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D 大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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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新的一轮残缺九十度。二十岁,是食人的象,是断壁的残垣,是泣血且坚忍的杜鹃。

 十二三岁的时候,我们在脚趾甲上涂上凤仙花指甲油,再穿上厚厚的白袜子,坐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心底却欢愉得想要大声地叫用力地跳。

 十七岁夏天,你买了一条蔷薇色的百褶裙子,你对她爱不释手,炎热的午后,一个人偷偷躲在院后竹园里数着一条又一条的褶皱,穿着裙子一遍又一遍地旋转。那时的你头顶上的天空是海洋一般的蓝色。在很久以后,百褶裙子已经变旧变老的时候,你还舍不得丢掉,你把它藏在衣柜里,直到现在才又一次看到属于特青春的回忆。当初美貌的裙子现在已经失了光彩,但你永远记得第一次穿上这条裙子的自己,在傍晚的小巷、青石板路一个人走过,迎面而来的几声口哨。那种认同感覆盖了你的胸腔,你像是飞了起来一样快乐。

 那时候的快乐很简单。

 一条裙子,一本画满了玫瑰的日记,一瓶散发着橘子味道的香水,一个花朵发圈,几封信笺,几本小人书……这些都是快乐的根本,它们源源不断地涌出清澈的泉水,澄澈着你的世界。

  一直到二十岁。这个无风无星月的夜晚,与小Z谈起这突如其来的二十岁。它让人怀疑是否已有二十个年头,几千几万个日夜度过,只是抽象地知道自己已经读完了小学,过完了初中,以及现在正在行走并即将告终的高中。没有人相信你已经二十岁了,没有一丝征兆显示你的身份,但确实是这样的。

 二十岁,你慢慢拾掇梦想,细数过往,带上信笺、相片、memory,想象下一个奔走的地方。那里是一片断壁的画墙,你会在上面贴满你的笑脸、哭脸、难过、欢喜,你的种种足迹,直至将它修复。然后去到另一座城市,或是村庄,或是某片默默的树林,某条无名的小溪,如此以往,循环往复,然后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然后老去,销声匿迹。怎样来怎样回去。

  二十岁,老爹已经老得不能再老,白发染上双鬓,牙齿脱了一个又一个,补了又补,满脸的皱纹像被揉碎的树叶一样 ,纹络复杂而曲折。时间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你,他还将继续变老。于是,你想要哭泣,大声嘶喊,用力跳脚,却没有人听得见。似乎你是恐惧得发了疯。你还想着带他去吃所有柔软可口的东西,带他坐上飞机感受高空,带他住进高楼,带他坐上小车,带他在小小的村里,在所有认识他的人面前晒出他的幸福,最后带他和你一起迎接每一个明天的太阳,享受每一个后天的夕阳,看余晖一点点散去。如此而已,而你只有二十岁,只是二十岁,十九岁的尾巴还未来得及抽身而去。

  二十岁,贫穷和寂寞,并不可怕。无限优美的时光,是遗落在时间深处的花朵。你不会忘记。

  你是古巷里走出的孩子,没有光环没有特权。我亲爱的我,我的傻我的不甘与胆怯,哪怕你再如何抵制这世界的侵蚀,你仍然会成为他人嘴里混唾沫的食廉,或许有人会爱你矫情的清脆,也或者有人会唾弃你的懦弱不甘食之无味,且,并不可惜。我,是我,抓不住十九岁尾巴努力绽放二十岁的我。

   多么像是我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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