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侠】鸳鸯楼(24)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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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流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阳光透过半掩着的窗户落在月流梳脸上,并不算多,但依旧晃眼。

他抬起右臂想要挡一挡。

一用力才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

月流梳跟着意识看去,发现手臂上包裹着白色布带,原来受了不轻的伤。

哗哗的流水声随着阳光一道传入屋内。

听了一阵子,月流梳确定这声音并不好听,相反还很吵闹。

屋外是一条不大的瀑布,樱灵在瀑布下洗着些什么。

有人推开木门,从屋外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你平常都是怎么睡觉的,这么吵的地方也能昏睡三天,老夫也有些佩服你了。”

月流梳转头看去,发现来人笔直的站在门前,门外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到了月流梳床边。

那影子也是笔直的,还泛着淡淡的寒意,就像一把铁血味及浓的剑。

真是好强的剑意。

月流梳道:“其实这几年我都睡得很轻,往往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来人走到月流梳身旁,双手负在身后,仔细的端详了一阵,说道:“我留下的都是外伤,养一阵子就好了。”

此时月流梳才看清楚了这个人,穿着一件普通的青色剑袍,有的地方青色已经退去了不少,看着有些旧,但很是整洁。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生着一双中正平和的眉。胡须已然花白,有些长,已经垂至胸前,但整整齐齐的一点也不凌乱。头发自然也是也工整的束在身后。

表面上看上去并不是一眼让人惊艳的人,其实更让人觉得只是个爱干净的普通老人。

但这普通老人随意的走到月流梳床前,就那么随意的站着,月流梳竟感觉自己隐有惧意。

他慢慢挪了挪身子,靠着墙坐了起来,问道:“是裴先生?”

老人从旁边拉过根板凳,也坐了下来。

板凳比平常长的要矮上一截,老人双腿张开,坐得不是很习惯,但身子依旧笔直。皱了皱眉头,不太服气的说道:“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原来这穿着普通,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色的老人正是剑圣裴白。

月流梳道:“先生看起来与我一个朋友有些相像。”

裴白道:“你是说的是我那个大徒弟。”

月流梳点头,说道:“徐右先也总喜欢留点胡子,没事的时候双手总是负在身后,不管什么时候身子都挺得笔直。”

裴白笑道:“哼,天下学剑的人,谁不喜欢学着老夫几分风采。不过当你朋友真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关系不错?”

月流梳道:“很好。”

裴白道:“你们当年究竟怎么协定的?”

月流梳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他们三人不太清楚,但我的残月刀出鞘必然要有人偿命。”

裴白用手捋了捋胡须,眉头紧紧皱起,阴沉的盯着月流梳。

月流梳继续说道:“当年师父将刀传与我的时候就告诉我,残月有魂,那道魂是他自己,要想魂不灭就一定要有其他的魂来养着,不然就会吸收刀主人的。残月每一次出鞘都会让师父的神魂消耗很多,不吸收别人的,我就会疯。”

“但我不能疯,我活着就是对当年那个人的准备。”

裴白道:“季燎原?”

月流梳似乎很不想听到这个名字,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裴白从板凳上起身,来回走了两步,说道:“都是些邪魔外道,你前些天杀了这么多人,最后不也是疯掉了?”

月流梳道:“那些“人”身上的血魂之气太浓烈,残月嗅到就像发了疯一般,我根本控制不住它,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小院儿里练习的就是对残月的控制。”

“况且血魂已现,证明季燎原已经回来了,我就将这身体交给残月又如何,凭着师父当年的执念,必定会找到他,然后将他斩于刀下。”

裴白叹气道:“什么斩于刀下?你连老夫都砍不到,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季燎原?都是些白痴吗。”

月流梳平淡说道:“那是因为前辈身上没有血魂。”

裴白想起那天夜里从天而降的那道刀光,心想确实有些当年的味道,怪不得星辰落等人把最后的赌注都压在了这些东西上。

一想起当年的事情,裴白总有些无所适从。他没有继续与月流梳交谈,独自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秋色,双手揣在身前的袖子里面,看起来真像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月流梳也没有继续,他静静地看着床边的残月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樱灵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床上的月流梳,她欢快的笑了起来。

“终于醒了,真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人,满满的睡了三天三夜。”

月流梳无奈道:“我是昏过去了。”

樱灵心想,嘿,还不要意思承认?那天你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怎么是你之后,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她白了月流梳一眼,说道:“师兄和两位前辈都看过,除了点外伤,就是气血有些亏空,其他根本就没事。你这哪里是昏过去了,就是睡着了。”

不待月流梳回应,她又匆匆的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碗肉粥。

“诺,把粥喝了,你再不起来,我真担心你会不会饿死了。”

月流梳接过粥,浅浅的尝了一口,道了声谢谢。

直到将碗里的粥喝完,月流梳才问道:“那天是你救了我?”

樱灵想起那夜里的情形,至今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管别人看来怎么样,但她自己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只是碰了一下月流梳的额头,真没做其他事啊。

但无论她怎么说,这些人都不信,不管是剑圣还是星辰落,就连师兄也觉得自己肯定偷偷做了什么。

好吧,既然没人相信干脆就大方的承认了吧。

樱灵笑道:“嘿,小事,小事,举手之劳。你不要总挂在心上。”

月流梳喃喃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句像是在问樱灵,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与残月共处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一朝被制,想要清醒是多困难的事情,若真有可以让自己清醒的办法,自己何必每次出刀都要人性命呢?这小姑娘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自己清醒的?

此时裴白也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好奇的看着樱灵,说道:“小丫头,你救的人都醒了,这下你该说了吧。”

樱灵没好气道:“哼,说了你们又不信,我就弹了下他额头啊!你们也是笨,知道在发疯,还不打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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