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嘛呢?
在家,你在上班?
我们很久没聊也没见面了,
是呢,很久了……
想你了,哪天有空,我们见见吧。
嗯。
……
微信上我和他简短的对话结束,我感觉到自己的语气里有应付,但又藏着意犹未尽。心情很复杂,矛盾得一如曾经的这份感情,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
也许,明天有空,也许,永远没空。
01 那里,有诗和远方
那年,全日制学业结束,再不用天天泡在学校,工作还没着落,于是随着那波轰轰烈烈的打工潮,我也踏上了驶向远方的列车,美其名曰出去闯荡锻炼一番,寻找我的诗和远方。其实是当时唯一的出路。终点站是号称人间天堂江南鱼米之乡的一个小城,同学们很多都选择了去经济发达的南方沿海城市,而我逆向而行,来到这里,因为个性里的不愿随波逐流。
人生的第一次远行,献给了这个陌生的、到处说着吴侬软语地道方言、清丽婉约的城市,所谓“小桥流水人家”四处可见。一座座千姿百态的小石桥,一条条穿城而过的小河里倒映着随风摆动的垂柳,一个个深远幽长的小巷子,倚水伴巷而居,活脱脱一个令人迷醉的江南水乡。闻名遐迩的各式园林藏身闹市,闹中取静,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及亭子若隐若现。我想,这个城市,注定是多情的,身在此城的每个人,也免不了俗,以致于经年后回忆起来,才恍然大悟:我竟然忘记了曾经到来的目的。
初到异乡,无亲无故,所幸,我很独立,前几年在外读书的寒暑假,我都会打工自食其力并且赚学费生活费,也让每天辛勤劳作的父母减轻了些压力。感谢曾经的一切经历,让我首次去人才市场应聘就被录取了。那是一份导购的工作,在商场销售复读机,只招4人,依稀记得第一次面试时来应聘的人把整个会议室都塞得满满的,经过几轮复试,我成了幸运儿之一,经过培训后正式上班。
02 邂逅,缘来是爱情
那个时候,复读机很流行,所以品牌很多,竞争也很激烈,我旁边就摆着一个叫“万友”的品牌。中午,大家都吃饭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看柜台,有个男人径直走向旁边万友柜台,盯着看了很久,我走过去问他是不是要买复读机,然后就给他推荐产品,当然最后是引导到我所销售的品牌上。等我一通说完后,他说,他是万友总部的业务经理,今天是出差来这里做市场调查及品牌宣传策划的。
我瞬间有些难为情,暗叹:夜路走多了终究是撞到枪口上了。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在我抢生意的行为上停留,而是向我了解了商场的情况还有各品牌促销活动及负责他们品牌的导购的情况,然后就离开了,临走时拿了我的名片。我以为这一次邂逅,如无数来商场从我手里买走复读机的人,不会再见。
过了两天,他又出现在柜台前面,很巧,他们的导购又不在,我说你们的销售今天晚班。谁知他说,我是来找你的,我很惊讶,找我干嘛?我们很熟吗?不就前两天见过一次吗?闲聊了一会儿,他就走了。第二次见面,我依然没任何感觉,只是有点疑惑,他为什么说来找我的?
下班后,收到他发到我Call机上的信息(那时,手机还不如现在这么普遍,我也才从学校出来,还没买手机),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第一次见面时,你清纯的眼神就吸引了我,今天我是特意来确定下我的感觉是否出错,结果发现,感觉很真实,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没有回复他,回顾今天他说来找我时的眼神,还有说话神态,真的有些不一样。说实话,此刻的我对他是真没感觉,168左右的个子,身材微胖,他说他比我大2岁,也就是才21岁,但看上去像31,脸上皮肤毛孔很粗,唯一的亮点是那双大眼睛,双眼皮,嗯,要是女人有这么一双眼睛,一定很美。他,不符合我的审美,绝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并没把他当一回事。
03 深爱,许一世温柔
此后,他每天给我发信息,给我发邮件写情书和卡片。开始是一些关心,问候,后来每次都会加上些牵挂与想念。这样持续了1个多月后,我的心逐渐被融化被感动,开始习惯了他每天不定时的问候与牵挂。一个人持之以恒的坚持去做一件事情的力量是可怕的。我在心里已经开始接受这个男人,不再觉得他不符合我的审美,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此刻,他就是我的潘安。
圣诞节那天,他特意赶来我的城市,要陪我过节。于是,下班后有了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经过前段时间连续从未间断的糖衣炮弹的轰炸,我们的再次见面一点都不陌生,自然得毫无违和感。吃饭,牵手,压马路,在无人漆黑处搂得紧紧的接吻,爱情的荷尔蒙在空气中充斥着,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借用了我同事租的小屋,那一夜,我们有了第一次的肌肤之亲;那一刻,我们才知道彼此的身体和灵魂竟然是如此契合。
此后,我们有了浓烈的爱情,有了更深厚的牵挂,深刻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于是,每个周末我们都会相约见面以慰相思,互相往返于我和他的城市,为铁路部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为爱情来回奔走了半年后,这份处于热恋中炽热的激情让彼此再也无法忍受两地相思带来的煎熬。于是,我来到了他的城市,我们开始了朝夕相处的同居生活,他说我是上天给他送来的天使,他说会爱我一辈子。我深深的陶醉其中,甜言蜜语是每个女人的最爱,每天出门上班前甜蜜吻别,下班后一起买菜做饭,晚上相拥而眠,8小时的工作时间内也得相互问候几次,周末休息时能腻歪在一起卿卿我我待上一整天。
简单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在异乡漂泊的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虽然并没有婚姻的约束。这期间也经历过几次他因工作关系去其他城市长达半年、短则2个月的出差,但丝毫未影响到我们的感情,每当他去了另一个城市时,每个周末的我们又开始不停的往返于奔驰的列车上。
04 情深缘浅,别离
本以为此生会和他这样一路携手走下去,直至终老,本以为相爱相知相守这么多年,自己终将成为他的妻。但是,三生石上终究还是找不到我们的名字,此生,我们注定是有缘无份。
就在这年冬天即将来临的时候,他家来电说他父亲身体不好,愈发严重,催他回老家,苏北的一个小县城,而且,家里已给他物色好了对象,据说她家挺有钱的,她名下有几处房产和商铺,那个女人即将成为他的妻。
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人生,能有几个七年,说断就断吗?我们的真情呢?曾经的真爱诺言呢?作为女人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随风飘散了吗?
在这份感情的漩涡里挣扎了很久,我终于选择放手,独自舔着这个早已嵌入骨髓痛彻心扉的伤口。说没有恨是假的,爱之深,恨之切,何况,我只是一介凡夫。
05 无言的结局
那年冬天,他回去娶了他的富二代妻子,他结婚的那天,我大哭了一场,决心把这份感情和与他有关的所有一切深深埋葬。但是,很不争气,每次他借机来我的城市找我,就会忍不住想要见他。
婚后,第一年,他告诉我,他们性格不和,相处中发生很多矛盾,无论什么话题,总是说不到一起,他总是在忍让。
第二年,他说他们终于相互卸下伪装,开始吵架。
第四年,他说他们已经离婚了,女儿判给了他。
第五年,他离开老家,又来到我的城市工作,并贷款买了房,让我回到他身边。
我对他说,抛下曾经的伤不说,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此时的我,已有了另一个他。
06 往后余生,各自安好
现如今,我和他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我们在同一个城市,虽然,他经常相约,但是却很少见面。
事隔经年,曾经刻骨铭心的岁月和那份死去活来的爱恨早已放下,岁月静好,往后余生,各自安好,虽不再青春,亦勿辜负这大好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