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

张凯喜欢锐敏很久了,但一直不敢说,一想到毕业后很难再见到锐敏了,他便鼓起了愚蠢的勇气,决定孤注一掷。如果他不把握这最后的机会,那留下来的遗憾他会尝到老,谁希望一直尝着遗憾的苦味呢?

在毕业典礼后的派对上,张凯一直在寻找锐敏落单的机会,他发觉自己就像一位猎人,但他却不断解释说:我只是表达心意,不是做坏事。

说实话,张凯确实有做猎人的品质,他的耐心的进度条仿佛是无限的,如果让他继续等上几十年似乎都不算难事。

终于,他等到女孩独自走出教室的时机了,他站起身来,结果他发现其他的男同学也接连地站起来了,那些男同学互相交流眼神,但又隐瞒自己的目的,终于有一个同学打破沉默说:“一起去上厕所呗?”

“好啊。”其他男同学纷纷说道。

张铠在此刻深感庆幸,因为他平时不跟这些同学玩在一起,自然也没必要跟他们一起上厕所,以隐瞒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跟上了锐敏的刚刚走的方向,不料锐敏在拐角处依靠着墙壁,似乎在等待着谁。

“你果然来了。”锐敏撇过视线,看着张铠。

“你怎么知道的?”张凯心想,难道自己盯着对方的事情这么轻易地暴露了?自己一直坐在隔着锐敏的左后方的好几个座位,当时还装作看着书,视线也只是每分钟看向锐敏两次的频率。她果不其然是班花,竟然会感知视线。

“你想说什么?不会是喜欢我,跟我交往吧之类的表白吧?”锐敏似乎习惯并免疫了这种情景的冲击,但是对于张铠来说,他对此的免疫力几乎为零。

“让我想想。”张铠说。

“好吧。”锐敏从口袋拿出苹果耳机,戴在耳朵上,随即用手机点了首歌。

“什么歌?我猜应该不是《给我一首歌的时间》。”张凯问。

“你猜错了。”锐敏说。

“骗人。”

“真过分,竟然怀疑我。”说完,锐敏将其中一个耳机摘下,停留在张凯的鼻尖前,她似乎在因将耳机戴在张凯的哪只耳朵而犹豫着,“你的左耳听得见吗?”

“???”

“看你的表情应该听得见。”锐敏将耳机戴到了张凯的左耳上。

“还真是,”张凯听着耳机里响着的歌曲,惊讶道,“音质真好。”

“嗯?”

“不不不,我开始了,”张凯咳了下没有痰的喉咙,作为开始的信号枪,深呼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口气里的氧气全部灌注在接下来要说的那句话上似的,“你愿意和我交往,还是和草履虫交往?”

“草履虫。”锐敏说,没有一丝犹豫,尽显果断风采。

“我是草履虫。”

“你真无聊,你难道就没思考过吗?你这么做就是演化的基因控制你,起初会给你带来巨大的幸福感,但不久后便会减淡,就像嚼口香糖一样,你最后还是会吐掉的。”

“我知道,但我不会吐掉。”

“那你有实力承担吗?”

“我会努力。“

“你努力与我有什么关系?”锐敏伸手将张凯左耳上的耳机摘下,“时间到了。”

“你擅长说谎吗?”

“不知不觉就擅长了,为了应付各种麻烦的告白,但我对你是实话实说。”

“你似乎对我说了许多不会对其他人说的话。”

“因为我根本不在意你的看法,况且你把这些话告诉别人,别人也不会重视。”锐敏将耳机戴回左耳,”对了,你叫什么?“

“我们是一个班的啊。“

“我想起来了,草履虫。”

“我走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对我很失望,但是我觉得这样对你是最好的,如果我给你希望, 你只会一直紧紧地抓住它,甚至会对我死缠烂打,到时浪费双方的时间,所以不如现在就把希望剪断。”

“那我真是谢谢你啊。”

傍晚,张凯从学校回到家,他不想说任何话,因为他的希望落空了,他躺在铺着席子的床铺上,大脑深处响着《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那首歌真好听,张凯心想。

他打开音乐播放器,搜索那首歌,正当他点击播放时,屏幕却弹出通知:因版权方要求,该歌曲仅限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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