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teen hundred

1900年,新世纪的第一天,他在弗吉尼亚号的钢琴上被发现了。养父Danny干脆就叫他Nineteen hundred.很戏剧的他成了个钢琴天才。

他没有户口,他不曾下过船,一生都未曾离开浮动城堡让他的双脚踏上坚实的土地。直到生命最后的时刻。他随着成就了他的那一方世界一同毁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从未存在过,但凡间却存有他的传说。

他是个天才,也有人说他是懦夫,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不予置评。

他只在海上弹钢琴,连船进港他都认为那不是在海上,违背了他只在海上弹钢琴的规矩。他的琴音可以轻易的击穿每一个人的内心,让被击穿的人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在海上狂风巨浪摇晃着这座浮动城堡,他却如履平地,打开钢琴滑锁让海浪为他的琴音伴奏,他和大海融为一体。狂风暴雨在他看来不过是大海在和他做的游戏。

船上最远不过艏艉,和琴键一眼可以一眼望穿,他不下船,但是世界在他的身边经过,虽然每一次都只有两千人。他就想一尊神像一样,窥视着这每一波的两千人,用琴音击穿他们,但是下船上岸对他来说又是那么的陌生。在有限的88个琴键上他就是上帝,可以和汹涌澎湃的大海一同玩耍,毫不费力。

他也曾为女人心动,他生于船,长于船,他离不开船,他的灵魂已经和船融为一体。大海不过是他嬉戏的水塘。他离不开船。战时他用他的琴音安抚伤兵的灵魂,在伤兵的灵魂离开肉体之时他的琴音就是他们的安魂曲。在海上,在船上,让他坐在钢琴前面,他就是船上唯一的神。

船在人在,船沉人亡。不愿被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迷了眼的他,只学会了在海上的钢琴前面做他那不为他人意志所动摇的神。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为自己弹奏了一曲悄无声息的安魂曲。

《海上钢琴师》

陈昔书于2018.09.29

整理于2018.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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