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213@屈指可数的农活(M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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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读了燕儿的文章:农活小记,不由想起自己的干农活的经历。

虽从小生活在农村,但是说句实话,田里的农活真没干多少,屈指可数。

还小的时候,不会干农活,只看到父母除了上班,还要披星戴月。到五六岁,我开始背着弟弟做家务。等再大一点,可以干农活了,母亲却心疼我不是干农活的料。这样,农活基本与我无缘。

第一次挑草

第一次干农活我记得,那时已经上一年级了,母亲让我跟着她去田里挑草。我开开心心手里拿着斜铲(乡下一种挑草的刀具)出发了。母亲先做示范,左手拢上草,轻轻抓住草根,右手斜铲一刀下去,草就离开了地。

这也太简单了。于是我有模有样地学着她的样子,也抓草,铲下去。谁知,一刀用力太猛,把左手铲破了。疼得我哇哇直叫,扔了斜铲,捂着手就哭上了。

母亲又气又心疼,连连叹气,将我带到田边人家包扎伤口,光荣负伤的我只能站在田埂上,帮母亲捡那些挑下来的草。

田里干活的多呀,人人都蹲在田里挑草!满田头只有我一人直着身子走来走去,我的第一次下地干活的事迹没多长时间传了个远。

后来当然学会了挑草,但是母亲是坚决不让我再跟去田里,我只能在家里挑菜做饭。

第一次下水田

到三年级时,农忙季节,大人们都在田里淌水拔稗草,因人手不够,母亲下班后,把我也拖上了。

说句实话,因为母亲一直不要我干农活,我还特别渴望去田里。我想象着这么热的天,能够站在水里干活,是多么舒畅,一路上兴奋得不行。

下水后才知道,这水是热的。我家的稻田在高高的岸下,只看到堤岸上风动树叶摆,田里的禾苗却纹丝不动。弯着腰仔细辨别母亲说的那种草,腰都快断了,也没找到几根。

暮色中,父母的身影早已远去,一垄已经拔完,要走回来了,我还没走出多少路,顿时泄气很多。

忽然,我觉得大腿上有什么东西,一看,妈呀!虫子!我立马大呼小叫起来,等到母亲赶到说是蚂蟥,我觉得自己的血已经被它吃完了,晕乎乎地倒了下去。

至于后来蚂蟥怎么弄掉的,我是怎么回家的,年代久远,记忆模糊了。母亲真是拿我没办法,说田里的农活和我反冲,想着也许预示着这孩子将来不吃农田饭,也就不再叫我去田里,专心督促我认真读书。

当然,以后,父母在河岸上整理树枝杂草时,我还兴致勃勃抢着砍过,结果,在自己的左小腿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疤,血流如注。母亲对我彻底绝望了。

第一次挑担

12岁那年开始离家求学,逢寒暑假才回家。有一次,我指着田边的一丛丛长势喜人的植物问母亲,是不是韭菜。母亲对我已经不绝望了,只觉得好笑了。

而住宿生活终究是放松的,尤其到了上海,只觉得花花世界太好看。那年五月,母亲一个重病电话把我喊回家,我请了一周的假心急火燎到家一看,母亲好好的,啥病也没有,正生龙活虎在田里割稻。

母亲指着割在田里已经捆好的一堆堆的稻子,对我说,既然不好好读书,那就回来干活!

这一周的挑担可真是记忆犹新。每天我跟着母亲到田里,一担稻子往往一上肩,要把我压到地上,把紧担子,用力挺直腰,才能站起来。

尽管母亲已经一再减少量,但是,我依然觉得每一担都是重若千斤。那时,我真怀疑自己矮了不少。

母亲不许别人帮我,我要每天来回田头与仓库场,这段路尽管不是很长,可我一担要走走停停好几次。明明一鼓作气走了二十来步,但是担子前后晃悠,磨得我的肩直疼,火辣辣地疼。

疼得我耸起了肩走,最后不得不停下换个肩,可有什么用?另外一个肩也是疼的,压上去,抽着冷气地疼。

我也倔强,咬着牙狠狠地挺过来。母亲给我的肩膀垫了一层层的毛巾,可是,该红肿的依然红肿,该疼痛的还是疼痛。现在想想,也不知道那个星期我是怎么撑下来的。

一周后,我要回校了。母亲严肃地问我:读书开心,还是干农活开心!我心里气她骗我回家干农活,故意说,干农活开心!把母亲气笑了,骂我无药可救了。

不过,回校后,我真的是刻苦读书。班主任说我是换了一个人。

知道母亲用心良苦,一个从小生在农村的孩子,却农活不会干,韭菜要认错,看上去弱不禁风,要是不好好读书,考不上学校,该怎么活下去?

当时,她一心要我跳出农门,不要经受她受的苦。可眼看孩子成绩却在往下掉,自己又鞭长莫及。无奈之下,才会想出以重病的消息帮助女儿请到一周的假期,以此换取女儿的觉醒!

我怎能视而不见?每每懈怠之念还未升起,两个肩膀仿佛生疼。


(注:想起二美说,有什么事算自己的转折点,这大概就是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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