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名诗人抒情诗选析 • 紫罗兰

紫罗兰

紫罗兰

——歌  德

一朵紫罗兰开在草地上，

它低垂在那里无人观赏，

但那是朵可爱的紫罗兰。

来了个年轻的牧羊女郎，

步态轻盈，神色开朗，

来呀，来呀，

她唱着歌儿来到草地上。

啊！这紫罗兰心里在盘算：

如果我是世上最美的花儿那该多美满，

但我只是朵小小的紫罗兰。

安得情人摘我去，

把我压扁在胸前！

哪怕，啊，哪怕，只是

片刻之间！

啊！但是，啊！少女走过来

没有注意这朵花，

踩坏了这可怜的紫罗兰，

花儿却心满意足地被践踏：①

我死了，我死在——

死在她呀，她呀

她的脚下。

                        （王以铸 译）

        [注解]

        ① 紫罗兰因爱她，即使无意地死在她脚下也心甘情愿。

        [简析]

        这首诗写于 1773年，两年后发表在歌剧《埃德文和埃尔米尔》里。

        这首小诗充满着牧歌情调。通篇以紫罗兰模拟一个少年对牧羊女的爱情。优美的草地风情，细腻的心理刻画，把少年谦抑而纯真的感情表现得清婉动人。这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式的单相思，在中外许多文学作品中都不乏其例。

      它还使人联想到诗人四十年后寄给他妻子的另一首情诗《找到了》，诗人将《紫罗兰》悲剧的结局改为抒情性的喜剧，可以看作是对《紫罗兰》一诗的补充和回答：

我独自一人

在林中漫步，

但在我心中，

不想寻何物。

我见一小花

生长在树荫，

美丽如双目，

光照若星辰。

我正想摘取，

小花发柔语：

“我若被摧折

岂不枯萎死？”

我挖出小花，

连根取了去，

带至我之园，

园在兰居侧。

我重把小花

种于安静地，

它正发新枝，

继续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