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身也会颤立的梦

再看一眼你的照片,或许跟梦里面不一样,但是我能确定那是你;在吵闹的英语课上,你坐在我的邻座,黑眼眶老师的伯明翰式发音,和你折耳猫般的光怪离奇,是好长好长的一个梦……还有一个绿色军装的男子,他的面部我无法看清,可他该是多么帅气,也突兀地闯进了梦里,在这堂课业听习。可他在追求你,我能感觉到!

窗外是个港口,汽笛长鸣不息,我很是不在意老师的教导,只是专心看着客轮的斑驳油漆,还有银色渔网在水面起伏,更多光线的原因,我倒有几分焦虑,仿佛在等着谁归来……直到你拧了我一下,接着被老师点名答题,但却被那个军装男子的呼噜声打断;下课钟声响起,片段一结束。

着眼的是一片黄,我还以为是黄土的天堂,可它们随着风在摇动,才发现我脚下是广阔的麦海,不远处是山丘遮挡了我的视线。你拉着我的手,说让我送你回家,又突然红着脸说尿急,让我背过身闭上眼。我照做了,听到哧哧地拨开麦秆的声音,我以为是你的离开,接着我被人揍倒在地,脸上是被拳头碾压的疼,我却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又是如此怪异地出现,对着我大吼大叫,可和他面部的模糊一样,他的声音对我来说同样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会是很久,你冲了过来,推开那个男子带着我跑向山丘。当我们来到了山丘顶上,我看到那个男子背着我们跪在麦田里,他在吼叫,无边的愤怒传到我耳边,你却看着我笑,指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山林,说你的家在那边。我才发现原来山丘的另一面是青翠的山,可印在我的眼中,让我无端生出惧意,可我还是说,好,我送你回家……片段二结束。

我又来到了课堂,这是油画么?可我面前没有画架,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你,没有那个军装男子,也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我该怎么办?老师背着我在绘画,白色的画布中间快被黑色涂满,上面依稀有几个人形。我不安,强烈地不安,我冲到画面前,感觉有一双大手摁住我的后颈把我的头塞进了画面,我感觉眼前一片黑,索性闭上了眼……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听到一个声音,我惊恐地看到了他,那个绿色军装的男子,站在黑色的巷弄口。这是在深夜,下着冷到脑髓的雨……他却脱了上衣,转身冲进那黑到深邃无底的巷弄,这仿佛打开了一扇门,让我也想跟着进去,我知道他是去救你……在你家里的画面我始终想不起来,可我知道那就是原因。巷子里的房屋渐渐看不清,都变成了黑色。都要消失了,都要消失了!我从心底里清楚如果我进入那个巷子我也会消失!我努力往前走,我一定要进去,可仿佛有人抱着我的腰,我难以跑动,只能走,只能走!我走进了巷弄口,我还在往前,那让一切归于黑色的力量也在向我靠近。我往前伸出双手,往前,在它们接触到黑色的瞬间消失了,我的手腕,然后是前臂,手肘……快到我的面前了,我突然有了一种愉悦;都消失吧,至少证明了我不比那个人差……然后黑色吞没了我。

扑哧!我的眼前是一个气泡壁。不!我被包围在了气泡里面,可我没了双臂,连站起身来都十分困难。我浮了起来,浮在了空中,我看到下面的你们,教堂,钟声,众人的晚装,你们的黑白两色和洋溢在你们脸上的笑容。不!为什么会这样!我要冲到你们面前!我要问你们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被隔离在世界之外,去了你家里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我要被这气泡带去哪里,你们会这么快在一起……

我得罪的那个人会是你么?气泡越升越高,早已看不到下面的一切。如果摔下去,会死吧?我问自己。不管是谁给我的诅咒,让我在你们的幸福愉悦打击之后被隔离出这个世界,后悔自己的付出和对所有一切的疑问,那在这高空之上,留给我的结局只有一个,无论气泡是否破灭!我和你们始终隔着的这薄薄一层的模糊不清,是我自缚的茧!于是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撞向了气泡壁,我从高空坠落下来……

光影明灭,我睁开了眼,还是冬天的冷空气,我不自觉裹紧了被子,无论如何,还是该把这个梦记下来吧……可我还是记不起那缺失的片段,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能笃定它确实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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