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一·“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1
二·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 2
三·民以食为天 4
四·娟秀女儿,芳华永驻 6
五·为乐当及时 8
六·青海之行 9
七·岁月长,衣裳薄 12
八·世界多奇妙 13
九·五十六个民族 15
十·最难风雨故人来 16
十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18
十二·芙蓉城 20
十三·酒 22
十四·一个受益匪浅的间接经验 23
十五·斋月 25
十六·多情自古伤离别 27
十七·旅行的意义 29
十八·三千世界 30
十九·我最希望具有的能力 31
二十·打工生涯 32
二十一·游园惊梦 34
二十二·回首 36
一·“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一个收入不菲的教授在给人家写碑文。只二十块钱一个字,在寒冬腊月里,写一整天,收入也不过二三百。我很不理解,就出口询问,教授也是个相对悲观的人,他和我说人生匆匆百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总要留下一些存在过的证明。我看了眼石碑上的大字,流芳百世,万古长青。也不禁思考,这些石碑到底能流传多久?而我又能留下什么呢?
年轻人的想法自然和老人家不同,叫我来说网络才是万古长青,所以我决定开始写文章。
至于写什么,思考了一下,决定写写我大学时候的生活经历。
大学是在兰州念的,最初时对兰州不熟悉。但是听过扬州,苏州,杭州,徐州,以为兰州也不会太差,没想到,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情。为我的高中地理默哀……
无论怎么说我还是踏上了去西北的路,出了山海关,又穿过雁门关,坐到我自己开始不自觉的摇晃,终于踏上了兰州的土地。
兰州又叫金城,取固若金汤之意。多年以后无意间遇到高人,说我五行金弱,遇金则生,兰州的黄土黄河,几千年的金城之称,再加上它地处西北,正是补金的绝佳之地。没想到我误打误撞竟然无意之中弥补了我的五行缺憾。后来想想,好像确实是,自从上了大学以后,身体素质就好了很多,也一直都很幸运……
说的有些乱,不过我们慢慢来,就当为自己送上一份新年礼物!
二·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可是十年之前我们也不是恋人。说好的写西北生活,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光,因为某种程度上,他填满了我西北生活大部分的时间碎片。
光是一个人,我高中同桌,后来和我一起到了兰州。说到这一定有人觉得我们有故事,可惜,只是我一个人的故事,其他的都是阴差阳错。他的事我们后来再说,只是先拿出来溜溜,彰显一下他的独特地位。
兰州最容易让人想到的是一条河,一碗面,一本书,一带路。
今天先说河,黄河。
我到兰州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传说当中的母亲河,不宽,混浊,却也气势恢宏。从风水上来看水清澈蜿蜒缓而有情为佳。按照这个标准来判断的话,兰州的黄河两岸明显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这个半吊子水平不佳。
当地的老人说,别看黄河不宽,其实里面暗流涌动,一进去就是要没影的。在这可以插播一条我后来听到的校园奇闻进行证明。不过真假未考,仅供体会。据说有一南方的学长,自幼深谙水性。曾在高中毕业时,横渡长江,觉得大学毕业不横渡黄河不能彰显其英雄气概,后来就永远留在了黄河里,安宁区的各大高校也开始命令禁止,不准到黄河游泳。
当然说起黄河还应该提到羊皮伐子。将羊皮整个剥下来,吹成气球的样子,整齐排列,扎上伐子,就可以下水了。
第一次离家,一个人,难免就有了一些不该有的冲动。于是我豪气万丈地决定体验一下,伐子四周没有护栏,河水触手可及,不时的还溅到脸上,我也不敢擦,死死地抠着伐子上的缝隙,一圈下来奇迹般地治好了我的晕水症。
黄河上还有一座著名的中山铁桥,桥头有着两只托碑的赑屃,头被游人摸的铮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没忍住,狠狠地摸了两下。
后来有一年金鸡百花奖的典礼就是在中山铁桥上办的。我当时正在实习,错过了领略明星风采的机会。不过我摸了一下号称和所有明星都握过手的帅学弟的手,手感不错!
初到兰州时在黄河铁桥上还有一件让我觉得惊悚的事情。有一个小朋友,拿着一朵花到处售卖,我觉得他挺违和的,没敢上前,却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大概是我的目光太火热,他就径直冲我走来,问我姐姐买花吗?我疑迟了一下,就问了句多少钱,他说50!我一听,果断不买,转身离开。可他紧紧地跟在我后面,我快走几步,他也一路小跑,我一看不好撒腿就跑,好久才甩掉他,再抬头一看,发现路中间的护栏里都是和小男孩手里同款的玫瑰花。
后来我才知道,兰州的市花就是玫瑰,随处可见。
我也通过这发现了自己个灵活的胖子。开学后和当地的同学说起,她说中山桥上卖花的小朋友一直都在,你千万不能和他肢体接触,他身后不远处有很多彪形大汉,万一你碰到他,就不是买朵花那么简单了。听她说完,我拍拍胸口,暗自庆幸多亏我性格和善,聪明可爱啊。
三·民以食为天
吃,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享誉全国的兰州拉面可谓是兰州的招牌美食,在兰州一般都叫牛肉面。牛肉面大部分是由回族同胞开的,而且正宗的牛肉面只在上午有,一般十一点左右就受罄了。初到兰州时不懂,极其喜爱学校门口的西安肉夹馍,大部分都是猪肉的。很小,一个不够吃,就打算再去来碗面。一进门就让人赶出来了,现在想想没揍我都是我命好,提醒广大同胞尊重民族习俗。还有,他们叫猪肉为大肉,不要弄混了。
等到顺利进了店面里,环顾四周,墙上挂了一个羊的骷髅头,到也不吓人,而且颇具异域风采。没等我打量完窗口的伙计就操着一口兰州普通话问:
“要一细,二细,三细,毛细?”
“我要牛肉面。”
“嗯?要一细,二细,三细,韭叶,毛细?”
“我就要牛肉面。”
反复两次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他问的是面的粗细程度。”
汗……
一碗晶莹透亮的高汤,一把劲道十足的拉面,再陪上翠绿的香菜,火红的辣子,两片诱人的牛肉,牛肉面就完成了。当然这是美食节目的打开方式。实际吗?不好说,我们当地的拉面都是融合了地方饮食特色的,所以我们很好接受。而兰州牛肉拉面则是带着浓厚的西北特色。首先我是不会在早餐吃牛肉面的,因为它油大,还辣,让我觉得早上下不了口。至于味道呢,也参差不齐,如果要去吃的话,还是首推马家的,汤醇厚,面劲道,还不错。在饭店的大部分桌子上都会有醋和辣子就是辣椒油,大部分还会有蒜,西北人选择这些东西来当早点,一方面也提现了他们热情如火的性格特点。
兰州除了大家熟悉的拉面,其他面食也是特别多的,比如辣条,辣条,辣条,以及辣条。好吧我承认,我最爱吃辣条。我在兰州前几年一直都没吃习惯面食,后来临离开前才喜欢上吃拉条,注意是拉条,不是辣条。也是一种面食,如果去,五星推荐!
兰州边上有个小城,叫定西。他们说定西有三宝,洋芋,马铃薯,土豆。他们是欺负我读书少,不知道马铃薯就是土豆吗?对,洋芋也是土豆。因为自然原因,这的土豆是要好吃一些(据说是什么昼夜温差大,淀粉含量高,记不清楚了。),所以兰州以土豆做原料的美食也有很多,比如说,土豆粉,土豆饼,天蚕土豆,土豆叉叉等等,如果来兰州也是要品尝一下的。
最后,推荐兰州的水果,各种瓜,那叫一个甜啊!兰州的好吃的还很多,后来再慢慢介绍,不过说好的是回忆录的,怎么又变成游记了?
四·娟秀女儿,芳华永驻
宿舍生活是大学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也是我西北生活当中最大的收获。
最开始我们被分在一楼楼道口偏右一些的地方,就是楼管阿姨的对面。虽然不是和楼道口正对,但是也比较容易遭路煞的,所以心里就不是特别喜欢。可初到学校也不懂什么规则,就只能先将就住下。
宿舍的其他三人,俩是海上的,一个沙漠里的,我是东北的,还都算豪爽,再加上我那臭不要脸自来熟的性格,很快就混熟了。一拍即合,购置了一系列的餐具,来展现各自的家乡风情。
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天南地北的差异在吃食上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比如说,海南的舍友吃水果蘸盐,将绿色蔬菜放白粥里煮,沙漠里的少女喝酒对瓶吹,配着瓜子就能撂倒一排汉子……
我们整天乒乒乓乓的,自然就引起了楼妈(楼管阿姨的简称)的注意,多亏我的辣白菜独得大妈恩宠,再加上不要钱的糖衣炮弹一顿轰炸,成功的晋升为免检单位,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但还是要提醒广大小朋友,不要和阿姨学,安全用电,遵守纪律。
大概在一楼呆了一个学期,我们就搬到二楼去了。这中间有一个恐怖诡异非主流的契机,话说那是一个夕阳西下,暮风柔软的黄昏。温柔贤惠我煲着南瓜盅,突然发现没有盐了,撒腿就往超市跑。因为是冬天,宿舍楼门挡着厚厚的军绿色的帘子,更本看不到外面。我一掀帘子,就觉得气氛不对,门口好像围了很多人。正对门口的地上是砖头摆成的一个人形,旁边还有一摊不明的红色液体,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我匆匆的买了盐,也没敢多看,就回了。(关键是想多看也没时间,锅里还炖着菜呢!)
第二天,风里就夹杂了很多坊间传闻,最普遍的一版是说一个男生和他女朋友一起取了钱,打算买电脑。被一伙歹人盯上,他俩一路逃窜,来到我们宿舍口,女生进了宿舍,男生脑袋被拍了一板砖,然后就……
后来我们讨论过这件事,发现有许多的bug,比如说宿舍门口有警卫室,歹人是如何进到宿舍楼群里的?我们楼在中心位置,被追的俩人为何不就近找一个楼进?歹人又是如何在大庭广众下拿着板砖追人的等等。
所以当时流传的所谓的经过极有可能是大家集体意淫的产物。
但当时的我着实被吓的不轻,再加上想象力丰富,总觉得背后发冷。大家一合计,果断决定申请换宿舍。最开始是我和一个漂亮的软妹子去说的,我的中心论点是那里风水不好,会对我们幼小的心灵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结果我被迫听了将近俩小时的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后来我才知道,管调宿舍的老师是哲学系的研究生。我们弑羽而归,派出了终极武器,来自沙漠的套马的汉子。十分钟不到,就搞定了,还为我们争取到一个条件极其好的宿舍。
后来我好奇,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神秘兮兮的趴在我耳边道,你说如果之前的传言都是真的,会怎么样呢?嗯……
五·为乐当及时
吃喝玩乐是大学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玩的可谓是花样百出,大致分成一下几类:唱歌,吃饭,运动,桌游,集体出游。
唱歌,是我们宿舍除了吃以外最大的爱好。四个人,三个半麦霸,对我就是那半个。大一大二时基本上是每两周一次,包夜,不睡觉,从黑唱到亮。歌曲跨度从上各世纪六十年代至今现,曲种多样,曲风各异。在她们三人数年的熏陶下,我基本可以做到,跨越年龄,跨越性别。现在回想起来只能感叹,每一个奇葩背后都曾有过一片花园。
当然伴着资历的增长,不同时期出去玩的对象也是不同的。大一刚来的时候学长频频邀请,大二接触更多的则是同届的,那位颜值爆表的软妹子,就是在大二下学期找到了他家哥哥。大三主要是和学弟玩,大四时就剩我们自己了,果然年轻就是资本,你们有同感不?
有些时候去KTV也不是为了唱歌,桌游也一大娱乐项目。像马东粑粑的狼人杀啊,快乐大本营的谁是卧底,还有全国统一的扑克,都曾是心头好。不过大三以后就基本摒弃,因为我们朝夕相处实在是太熟悉了,对方一个眼神就可以判断的七七八八,而且我们也成熟了许多,更喜欢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才不会说是因为大四了没人和我们玩呢!)。
之前的活动听起来不是很健康,没有体现出当代大学生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精神面貌,
剩下的我估计也够呛。
说一健康一些的,打羽毛球。羽毛球是我们的舍球,上午没课时总是要打几下的。以温柔球为主,力争大家都接到。有一次班级组织羽毛球比赛,我们本来准备大展伸手,没想到一上场就被秒杀了。立刻总结经验教训,耍赖重新上场,再次铩羽而归……
之前也说过我们离黄河很近,兰州昼长,在晚上没事时偶尔也黄河边上溜达溜达,和大爷大妈跳跳广场舞,畅想一下老年生活。周末的时候去植物园,一起去划划船,打打牌。当然其他消遣也还有很多,比如去奶茶店,每人点一杯打一下午牌;早早去图书馆占座看一天小说,相约进城到陌生的地方转转等等。基本上了这样,集体出游有空再说吧……
六·青海之行
青海是大学唯一一次超大规模的集体出游。
班里一共十几号人,浩浩荡荡的如蝗虫一般的出行。我和宿舍里的汉子(以下简称小哥)一起参加了,其他两人由于我们是不同专业,所以没在其中。
旅行进行了两天,行程是有一个男生统一安排的,我们基本没有操心。但是有优点一定会有弊端,最大的弊端就是人等人,很浪费时间,不过总体上还是很愉快的,有许多的意外收获。
我们订的旅店是一个藏式的民宿,老板是一个地道的藏族人,热情好客,为了节省开销我们住的是类似于宿舍的上下铺,干净且有特点。墙壁上都是之前客人的留言,用墙壁当留言板,个人特别喜欢这个创意。
去青海玩第一站当然是青海湖了,我们坐着提前预订好的小面包出发,中途有休息的地方,藏民们牵着牦牛和绵羊和游人合照。小哥看着那些卷毛的羊幽幽的来了一句,原来喜羊羊是绵羊。
到了青海湖,约定好回程时间,众人就撒欢的向湖边跑去。湖边最明显的地方矗立着西王母的雕像,在传统的神话传说当中,青海湖是西王母最大的一个瑶池,更是藏民心中的圣湖。
“白云在天,丘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复能来。”西王母依依不舍地问道。
“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女。比及三年。将复而野。”周穆王敷衍了事的答。
远古的神话为青海湖蒙上了神秘的色彩,也多了一些浪漫情怀,看着浩无边迹的青海湖我刚想抒发一下艺气质,小哥又在一旁道:青海湖之所以出名大概了是因为在这么内陆的地区有这么大的一摊水吧。把我的文艺细菌打散的无影无踪……
回到市里大家分散开各自打食去了。我和小哥去了小吃街,最后的感觉是酸奶还不错,酸奶还不错,酸奶还不错……
晚上回去,大家聚在客厅的炕上玩真心话大冒险,无意间炸出了一个潜在的暗恋,大家都震惊了。虽然最后俩人也没在一起,但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真的好浪漫。店主看我们玩的疯也过来凑热闹,最后还给我们讲述了六世达赖仓央加措和白玛在青海湖畔的爱情故事。老板用他那独特的沙哑嗓音,缓缓陈述,让我觉得心里的仓央嘉措又鲜活了一些:“坐在布达拉,我是雪域最大的王,行走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第二天,上午我们去了塔尔寺,除了寺庙纯金的金顶,做早课的喇嘛,印象深刻的就只剩下一个奇葩的游人了,他在佛前给了十元钱,然后有默默的数了九张一元的揣回了兜里……
下午去了马步芳公馆,批判了一下这个西北王的奢靡人生……
回兰州时,大家都有一些不舍,不舍这大美青海,更不舍这难得的多人旅行。大家气氛有一些低,我和小哥也进行日常无营养的对话:
“我不是不接你电话,我不接你电话是有原因的,我的电话被猫咪叼走了!”
“那猫咪呢?”
“上树了。”
………
“那风呢?”
“被墙挡住了!”
“那墙那?”
“被傻子推倒了!”
然后我们就不在说话,这是突然有一人问:
“那傻子呢?”
我俩相识一笑道:“和我们说话呢!”
七·岁月长,衣裳薄
喜欢林夕词,不知从何时开始。
记得他说过一个富士山爱情理论:“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也如此,逛过就已经足够。”
当我知道光也考到兰州时很兴奋,因为感觉我们之间有了与别人没有的奇妙缘分。
到了之后才发现,我们学校距离很远很远很远。除了偶尔的电话,基本没有联系,可是,只要想到他也在这,我还是很高兴的。
二人相约在车站见面,我仔细的准备了吃食,都是他高中时候喜欢的。回家的路程很远,大概要坐两天火车,中途需要倒一趟。前半程我们买到的是坐票,还比较容易熬,和座位上的人一起打牌聊天,很快就过去了。
后半程就要惨一些,买的是站票,正好赶上春运,人特别多。多到站着睡觉都不会倒的地步,我实在困的坚持不住,就站着睡着了。时不时撞到周边的人,光就在我身边耐心的给人道歉。那一晚上很多人,我们始终没被冲开。
现在想起来最后悔的是当时没能问他一句:
“是否,喜欢过我?哪怕只一刻。”
大学时和光在一起的时间大多都是在火车上,美好在火车上,伤心也在火车上。
大一结束的寒假,我们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够票系统了。相对坐在卧铺车厢里聊着过去,我递给他一个苹果,看他用那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掰开,递给我一半。他吃了一口突然说,我更喜欢吃酸甜的。我愣了一下问,你以前不是喜欢吃甜的吗?是吗,那大概是以前吧!
火车上的夜晚,漫长而浪漫,我们各自爬到中铺上打算睡觉。光突然开口道:我有女朋友了。眼泪突然涌上来,过了半晌我说:
“那恭喜啊,睡前给我讲个笑话吧!”
已经忘记了光当时讲了什么,可是却清楚的记住了当时响起的一句歌词,岁月长,衣裳薄。
再之后,我便和林夕一样,只能渴求偶尔来到富士山下,却不能奢求富士山与我回家,然后不断地在记忆中美化着这段求而不得的感情,并耿耿于怀……
八·世界多奇妙
之前说过,我们宿舍是混寝,两个个是理工,两个是文科,课程完全不同,相互代替上课很方便。所以我也就接触到了一些与我专业完全无关的内容。挑几个记录,也和大家分享一下。
上过最血腥的课大概是解剖课了,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节课讲的三种杀死样本的方法:捣毁脊柱法,空气注射法,头部撞击法。
方法不同针对的动物也不同,我那组分到的是鱼,要求用适合的方法来解剖,观察鱼的组织结构等等。
同组的人知道我是代替别人上课的,所以也没用我动手,我站在一侧静静的看,只见那个姑娘果断的将鱼头撞向实验抬,几下将鱼撞晕后,打开水龙头冲洗,然后熟练地将鱼放到实验台上,剖开,掏出内脏,刮鳞。“哗哗”的声音,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在大家目光的洗礼下,飞快的收拾完一条鱼,然后也愣住了。之后就是大家的哄堂大笑……
听过最夸张的大概是一个叫做宇宙空间大爆炸之类名字的讲座。我本身是文科出身,对物理基本一窍不通。可那时王老吉正好在外面浪,没办法赶过来,再加上还关系学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什么都没听懂不说,还交了一篇当堂论文。更可笑的是后来王老吉的那门课竟得了优秀!
为了一起上课,大家还一起选过他们院开的趣味数学。不知所云地听了一学期,最后交的论文是――数学与占卜。
期末考试时,宿舍里完全是两种状态,文科,仗着记忆力好,我从来都是考试前一周将书通看一遍,然后临场发挥,一般成绩都不高,可也不会太低。她们理科的就不一样了,基本上在考前一个月就开始复习,硬生生地背题,背题,最后还是挂死在了那棵叫高的大数上。
九·五十六个民族
在西北念书,可以接触到很多的少数民族,再加上我本身就是数量不少的一个少数民族人,所以和大家相处起来十分融洽。
大一刚到时被学院拉着到处去撑场子,小哥戏称我们是职业撑场,专业鼓掌。一次奉命去为一篮球比赛当观众,刚进去就听见有人在喊:尼玛加油!尼玛加油!我和小哥瞬间石化在原地,弱弱的道,打不过也不能骂人啊!找到自己学院的位置坐下,听身边人越喊越起劲,尼玛加油!学姐碰了我们一下,说咱们院的,怎么不喊呢?我俩深吸一口气,跟上了群众的呼声。
后来才发现,是我们孤陋寡闻,我们院篮球队主力,人家是藏族人名字叫尼玛,在藏语里是太阳的意思。
校园里藏族同学很多,偶尔他们也会穿民族服装,那个灵活了拆的袖子,实力演绎什么叫做早穿棉袄午穿纱。想起一个插曲,去青海湖玩时还曾经遇到过一个满头小辫子的和游人合影的藏族小女孩,我们拍完照片后,她妈妈叫她过去将头发整个拿下来了,剩下风中凌乱的众人……
西北除了藏族多回族的同学也不少,在没和他们接触时,总有一种有隔阂的感觉,接触后才发现其实朋友之间是否合拍完全和民族没有关系。我曾经到过一个回族同学家里做客,乐不思蜀,但确实有一些不同的风俗。比如说,在回族的家庭里,同辈之间相互叫经名,就像同学的妹妹喊她阿西亚姐姐,因为她的经名叫阿西亚;在有经字的房间里不能打牌;回族同学不喝酒;不能随意碰古兰经……
不过不得不由衷的夸赞一句,回族阿妈的厨艺简直是一绝。早餐为我们准备了胡萝卜馅的包子,大小,褶子都一样,大盘子上落了三层,上桌后以光速消失,连我这不吃胡萝卜的人一口气都吃了好多个,还有回族特有的撒子,面肠,手撕羊肉……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回味无穷。
在兰州新疆人也很多,而且新疆出美女,勾魂夺魄的那种。我们刚来时,有一个新疆的学姐来统记宿舍入住情况。一打开门我就忍不住说,你长的好漂亮啊!学姐微笑道谢,简直是如沐春风。
提到新疆,就不得不提一下切糕,确实有些小贵,至少我遇到的是这样。学校门口的小吃,颜值都很高,切糕更是个中翘楚。外层都是新疆特色的水果干,新鲜诱人,里面具体是什么做的就不太清楚了,也没吃出来。刚见到时很有食欲,保守的要了一小块,花了50多。不过,光就更惨一些,他豪气的一刀,切掉了138元。好多天的生活费(数年前的一百元貌似比现在要经花一些),我在电话里不厚道地嘲笑了好久,哈哈哈哈哈。
当然其他民族也还有很多,有信仰长生天蒙古族同学,信仰伊斯兰教的保安族同学,还有来自四川大凉山的彝族同学,王老吉老乡中的傣族同胞等等。
总之,来到大学后,我才真切的感觉道那句歌词,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个兄弟姐妹是自家。只要我们本着互相尊重的态度去接触,就能体会到不同的民族风情。
十·最难风雨故人来
莫放春秋佳节过,最难风雨故人来。
一个人在外难免会在各种节日当中感觉到寂寞。综合各种因素,大学期间中秋,元宵,清明,端午大部分都是我自己渡过的,这时我就无比渴望故人的到来。可惜,我的坐标属实很远,大学这四年,只有过两个人来找我玩,一个是光,另一个是从小到大的亲闺密,兔子。
我们先说兔子,她其实是被我连拐带骗弄来了。她在天府之国念书。我们会一起坐到西安然后各自转车。
两人百无聊赖的相对着躺在我车上的下卧,虽然都不瘦,但是挤一下还是可以勉强塞下的。那时正值八月,窗外是一望无迹草原,蓝天,牛羊。兔子说,她真想下去看一看。我就忽悠她说来兰州吧,那有最美的草原,湛蓝的天,遍地的格桑花。她心动了,到西安退了去成都的票,来到了兰州。
第一天睡觉,第二天拉着她到处逛了一下,玩了密室逃脱,当然是没逃出来的。
我们和一堆小朋友一起拼场子,小朋友们很可爱,外面的管理员也起了逗弄的心思,在广播里鬼哭狼嚎。后来时间到了,他敲门让我们出去,小朋友们被吓怕了,开门就是一拳,我和兔子就在一旁不厚道的笑,换了管理员一个幽怨的眼神……
第三天开始,兔子又想起了那个问题,不停的问我草原在哪,草原呢?我自觉理亏,一挥手给她报了个甘南三天游的旅游团,打包送走。她回来之后的状态大概就是鬼知道经历了什么,一直说我是骗子,草原呢?草原在哪?
再说光,光是在我已经大四的一天,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在我学校门口。我说你老人家别逗我了,他却突然无比认真的道,我真的在你学校门口。我一听挂了电话,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换了邋遢的睡衣,幼稚的丸子头,找了一条成熟显瘦的裙子就向校门口冲去。
远远的就看见光穿着红色的衬衫,配着牛仔裤,背着黑色的双肩包现在校门口低头看着手机。我快步走上去,拍了一下说:走吧,吃饭去!带他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馆子。问他,你怎么来了?他笑笑说:你都大四了我总要来送送你。我笑骂道:骗子。
后来知道他是来考会计师从业的,但无论怎么说,能在毕业前看到他还是很高兴。
吃完饭大概三点多,我们去找住宿。因为第二天考试的人很多,所以我们俩绕着周围走了一圈又一圈,走到暮色四合星垂平野,才勉强的找到一家,店员却一脸我懂的笑。
等他办好手续,我往回走,看着远处的黄河不知为什么,心情却突然开阔起来,之前的伤感好像一扫而空。我冲着他的窗口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那一刻,可能才真的长大了,至少学会了放手。
十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不知大家是否也有着种感觉,有时候看到一些人,一些事,会莫名奇妙的伤心难过?这大概源于物伤其类的本能。
大学时曾短暂地出去支教过,是个少数民族聚居地,有着浓厚地民族特色。去的时候,司机对路也不是很熟悉,走了五个多小时。弯弯曲曲的盘山路两侧是梯田和青稞,周围散落着零散的村落,九月天高云淡,极美。
我们历经波折到了学校,一走进校园,就听有学生开始喊:莎莎,莎莎……我不解其意,可也没回头。有一个女同学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引起了一阵尖叫。后来才知道,莎莎是美女的意思。
举行完仪式,所有的女生被安排在了一个宿舍中,一共十人,基本包含了所有学科。第二天正式上课,知道他们基础不好,所以提前和他们老师沟通过,没想到还是状况百出,大概分语言不通和惨遭调戏两种情况。
我属于前一类,拿着名单叫了一个同学回答问题,他说:啊么了(liao二声)?我又强调一次说普通话,他道:这个不会说着(翻译过的大概意思)。我只好弱弱的让他坐下。
大美女就更惨了,刚进班就引起了轰动,学生都在喊:莎莎,莎莎,有的还说:歌唱一个呗,舞跳一个呗。还有个男同学说他竟然被问有没有陌陌?答有,貌似不好。说没有,显得大学生孤陋寡闻。好在他机智,说馍馍?老师没带,饭堂有。一句带过……
那所学校位置比较偏僻,小镇上也只有一个广场,每当下午,都会聚集很多爷爷奶奶,有的唱花儿,有的在跳广场舞。我们下午放学也偶尔去溜达一下,还遇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搭讪。
我们六个人,吃完饭去消食,回来的路上身后徒然多出了几辆摩托车,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们见我们发现了索性就开到我们身侧开始喊,大部分都听不懂,除了刚学莎莎的。
大美女已经有经验了,见状道:别看,别跑,快走。我们就略带小跑似地快走起来,到了学校门口,保安哥哥出来,他们才散开,回想死开心有余悸。
保安哥哥很有意思,之后我们出去,回来,他都要数一下,偶尔不是集体出洞,还要关心地叮嘱两句,由衷地感谢……
在那的时候正好还赶上了莱麦丹,好多饭店都不开门,学校也没有食堂,只好出门吃烫菜,其实就是麻辣烫,吃的嘴角都起泡了,支教终于结束了。
这段经历让我想起一个故事,人们问一个小羊倌,你以后做什么?他答:羊大了下小羊,卖了娶媳妇,生孩子,又问:那然后呢?答:让他继续放羊。支教的地方整体给人感觉是悠闲快乐,不过那辍学率很高,成绩比较差,可那又怎么样呢?子非鱼,安知鱼只乐?
十二·芙蓉城
来而不往非礼也。
兔子来兰州的那年十一,就邀请我到成都去玩,恰逢学校运动会,三天没课,正好可以错开人流高峰。十月末,我坐着火车,摇摇晃晃地出发了。
年轻总是有勇气,不知疲惫(当然现在也自然年轻),买了张硬座坐了一夜后,猛然抬头就看到了云雨缭绕的山峰,原谅我语言匮乏,只能用很有仙气来形容。同座的人在感叹风景的秀美,我却联想到了白娘娘……那山峰确实像有妖精。
到成都时是傍晚,兔子来接我,我们找到预订好的青年旅社,发现武侯祠就在附近,临时决定乘兴夜游。昏黄的灯光,零星几人,武侯祠作为的景点并不出彩,却是一个很好的与古人对话的地方,也适合闺密慢慢散心,浪漫,柔和,古朴。
逛完武侯祠,又去了锦里,锦里真是我最爱的地方,不是因为吃的多,绝对不是。以前读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是前一句,花市灯如昼。锦里就有这种感觉,精巧,热闹,还有一条小溪环绕其中,石子桥,许愿树,老牌楼。分分钟穿越啊!
第二天一早我们先去吃了一家有名的肥肠粉,你问我怎么知道他有名,哈哈哈,当然是因为排队的人多了,大众的评价大部分都是靠谱的,味道相当不错。酒足饭饱向都江堰进攻,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强调人文类的景观一定要带导游,当然你也可以向我学习先背一下导游词!
街子古镇也在都江堰附近,不大,以美食的为主,什么油炸虫子,油炸蝎子,油炸一系列不明生物……
我们来时坐的是大巴,回去时来不及就打了一个小车,司机是个中年男子。越走我越紧张,他走的路很偏僻,还与来时不同。我们目关交汇,产生了无数杀人越货的脑洞,兔子将刀都握在手里了,结果虚惊一场,是我想太多……
在我的计划中第二天应该住在青城山里,打算来个夜访白素贞。可是,最后以无家可归而告终……
兔子只好联系她在成都的哥哥,哥哥同意收留我们,可他有应酬,大概要十二点才能回来,让我们去肯德基呆一会。我们八点到的肯德基,鬼知道我们吃了多少蛋挞……
据说成都是幸福感最高的城市,悠闲亲切。去问路,爷爷奶奶会亲切的叫你妹妹,会给你推荐他觉得值得看的景点,公园里,巷子边经常有人摆龙门阵,就连公交都是七点之后才有,尽显慵懒。成都还出帅哥美女,白皙,娇小的那种,十分养眼,更关键的是和兔子一起旅行才更有意义!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成都真有白素贞吗?
ps:兔子从那时开始有胃病了,据说是因为小时候麻辣烫加冰淇淋吃多了,吃点东西就吐,后来大概一学期瘦了二十多斤,虽然心疼,但还是有点羡慕,我明明是和她一起吃的啊……
十三·酒
提到酒,一定有人开始莫名的兴奋。我也是,不过先声明,我只是偏好杯中物,但真的不是酒鬼。
家乡有风俗,秋季会酿葡萄酒,取山上熟透的野葡萄加入冰糖密封发酵,只需三两月,再一打开满屋葡萄香。刚入学的时候带了一些,小哥很喜欢,当时我被她纯洁柔弱的外表所迷惑,还劝她少喝些,度数有些高。年少无知啊,唉,不知怎么说是好……
那时,宿舍里的颜值担当还名花无主,如狼似虎的学长们,总找我们出去吃饭。兰州昼长夜短,下了晚课后,路边的啤酒广场正热闹。点上几盘烤肉,一箱啤酒,听着长头发的艺术学院的同学弹着吉他唱民谣,感觉自己都文艺了一些。
拉动男女之间距离的游戏,诚实勇敢是最不错的,可不熟悉时玩起来又有些尴尬。大家犹豫了半天,最终小哥豪气一挥道,就炸金花吧!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她撸了撸那并不存在的袖子。
开始还正常,输的人,一杯黄河啤酒,有条不紊。后来不知节奏被谁打乱了,直接演变成拼酒。小哥放弃了杯子,直接对着瓶子吹,一口气一瓶啊,我都震惊了。开始我们三个还参与,最后小哥直接一挑四。革命胜利后,小哥也有些高,可她坚信自己没醉,在广场上放飞自我: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支辣椒,灌满了我的胸口……”
从此,校园里多了一段神话,再也没有学长约我们出去玩了!而且除了那个貌美如花的萌妹纸,我们都没有找到对象,你懂的。
上面说的是西北套马的汉子,对瓶吹,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么?不拘小节。之前提到过的,实习的地方,就和她完全相反。他们喝酒都是用拇指杯,一点一点来,先吃饱,再喝酒。边喝酒还要边聊天,天南海北,真的假的一顿乱侃,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说相声,总之也很有特色……
五星推荐的西北名酒,一定是青稞酒。纯净,香,不上头。最好喝的大概在四十度左右,老少皆宜。藏族同胞叫它纳然,高原上的人们用冰山上的雪水来酿酒,清冽是它天然的特质。最后仿一句舌尖上的中国:
劳动所得的青稞和自然馈赠雪水完美结合,孕育出了世界酒文化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
十四·一个受益匪浅的间接经验
学校附近的小吃大多是物美价廉,大家经常组团去改善伙食,饭桌上可不讲谦让,当时有句笑谈叫:眼盯住,手别慌,见肉没了就搂汤。
一次学姐回来,请我们吃饭。席间诸多抱怨,抱怨她现在的工资低,抱怨她实习了好久都没转正,抱怨每天无事可做不充实,全篇都充斥着被屈才了的感觉。小哥就问她在哪工作?结果是一家很不错的外企。饭后小哥说,她有一个认识的学长也在,那可每天都很忙碌。
夜间卧谈我们就说了这件事,简单总结一下大家的结论:
工作和婚姻都是相对长久关系,工作上的屈才就好比婚姻当中的下嫁。如果始终抱着一种委曲的心态来相处,时间长了定会有摩擦,就像陈阿娇对汉武帝,年少升平公主对郭暧……
其实学姐的单位并不差,转正以后的待遇也是相当可观的。只是她一直没有摆正态度,认真去做手头现有的工作,反而是一味的抱怨。
我们跟踪八卦了一下,学姐没过多久就辞职了,去了一家小公司,工资是翻倍了,可也没太大的上升空间。那时我们还没毕业,大家就说毕业时千万不要走学姐的老路。
可昨天又听到了一个类似的事情,王老吉说他们单位的一个美术老师,毕业三年才考了教师岗,待遇不错,工作清闲,可每天都不高兴。总觉得这不该是自己的生活,说自己堂堂一个美术系才子,竟沦落为教一堆不懂艺术的小鬼画画。总是心不定,一会儿想考研,一会儿想辞职去外面看一看,气的他父母直跳脚,结果一事无成不说,本职工作还没有做好。
其实大学刚毕业,难免有一些浮躁,这时我们要学会看清自己,看轻自己。可以有更高的理想,但一定要脚踏实地,可以有更高的追求,但一定要做好现在。
无比感谢大学的那次聚餐,让我较早的明白了这个道理。近代教育的西化,家庭结构的变革,让我们习惯以自我为中心,过度自信。这时还是要想想老祖宗的话:人贵有自知之明!
十五·斋月
实习当中正好遇上了伊斯兰教的斋月,许多饭店都关了门,这也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信仰的力量!
最初的时候也想着入乡随俗,可还未到一天便受不了,与宿舍了仅剩的一位可以就餐的同学包包大人,结伴去打食。走过一街又一街,大概是心理作用,觉得大街上的人较以往都少了许多。
终于在一条街的街角处,看见一家未关门的小店,名曰烫菜。在这种可选择的极少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走进这家小店。其实进去了才知道所谓的烫菜,就是我们习惯上所说的麻辣烫,只不过少数民族地区的麻辣烫也别有一番风味儿,吃起来还觉得,多加了一些孜然、胡椒类的香料,也是比较具有民族特色的吧!之后的两天,我们就把它锁定作为根据地,不是因为它有多好吃,而是因为别无选择!
两天过后到了周一,好运也随之而来,总体来说就是一段蹭饭之旅。在蹭饭的过程当中真切的感受到了,地域下风俗的差异。
第一顿饭是带我实习的老师请客的。在聊天的过程当中,我发现老师反复提到说我掌柜的如何如何。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其他的兼职,后来才知道他们地区习惯性地,称家里的男人叫掌柜的,称家里的女人为掌箱的,听起来真有种走西口的感觉。这个老师的名字里有一个尕字,不是很常见,问过后才知道是小的意思。在这儿,名字里凡是带这个字的,基本上都是等他们家排行最末的一个人,有一点汉语中伯仲叔季的意思。时隔好久,能记住的关于那顿饭的也仅剩下这两点了。
第二顿饭,蹭的是包包大人老乡的。包包大人的老乡是学美术的,所以被分到了美术组。他的老师为了感谢他帮助自己来辅导这些马上参加艺考的学生所以请他吃饭。可他们只有两个人,所以又叫了,包包大人来作陪包包大人又鉴于自己只有一个女生不太好意思,所以就把我也拉上了。第二顿的蹭饭之旅就这样开始了。请我们吃饭的这位美术老师,他也是一个汉族人,所以很准确的找到了当地任然营业的菜馆。吃饭的过程就不赘述了。吃完饭之后,他提出来说要带我们四中去看一看,我们自然是却之不恭。回想起来印象比较深的,就是车在盘山路上急转直下,青稞在秋风里摇曳生姿。其实脑子里的印象已经极其模糊了,但风的味道和感觉依然让我觉得很美很美。顺着这个盘山道我们路过了很多村落,村落当中有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标语,类似于‘要想富先修路’,‘生男生女都一样’,‘两个女儿顶个儿’等等,大家可以自行感受。顺着盘山道继续走,我们看到了黄河,从青海刚刚发源出来的黄河还不是很浑浊,我们下车参观,老师介绍说这是隋炀帝时期曾经修过的古渡,而现在能看到的只有两条铁链在河中贯穿。随着水波发出噹噹的声音。隋唐距今已上千年,站在那儿,看着河水脑海中只有四个字,沧海桑田。
嗯,我一直觉得学艺术的人都比较有气质,而学美术人最有特色。请我们吃饭的男老师已近天命,配着一双很有吸引力的,桃花眼总让人觉得不安稳。直到他用带着专业特色的角度,讲起的故事时,我才觉得自己又以貌取人了。
人生四大喜事,他乡遇故知。最后一顿饭自然来源于我老师的妻子。我们正好是东北老乡,答应去吃饭时就做好喝酒的准备,但是呢,还是有一定的差异……我们东北喝酒更加习惯性地使用杯子,而他们用的是酒盅,大概只有我拇指这么大,所以我给他起了个名字,拇指杯。那个老师做的大盘鸡的味道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那个青稞酒的辣,依然在心头。
在各位老师的帮助下,我们顺利的度过了斋月感谢那些老师们。昨天无意之间跟同事聊天,突然又想起他们,想想我之前的西北游记并没有记录这一段,所以把它重新拿出来整理一下作为纪念。
记得刘若英写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就算重新扎上马尾,重新做哪些事情,也不是从前。所以记忆中的每一件事都是独一无二的!
十六·多情自古伤离别
多情自古伤离别。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情的人。
当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处理感情和别人不太一样时还是在高中。高二时我们原来的班主任由于身体,晋职等等问题需要被换掉,班级很多同学不舍,觉得新老师没有原来的好,女生更是哭的停不下来。我当时与光是同桌,我问了一个很直白的问题:新来的老师都没交过我们,她们怎么知道新老师不好?光没说话,但我觉得他和我想的一样,本质上我们都不是留恋过去的人……
因为同学们反应较大,校方给出了一个所谓的办法,让我们自己投票决定,是由两位老师一起带我们过渡一下,还是直接完成交接。这两种结果在我看来无非是朝三暮四,本质上没走变化。如果早晚都要分离,何必再强加这一周两周的相处呢?少年无知的我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结果引起了很多女生的反感……
现在我依然觉得自己是对的,分开之后,各自安好,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我心里秦少游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适用于爱情以外的所有感情,包括离别。
直到大三,这种想法有所改变。其实让我改变的只因一瞬间,可能就是佛家所说的顿悟。
大三暑假,回家的路上还去逛了圈西秦古都。拎着行李箱到家时是午三点多,天气闷热,到父亲的修理铺门口下车的瞬间,先入眼帘的是两鬓徒增的白发……印象里的父亲不是这样的,是时间长没见,还是以前没有注意我自己也不清楚。可那种莫名的感觉让人觉得鼻酸心痛,突然意识到我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懂事,同时也想起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可能也是在大三,我会固执的认为那是一个冬天,不知怎的家族里的老人陆续去世。一天午睡起,母亲突然打电话说大爷爷去世了。我脑海当中还迟疑了一下,大爷爷是谁?是那个小时候坐在田埂上,给我编迷你筐的慈祥老人?挂了电话之后又是一阵心悸,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那是因为物伤其类,还是因为血脉相连。总之那时候我意识到时间不会忘记谁,死亡总是会来临的……
生离也好,死别也罢,都是不为人力所控,我们不能留住时间,却可以充实回忆。相聚时让我们全心陪伴,离别时让我们各自安好,可能这才真正的理智。
人们啊,终究会离散于时间的尽头。但是啊,我不会忘记,在这段路上,你,曾温暖过我的岁月。
十七·旅行的意义
在上大学之前我从未出过省,性格也比较内向,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脑洞较多。而上了大学之后发生了改变,也许是见识了西北的山辽水阔,也许是脱离了固有的环境。总之大学期间整个人都开阔了。
开始出去旅行是为了摆脱孤独!宿舍里,小哥每每放假都回家,王老吉与川贝是海南人,可能由于海南是岛的原因他们老乡之间有得更为亲密的联系,每当假期他们都不在宿舍,所以出去旅行成为了很好的选择。我觉得自己在陌生的环境里更容易放松下来,旅行的习惯也保持到了现在。渐渐的我也算是一个比较有经验的行者,别人问我旅游攻略时总会问起我为什么喜欢旅行,我才认真的思考起旅行的意义。
首先我觉得女孩一定要多多旅行。当看过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后,就不会将目光拘泥于眼前的世界,不会因为小事情而伤害自己,才会让自己开阔起来。
其次旅行中我们总可以看到人世间的美好,美食,美景,美人。每次看到哪些美好的事物,我都会想起一句老话,只愁寿短不愁穷。旅行会让你更加的热爱生活。
风流要趁早,美好的事物和美好的时间碰撞才是最美好的回忆。总不能等到我们老了有了足够的时间与金钱,而没有足够的体力才追悔莫及。在午后暖阳下坐着摇椅,一边啃着地瓜,一边翻着相册,回忆青春,这是我理想的老年生活。
翻过高山,正遇江海。行过雪原,恰逢花期。只有旅行时,才会知道这世界比想象中更宽阔,不断蜕变,享受生活,我想这大概就是旅行的意义!
十八·三千世界
其实灵魂,是批量投放的。
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不是做出了这个选择,那还会不会遇到现在的人呢?我想是会的。
大学刚刚毕业的时候,曾经有机会到云南去工作,可是由于路途遥远,我又是独生子女等等的一系列顾虑,最终放弃了原本已经面试通过的岗位。云南的那个工作在红谷,摩梭族聚落旁。当时我曾经幻想,参加工作以后,我可以在附近开一个民宿,接待天南地北的游客,听听他们真实或期望的故事。
我的客栈会成为当地最具特色的一个,因为我做的鲜花饼远近闻名,让许多游客慕名而来。在一个仲夏之夜,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来到了我的民宿。初初到达陌生的地方让她们感到兴奋,加上时间还早,她们便聚在大厅的矮炕上一边打着牌,一边天南地北的胡侃。而这时的我穿着松垮的长裙,可能在算账,可能在写漂亮的手帐,可能在整理之前旅行的相片。不久我也被她们的话题吸引了,拿出了一些做好的鲜花饼,泡上一壶清淡的白牡丹,加入她们。我们就这样认识起来,然后又成了一个新的故事。
十九·我最希望具有的能力
最初西北这一系列是为了记录一下大学校园生活。大学当中发生了很多趣事,我怕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被我忘却。可写着写着发现生活当中不容易忘的反而是那些曾经不愉快的经历。
我不是喜欢在一个地方呆很长时间的人,上大学之前没有选择的余地,而报考时则坚定的选择了离家较远的地方。因为总觉得离家远,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可以避免成长当中,那些大人不认为是尴尬的尴尬。我用同样的逻辑选择了现在工作的地方。结果发现逃避是没有用的。小时候有不想面对的事情,大学期间依然有不想面对的事情,我想在这工作一阶段时间后,应该还会有尴尬的事情发生,那我是否依然还能离开呢?
所以应当学会面对。既然这一系列讲的是大学生活那自然包括了大学时期的尴尬与羞涩。正是这些事情才让我变成了现在的我。这些内容可能和最开始那个愉快的画风不太一样,它往往代表着我大学生活灰色的一面。这些故事在心里反复地发酵,可能也会带有我个人的主观印象。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打算将它们记录下来留给以后的自己。
大学第一个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是考研,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毅力的人,之所以能考上大学,是因为父母的管教老师们的耐心。上了大学后基本上是散养的状态,没有太多约束,所以活得比较随意。加上天生爱玩,逃课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成绩不好也不坏,不会影响毕业,也拿不到保研名额。大三之后,很多同学就开始准备考研,宿舍里小哥就是。因为当时我的父母强烈建议我考研,索性就跟他一起了。但其实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比起小哥每天坚持去图书馆上自习,我就得过且过多了,愿意去的时候去不愿去的时候就不去,特别随性。可能自己本身也没抱着能考上的想法吧。现在想起来是万分后悔,毕竟那些消耗掉的时间,我既没有出去玩儿,也没去上自习,而是沉迷进了网游世界里,当然这又是另一个故事!
我很羡慕那些天生自制力好甚至有些偏执的人。也很能理解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人,毅力真的不是说有就有,有毅力的人也不会害怕面对过去吧?因为会少了许多追悔莫及!
二十·打工生涯
没有打工的大学生活似乎是不完整的,相信很多人都在大学当中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我也是。
不过我的赚钱之路开启较晚,因为父母在生话费上面比较大方,在这前提下就,找工作就比较挑剔。太累的不做不喜欢的不做,挑挑拣拣下来大二才真正开启了打工之旅。
最初是为了陪王老吉找工作,大学时候,学校附近,宿舍楼下总有很多小广告,它们被撕得像夏威夷草裙一样,每个小条上都留着一个电话号码。我们像做贼一样透露着心虚,每看到有各式各样的小广告,都要下撕一条。
第一次面试的机会就在这小纸条中诞生了,一位宣称是本校毕业学长的人,开了一家教育机构需要一个物理老师,王老吉专业对口便想去试试。兰州城有四个区我们住在安宁区,属于大学城,而工作地点城关区,我俩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交到达了指定地点等待。没过多久对面来了一个长相略显猥琐的男人,我俩都有预感觉得会是他,可又实在不想相信!不是他吧,一定不是,那他怎么走过来了,顺路……现实总是残忍的,想要回去,又觉得以貌取人不对,硬着头皮与他到了所谓的教育机构。那是一个居民住宅改成的的教室。王老吉到屋里试讲,我在外一遍做文综合试题,一遍快速的扫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住宅,其中客厅和大卧室被改成了教室,小卧室应当是他的卧房,透过开着的门我看到了,小卧室的角落里有一张折叠床,床上还有没整理起来的被子……
可能是我被迫害妄想症爆发,可能是因为密闭空间,可能是因为角落里蟑螂的尸体,总之我升起了一种学长是变态的感觉。半个小时的试讲结束,学长说王老吉表达能力不够好,如果想要在这任教需要先听几堂他们老师上的课,我推脱说回去想想,便匆匆拉着王老吉逃跑了,回到寝室依然惊魂未定,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
万万没想到我和王老吉还是找到工作啦,是在真正的在校的学长的介绍下。我的工作给高三的体育生补习语文,王老吉的工作听起来就更奇葩一些,为当地的政府机构抄写案件报告,谁?哪的人?如何死的?并附上照片!!!
大二的生活匆匆步入正轨,到学期结束发工资时我却迎来了社会的第一个惨痛教训。我刚去上课时学长要求每天上课之前要写上自己的名字以及讲授内容。开始我是每天遵守的,可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就不太在意了。最后才知道发工资便是按照签到表上的次数来进行的,而我后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签到……
过去的经历造就了今天的你我,比过去更好的你我!
最后用静姐的话来作为结束:我好不容易才长这么老,有这么一颗不会轻易被随便摧毁的心,我不舍得我变得年轻……
二十一·游园惊梦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喜欢昆曲,喜欢它的吴侬软语,喜欢它的亦真亦幻。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昆曲是因为话剧表演。当时学校组织话剧节,各个班级都需要出一个话剧节目。我们班负责剧本的同学定了白先勇先生的游园惊梦。我们班的同学大部分都是文科女生,安静内敛。听说要演话剧,报名的人少的可怜。那时我正好也没有什么事,便被抓了壮丁。
我们是在大学生活动室的四楼平台练习,分派角色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演什么,结果经过几轮简单的试戏,竟分到了主角蓝田玉。
蓝田玉是书中的女主人公,剧本便是以蓝田玉的视觉来进行描写的。她是一位昆曲名角,最为擅长的就是一出惊梦。后嫁与将军做填房,可以说是无数师姐妹羡慕的对象。将军活着的时候她是锦衣玉食的官太太,可当将军死后一切都变了样子,故事便开始在她孀居多年后的一场宴会上……
由于算是主角所以戏份较多。还有两段或隐秘或缠绵的感情故事。一是与钱将军,一是与钱将军的副官,郑彦青。将军的演员是我们班的前班长,成熟稳重,他的语气就将钱将军对蓝田玉的宠溺演绎的淋漓尽致。在对剧本的过程当中我能感到蓝田玉对他有感激之情,有兄妹之情,可唯独没有男女之情……
演郑彦青的男生平时话很少,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接触。虽然他的台词不多,我却感觉到他是走进蓝田玉心里的男人!那种感觉像是久旱逢甘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危险还要靠近,隐秘又想公之于众,愧疚确却压抑不了自己的本性……
刚刚开始排练的时候,就有一段与彦青在花园看花的戏码。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的灯光正好,可能是因为郑彦青是蓝田玉干枯感情遇上的微弱火苗,可能是因为彦青玉树临风……那一刻,我心动了。
之后的排练,我突然有了期待的感觉,期待排练,期待与他接触。是因为戏中的结局不好?是因为我不善言辞?总之,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生什么戏外的故事。后来因为选题我们无缘舞台,可我高兴的收获着久违的心动!
随着话剧的落幕,我们相交而过,成了再也不会有交点的两条线。因为减少了接触也就没了那种感觉,就像湖面投下了石子然后重归平静,不留痕迹……
不知道在那些青葱岁月里,某一年某一天某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我是否也曾在别人心底激起了繁漪……
二十二·回首
我的大学和高中比起来特别不认真,逃课,睡觉,看小说这些都干过。原本以为大学没学到什么,可现在觉得,大学时光里的每一件小事,可能都塑造了我今天的性格!
不知今天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大四时楼下水房边开的那家奶茶店。甚至还能感觉到那时候午后闷热的气息,聒噪的蝉鸣,还有抹茶味的奶盖。和小哥两个人,下课了或无聊了就会去坐一坐,偶尔自己也去。那时特别渴望自己能有这样一家小店铺,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可以容的下自己,也可以容易任何一个过客。现在回忆那个场景,总有青春的味道。
大四毕业前我是焦躁的。因为是在外地念大学,大部分的本地同学都找到了工作。我又远没自己说的那么洒脱,真的能安心流浪一年。所以额外的容易情绪化,这种情绪,大部分都是和家人。
人很奇怪,往往在对外人时可以和善有礼,对自己家人时却缺乏耐心……
不知道父母那时有没有被我的焦虑影响,但是当时真的是将所有的焦虑都分享给了母亲,然后继续醉生梦死的挥霍所剩不多的大学时光。
现在想想有些后悔,觉得当时为什么不稍稍抽出一点时间来学习乐器?学学英语?或者是去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大概是因为错过了这些,所以现在无比的渴望……
今年是毕业的第三个念头,我决定做一些改变。将过去那些叛逆也好,夸张也好的想法,都落实到实际上去。弥补一些过去的遗憾。
因为这些遗憾,让我惧怕婚姻,让我有一种不甘心。虽然不知决定是否正确,可如果不试,这不甘的心情,大概会被我带进婚姻生活吧!
任何一个小小的路口,都会衍生出无数的可能。一念之间,可能又有数个平行时空产生了。
以后的我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我?现在的我也不清楚。
但是希望以后的我不会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