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味

眼下正热播的电视剧白鹿原，让我想起了以前在陕西的一段生活。

陕西有几大怪：面条像皮带，房子一边盖，锅盔像锅盖……这些在电视剧里已经非常清晰的体现出来了。尤其是黑娃舔碗的片段，那可是扎扎实实的写实。七几年农村还是那样。这甚至可以被看作是不是一个地道老农的品质表现。你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庄稼人，把土地看作生命的人你一定会舔碗。现在有些人看见到这里会发笑，或者说是艺术夸张。这绝不是。

陕西还有一种面，叫做涎水面，吃法非常特别，我有幸尝过一回。当时如果不是朋友提醒准得出差错。如果出了差错，只能饿肚子。

这种面是宽汤面少，少到什么程度？少到基本上是一筷子挑完。也就是一碗面，基本上是一两口吃完。你吃完了，千万别喝汤。就把空碗放在桌子上就行了，马上有人过来给你再盛一碗。没吃饱就这样的周而复始的吃。如果不想吃了，那就一口把汤喝完。主人就不会给你在盛面条了。

当然，这一碗一碗吃的时候该添菜的添菜，该添肉的添肉，每次都和第一碗是一样的质量。这就是陕西的吃面条。

当时这种面条，是被当作宴席来招待宾客的，可不是日常的用餐。因为它的配菜十分讲究，用人也多，场面也大，十分的隆重。这个可以设想出来，一碗面，一两口吃完，人不停的来回穿梭，给你送面，而且绝不能搞错，你想这得需要多少人？再者，这么多人吃面那要多大的锅，要多少锅，多少人做面条？多大的场地？多少炉子？场面不大，都不可能。

于是这种场面一般都设在宽阔没人的地方，搭上棚子摆上桌椅，冷上老虎灶，从各家各户借来大碗筷子板凳，这些东西还要管理好，归还时候也不能弄错，光是管理人员，就少不了。帮厨的买菜的，端碗的，几天前都要确定下来。谁负责，哪几桌都要定下来，一点含糊不得。

因为吃面极其隆重，事先要有人领导，有人组织，有人协调。单从管理上就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管理系统，所以一般都要有经验的人来操刀。

我在陕西生活多年，陕西味儿我觉得就是吃面的味儿，特别有意思，看了白鹿原以后，我觉得编导演员都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他们把吃面的特点表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