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那些事儿

 我真的承认这个世界上有聪明和愚笨之分,而我绝对属于后者。从小到大,成绩从没有过拔尖的时候,一直都是中流之辈。

感觉自己脑袋不开窍,所以数学学的特别糟糕,尤其对那种“从一个容器中倒出几分之几的液体,又加进去几分之几,又倒进去几分之几……最后求这个容器中液体的体积。”对这种数学题我一直都是一团浆糊,印象中从没算对过,即使对过,那不是抄的就是蒙的。可以确定地说,考试时出现这种题目,我百分百是要被扣分的。用女儿的话说:妈妈,你这个智商,老了还是我养你吧。

记得那时的数学老师是我们村的一个叔伯堂什么,但他好像不怎么待见我,不知是因为我的不争气还是和我家有纠葛。临考初中前,听别人说他都不相信我能考上初中,知道那话时,我内心又屈辱又愤恨,但毕竟那时我太小,只能把这句话藏在心里,以至于现在还能想起这件事,可见这带给我的阴影恐怕是一辈子也抹不去的。

想到这儿,赶紧回想下自己曾对女儿说过什么发狠过分的话,千万别因一时之气吐一时之快给女儿留下难以抹去的伤害。

 小升初考试那天,因为学校较远,中午无法回家,我们三个好朋友的妈妈分别给我们准备了午饭,一人两个水煮蛋,一人一包饼干,一人一瓶绿豆水。

托三个妈妈的福,我们仨都幸运地考上了初中。看看如今的孩子实行九年义务制教育,我想有多少爸爸妈妈要感谢这个政策呀,不然,从小学就要开始发愁孩子有没有学上这件事了。

到了初中,我的学习当然不可能一跃逆袭,因为天生对数学不感冒,所以什么物理啊化学啊对我更像拦路虎般了,唯一不可思议的是,初三那年一次阶段性测试,我竟然物理化学得了两个双百,这让我太不思其解了,总以为老师批错卷或看错名了。可这偶尔的成绩并未对我产生巨大的动力,我的学习依旧不愠不火。

     初中毕业,包括一个小伙伴在内的一些同学考上中专了,还有一些是城市户口的同学招工走了,而我一想到还有漫长的高中生涯,竟无比的压力山大,跑到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堂姑那不回家,放出话:不想上学了!

爸爸知道了,跑去叫我回家,我赌气不走,说不上学就是不上学。可爸爸竟然没有生气地责骂我,也没有粗暴地逼迫我,只是平心静气地问:这么小不上学干什么去?

我说给我随便找个活干。爸说年纪太小没人敢要,力气活干不了,动脑子的活文化不够用!

我又撒气说:那我唱戏去!爸一听就笑了:你这个女娃娃,声音不细也不清亮,你能唱什么?我说:我就唱包公!爸一听更乐了:你唱包公,就包公那黑脸粗脖的你能演的了吗……?

总之我一句爸一句,就这样,爸不骂不逼的,我最后无话可说,就又答应继续上学。

到了高中,好不容易熬过了高一,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了文科班,你说我这个没长理科脑袋的人要再去学物理化学,那不是盲人摸象天天听天书吗?还好,到了文科班,心里压力小了,学的也顺畅了。地理老师的幽默,历史老师的睿智,天生对语文的偏爱,一切都慢慢变得美好起来……

可是,也是高一那年,我的另一个小伙伴竟然被家里劝退到一个鞋厂上班,我知道后,气的不行,先是让爸爸送我到鞋厂看望了小伙伴,信誓旦旦地让她等着我去找她家人,让她重新回到学校。

接着我又回村里找到小伙伴的爸爸。当年的我真是人小不怕事大,义愤填膺、义正言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和叔叔讲道理,想争取到小伙伴继续读书的权利。叔叔始终笑咪咪地,但就是咬定一个理由不松口:作为学习不是很好的老大,需要早早帮助父母减轻负担,供下面三个弟弟妹妹上学!

我终于失望地走了,心里比自己不上学还难受。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如此任性,学习上也不是很争气,可爸妈怎么就没有点望女成凤,恨铁不成钢的表现呢?记忆中爸妈似乎从没在学习上指责过我,也没逼迫过我,就任着我这破脑袋瓜子学个啥样就啥样。现在想想这简直不可想象啊,大概正是他们这样宽容对我,才让我养成了容易快乐容易满足的性格。

如今,一路走来,再回想上学时的事儿,我只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

其实人生就是这么奇妙,说不准你一时的选择就决定了你一辈子的命运。

试想,当时我硬是不上学,硬是去学戏,是不是今天大秦腔舞台上又会多一个角儿呢(偷笑)?华阴老腔会不会有我一席之地呢?

但也有可能早已嫁为人妇,从此日出而耕,日落而归了吧。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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