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场梦，梦中的老者如歌

人越老越是值得去认真品味，因为老者随便一讲都能成为一个吸引人的故事，因为活久了，奇葩事都见多了。

一

老张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能够平平静静的讲述一个一个他年轻时候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是能在今天找到影子，故我也经常说老张料事如神，有事也说他就是个马后炮。

老张同志是领导给我配的兵，帮助我给项目上的兄弟们买菜管理餐厅，干一些项目后勤方面的杂货。上个星期他类似于不辞而别的走了。

二

上周六早上，在办公室老张给我像辞职一样告诉我，他要离开一段时间，或许就不来了。我问为什么，他竟然说，以后你就知道了。他说的莫名其妙，我听的莫名其妙。好吧，你给领导说了吗？他说他一会去说。他去给领导说的时候，我和肖部长商量晚上请他去喝酒，就等于是给他送行。

中午我回宿舍，看他竟然是把个人用品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还有行李箱。他告诉我现在就走了。我问为什么要走的这么着急，他唐塞说他也舍不得大家。把他送到大门口，给他挥了挥手，挥手间老张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三

去年自小田辞职后，办公室剩下了我一个人。刚毕业单位就让挑大梁，纵使没压弯我的意志，却真真切切了累伤了我的体格啊。元旦前夕，公司总经理来项目上检查工作，那几天确实忙的不可开交，一天中午我累趴在了办公桌上，被领导发现了。领导动了恻隐之心，晚上找我谈话说是要给我配个兵。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大家都他妈的以为会给我配备一个实习生，竟然还厚颜无耻的意淫会是一个萌妹子。我很鄙视他们这种行为，虽然我也想让领导给我配的兵是一个萌妹子，最好是精干一点的什么都会的，可我并没有像这帮禽兽一样动邪念，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了。

元月四日，给我配的兵第一次给我发短信，说下午四点半左右就到铜仁了，当时觉得这孩子来了之后是帮助我工作，我就利用职务便利，给他配好了所有全新的生活办公用品。下午我带着司机小裴去客运站去接他，小裴这货在路上说我以后就不好玩了就不是他的菜了，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到车站我给他发了条我们车牌号的短信，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一个老头边看手机边向我们的车走来，我一看大事不妙，拍了一下正在玩手机的小裴说了一个字：撤。还没等小裴反应过来，老头已经走到车门口，小裴这货欲笑又止很像是在幸灾乐祸，晚上安排好给我们本来预想的萌妹子接风也不约而同的取消了。

四

老张大概是快60的样子，在以前的项目上只是买菜、做个杂货，不会用电脑。因为他的外甥的关系，他在我们单位来发挥一下余热，这是老张所在的上一个项目部办公室主任告诉我的，说完还神秘的告诉我，好好待老张，他在他外甥面前给你美言几句，你小子就能少奋斗几年。算我多嘴，来了一句那他给你美言了吗，一下子让人家下不了台。

的确，老张刚开始来我这边的时候，给我真是帮不上什么忙，他没来之前我也不去买菜，因为厨师嫌我连基本的菜都不认识。他来了之后就是去买个菜，该写的东西还要我去写，该加的班也不曾少加，该出去应付的招待也还得去应付，一切入故。我自己认为应该凭借自己的真实力赢取上级的认可，所以我也没有对老张有过任何的谄媚和讨好，该说他的时候我依旧说他。

五

今年四月份我因工作和准备结婚的事情有一阵是忙的焦头烂额，离家远很多事都只能是电话遥控，有事不能电话遥控的就只能一个人干着急着。老张给我谈了一些关于人生的事情，讲的如一位老者一样意味深长。

再后来老张就如我的智慧锦囊一样，在工作中为我出谋划策，每次都能够逢凶化吉。老张经历的事情多，他的青春应该也是彪悍的，20岁结婚就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23岁因哥哥意外离世，孤身一人奔波在山西北京间为哥哥讨公道，最终一个人去了公安部把把事情弄到清除。老张讲的是轻描淡写，我写的是心潮澎湃。经历过大波浪的人，内心是平静的，能够在平平静静的语言中讲述一些具有力量的故事。对于我在工作上的很多烦闷时一样，老张都能信手拈来一个例子给我说，然后告诉我现在应该从哪方面入手，怎么去解决。不光是对于我，许多协作队伍老板来我们这边找领导诉苦，老张总能和他们找到话题，一扯就是半天，有时扯得让我烦。真觉得是活久了什么都见过。

六

我开玩笑的给老张说：“你来铜仁的时候我可是大老远的去接你，你这下走我就不送你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走的这么的急匆匆，都不给个机会今晚喝几杯。”他很平静的笑了笑，说了一句，时间长了你就会懂。他没多说，我也不多问。

老张走后我没有不舍，只觉得老张的出现如一场梦一样，现在不过是梦醒了一样，办公室依旧是我一个人。这场梦我梦到了老者如歌。

常年在这种单位工作的人，对家庭和亲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亏欠。没有人不再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想家和妈妈，很多的人选择了用烈酒去灌醉关于家庭，关于生活的所有无奈。老张是应该回家，陪着老伴带着孙子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好好的安度晚年了。

七

前几天，有个施工队的老板来我办公室办事，告诉我他在某个地方见过老张。

老张啊，时间还没长，我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