知道。但怎么会到这种程度呢?任啸天的话不像是假的,玲珑之前的表现的确如此,为什么自己没察觉到?他们的兄妹之情已经变质,如果任啸天不说,自己恐怕永远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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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啸天找到玲珑,玲珑纳闷的问他:“什么事这么着急?”
任啸天拉着她的手,说道:“玲珑,跟我走好不好?”
玲珑用力甩开他:“你别妄想了!”
任啸天道:“刚才我和你大哥起了冲突,我对他说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
“任啸天......你不是人!”从来没有人让她如此伤心过。玲珑落下了眼泪,“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大哥......”
任啸天重新握住她的手:“玲珑,只要你跟我走,我会给你同样多的幸福。”
玲珑的眼泪簌簌的落下:“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玲珑让你走,你还没听见吗?”
二人连忙回头,欧阳云轩向他们走来。玲珑见大哥来,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害怕。
任啸天默默看了玲珑一眼,走了。留下他们两个人。玲珑不敢抬头,不敢说话,更不敢看他......时间过得很慢,仿佛要静止。
欧阳云轩轻轻擦干玲珑的眼泪,嗔怪道:
“你怎么这么喜欢哭?我的妹妹应该是最有生气,最开心的。为什么动不动就哭呢?”
他陪她到屋里坐下,哄道:“我的小妹魅力还真大,差点挑起一场战争呢!”
玲珑怔住了,原来任啸天说的是真的。
欧阳云轩道:“如果任啸天不说,你真的想自己瞒一辈子吗?”
玲珑点点头。
“那样多辛苦,你承受不了的。”
玲珑低声道:“我怕你知道后就不理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也怕别人知道我喜欢你。”
欧阳云轩道:“可是,咱们是兄妹。”
玲珑期盼的看着欧阳云轩,道:“可是,我们并不是亲生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又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把你当成普通哥哥了。”
欧阳云轩看着真想把那个真相说出来,可是这样就伤害到了玲珑。
他对她道:“听我说,玲珑,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另一半。大哥毕竟是你大哥,不能永远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