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零度

威廉·汤姆逊(William Thomson,1824年—1907年),世称开尔文勋爵(Lord Kelvin),其不但与焦耳合作,给出了能量守恒定律的准确表达,在热力学的奠基上,做出了重要贡献,而且为下一个世纪的物理学发展,指出了突破点。

威廉·汤姆逊的母亲在他六岁时便去世了,因此,威廉和他的哥哥詹姆斯由父亲在家辅导。威廉的父亲是一名知识丰富的数学和工程学教师,1832年,父亲被任命为格拉斯哥大学数学系教授,次年他们就举家搬到那里。父亲对孩子们的教育十分重视,从小就培养他们的数学能力,还带着他们四处游历,增长见识。

父亲上课时,年仅8岁的威廉就和哥哥一起被带到教室旁听,在父亲的辅导下,二人竟然能跟上大学课程!1834年,威廉才10岁,就正式入学格拉斯哥大学,开始大学生涯。(真乃天才少年!)

尽管年纪小,但威廉成绩非常优秀。据说,有一次威廉考了第二名,就急得哭鼻子!对他来说,第一名是理所当然的。除了数学成绩一流,语言能力也十分突出。在12岁时,他将琉善的《诸神的对话》从拉丁语翻译为英语,并且得了奖。

在1839年-1840年,威廉写了一篇散文《论地球的形象》,获得了天文学课的一等奖,在这篇散文的标题页,威廉摘抄了亚历山大·蒲柏诗句:

去,奇妙的生物!向着科学引领之处攀登;

去测量大地,称重空气,并注明潮汐;

给运行的行星指明轨道,

更正老旧的时间,调节太阳的光芒!

威廉开始对傅立叶的《热的解析理论》着迷,由于英国传统所抵制的“大陆”数学,傅立叶的理论被英国的数学家攻击,这促使威廉在《剑桥数学杂志》匿名发表了他的第一篇科学论文为傅立叶辩护。接着他又发表了几篇论文,提出了热传导和静电的数学理论之间的联系。

1841年,威廉进入剑桥大学的彼得学院,一样成绩优异。1845年,威廉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还赢得了史密斯奖学金。据说当时的考官罗伯特·艾利斯对另一个考官感叹道:“你和我都只是适合修补他的笔”。

也是这一年,威廉从数学上发展了法拉第的想法,即电感应是通过中间媒介(或“电介质”)发生的,而不是通过一些不可理解的“超距作用”。进而发现了法拉第效应,确立了光与磁(因而电)现象是相关的。他还设计了为电学问题作图的数学技巧,成为解决静电学问题(静止带电体之间的力)的强大工具。威廉的理论已经接近经典电磁理论,可惜威廉未能更近一步,将这个伟大的成就留给了后来的麦克斯韦。

在1846年,威廉被任命为格拉斯哥大学自然哲学教授,要知道,他才22岁。

1847年时,威廉已经赢得了“年轻有为的科学家”之声誉。他参加了英国科学促进会在牛津的年会;在那次会议上,他听到了焦耳的报告。

威廉很感兴趣,但是持怀疑态度。他预测,冰的熔点必定随压力增加而下降,否则其凝固时的膨胀可以作为一个永动机被利用。他的实验室的结果证实了这一点,加强了他的信念。

1848年,威廉进一步扩大了卡诺-克拉伯龙的理论。他提出了一种“绝对温标”,其中“单位热量从在该温标下温度为T°的物体A,转移到温度为 (T−1)°的物体B,将给出相同的机械作用(功),无论T是多少”。这样的温标将“独立于任何特定物质的物理性质”。威廉推测,理想气体冷却到极限,将达到一个点,在此处无法有进一步的热(热量)可以转移,即我们今天所熟知的“绝对零度”。开尔文的这一贡献为热力学第三定律的确立奠定了基础。

1906年,德国物理学家能斯特在研究低温条件下物质的变化时,把热力学的原理应用到低温现象和化学反应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新的规律,这个规律被表述为:“当绝对温度趋于零时,凝聚系(固体和液体)的熵(即热量除以温度的商)在等温过程中的改变趋于零。”德国著名物理学家普朗克把这一定律改述为:“当绝对温度趋于零时,固体和液体的熵也趋于零。”这就消除了熵常数取值的任意性。1912年,能斯特又将这一规律表述为绝对零度不可能达到原理:“不可能使一个物体冷却到绝对温度的零度。”这就是热力学第三定律。

威廉与焦耳合作后,在查阅资料时,发现了迈尔的文章。渐渐地,威廉接受了焦耳的观点。他越来越不满卡诺的理论,开始批判卡诺的著作,并开始相信焦耳。1851年2月,他坐下来阐明他的新思维。几易其稿,威廉最终确定要调和卡诺和焦耳。在写作的过程中,威廉已经萌生了一些关于热力学第二定律的想法。在卡诺的理论中,热损失是完全的丢失,但威廉认为,这是“对人类而言无可挽回地失去了,但对物质世界而言并没有失去”。

1852年至1856年,威廉与焦耳合作,得到开尔文-焦耳效应,该结果的发表,让焦耳的热功当量研究和分子运动论得到普遍的接受。也就是前文提到的能量守恒定律的确立。

1852年9月,他娶了玛格丽特·克拉姆小姐。

1854年10月16日,乔治·加布里埃尔·斯托克斯写信给威廉试图让他重新对工作提起兴趣,问他对拟议跨大西洋电报电缆之事和迈克尔·法拉第的一些相关实验的看法。

法拉第曾演示了电缆的建造方式将限制消息发送的速度(也即现代所说的传输速率之“带宽”)。威廉抓住了这个问题,并且在当月发表了他的回应,不仅预测了可以实现的数据传输速率,而且还评估了跨大西洋计划的潜在收益和经济效益。在1855年进一步的分析中威廉强调,电缆的设计将对其收益性有很大影响。

威廉在与著名工程师怀特豪斯的辩论,使得自己进入公众视线。威廉的研究引了项目的承担者的眼球,在1856年12月,他当选为大西洋电报公司的董事会成员。

威廉成为了团队的科学顾问,怀特豪斯担任首席电工,查尔斯·蒂尔斯顿·布莱特(Charles Tilston Bright)爵士担任首席工程师。但怀特豪斯在设计规格上有他的想法,法拉第和莫尔斯也支持他。

第一根跨大西洋电报电缆在1858年8月贯通,但很快出现了问题。1863年,贸易委员会和大西洋电报公司联合设立了调查委员会,发现关于电缆的故障,怀特豪斯应当承担大多数的责任,威廉被选入一个五人委员会,受命为新的电缆制定规范。

1865年7月,威廉参与了大东方号的电缆敷设远征航行,但这次远征因技术原因而失败。到1866年,这只远征队终于成功地在两周内铺设了新的电缆,然后继续恢复并完成了1865线。团队凯旋而归,受到公众的盛情款待,威廉尤其受到了褒奖。1866年11月10日,威廉与该项目的其他主要负责人一起被封为爵士。

1870年6月17日,威廉的妻子去世;他也决心改变他的生活。正深深沉迷于航海的他在9月购买了一艘126吨的双桅纵帆船拉拉鲁克号,作为招待朋友和同事的科学基地。他热爱大海,并在四处航海时,结识了芳妮。1874年,威廉与比他小13年的芳妮小姐结婚。

威廉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他拒绝进化论,相信太阳发热的原因是引力。在一生的科学研究,威廉总是试图让科学理论符合自己的信仰,他相信以太的存在,拒绝新兴核物理的突破,在面对伟大突破时,总是被旧观念束缚着。他“博而不专”。英国著名传记作家克劳塞曾经这样评论他:“开尔文就因为对科学思想缺少健全的直觉,所以不能在科学上完成更伟大的功绩。他能够翻过科学上丛山峻岭的一般障碍,可是一到达山巅,就不能想象云雾以外的情景了。他只知道近旁的一切,他在科学上没有远大的洞察力。他不能察觉光的电磁波属性已经孕育在自己的研究里了。”正因为这样,他几次走到真理的面前,又都失之交臂。

晚年,开尔文为自己的这些失误感到可惜,但是并不沮丧,他说:“在失败中必然存在一些悲伤,但是在对科学的追求中,本身包含的必要努力带来很多愉快的斗争,这就使科学家避免了苦闷,而且或许还会使他在日常工作中相当快乐。”

当然,开尔文过于谦虚了,事实上,开尔文在大西洋两岸始终保持着很高的声誉。

1902年8月8日,作为英国科学界的领军人物,威廉收到了国王颁发的勋章,升为世袭勋爵,成为首位进入英国上议院的科学家。因此,威廉·汤姆逊一般会被人们尊称为开尔文勋爵。开尔文这个头衔是威廉位于格拉斯哥附近的领地的地名,这个地名又来源于流经他在苏格兰格拉斯哥大学实验室的开尔文河。

Lord(勋爵)与Sir(爵士)之间的差别,后者只能由国王(女王)加封,是不能传承的。勋爵既可以传承,也可以加封,还带有一个名誉上的领地,通常是被加封人的故乡。汤姆逊是英国现代物理学的领袖人物,可是,比起牛顿来他的学术成就当然逊色,而牛顿却只封了个爵士。

在1907年11月,开尔文得了一场感冒,随后他的健康状况恶化,不久就在苏格兰的住所去世。开尔文的遗体被带到伦敦,安葬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牛顿爵士安息之地附近。

开尔文的研究与三大热力学定律的建立都有直接关系。为了纪念开尔文,在国际单位制中,以开尔文作为绝对温标的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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