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AU
*CP：XB，AL，PU
*OOC和BUG都是我的
千里缉凶【上】
00
嫉妒的起点，是人们对自身脆弱的隐忧。
01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樊振东思索了一下，道：“昕哥的分析可能有问题，凶手不是从原路离开的。”
“你怎么知道？”许昕反问他。
樊振东夹了块肉，道：“我在卧室查看尸体的时候注意到了，窗子是打开的，窗台上有踩踏痕迹。而且卧室也是没有装防盗窗的。凶手可能是把卧室门反锁之后，从卧室窗子逃逸的。”
张继科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解释。只不过，精神病人会想到那么多吗？”
“这个我有答案，”周雨捞了个牛肉丸，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戳了戳，道，“之前说了，凶手可能是间歇性的精神病，可能是杀人的体力消耗让他清醒了过来，思考怎么安全逃离。”
“有道理，”方博点头，“不过我现在有个新想法，凶手可能不是精神病。”
五个人齐齐瞪着他。张继科费劲地把一块羊肉咽下去，问：“凭什么这么说？”
“我见过精神病患者，他们即使有短暂的清醒，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方博道，“相对于间歇性精神病，我觉得醉酒更贴近事实。”
“对了！”许昕左手握拳，击了一下右手手掌，“我就说现场为什么会有酒味呢，原来是这样！”
“也就是说，凶手喝醉了酒，然后半夜爬别人窗子？他想干嘛？”马龙瞪着眼问。
张继科摇着头：“你又没喝醉过，你怎么知道醉酒的人的想法？”
樊振东默默地给两位大哥分别捞了个牛肉丸：“请你们好好吃饭，要么就好好分析案情，别秀恩爱行不？”
张继科无辜地摊手：“怪我略？”
“这个案子我觉得思路已经很清晰了，”周雨道，“关键是‘红衣主教’专案。”
方博夹了片生菜：“那咱们可以重新梳理一下案情，就当是在火锅店开专案组会议了呗。”
“你想多了。”张继科道，“这个案子是绝密，外界知道的越少越好，还能在这公共场所讨论？”
许昕大叹了一口气：“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破案。”
谁知六人吃完饭后，回到酒店躺下休息不到二十分钟，张继科就拿着手机一间房一间房来敲门了：“起来起来，专案组那边遇到困难了，要我们去支援。”
方博骂了一句：“他们不是挺自信能破案吗？怎么又来请求支援了？”
许昕睡眼惺忪地从另一张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头发：“估计是你说对了，凶手应该是醉酒者，而不是精神病人，他们一定在这条路上遇阻了。”
许昕猜得没错。待六人赶到专案组会时，侦查员们已经全然失了上午热火朝天的气氛，一个个沮丧地靠在椅子上，沉着脸。
“怎么？”周雨显然是起床气犯了，说话时的语气都有点冲，“这时候要我们来帮忙了？”
主侦查员柳亭之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们在附近排查过了，并没有符合条件的精神病人。”
“正常，”张继科道，“我们回去之后重新讨论了一下案情，觉得醉酒比精神病更符合条件。我们的痕检在现场闻到了酒味。”
A市痕检科的韩雅乐点点头：“说的对。可是，光凭醉酒一个条件，也没法排查啊！谁知道那天晚上有多少人喝了酒呢！”
“所以这时候需要另一个条件，”许昕道，“你们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凶手可能是屠夫或者在肉联厂工作的，这下范围缩小了不少吧？”
柳亭之恍然大悟，一拍桌子：“走，我们去查！”
不得不说，A市的侦查员效率还是极高的，仅仅过了两个小时，他们就锁定了凶手。
“吴雄安，男，四十八岁，在莱市场卖猪肉。据附近一家餐馆的老板证实，吴雄安案发当天晚上在他那里喝了酒。”一名侦查员说。
“那他的行踪锁定了吗？”张继科问。
侦查员点了点头：“锁定了，我们已经派人在他家楼下蹲守了。各位领导要不要去看一看？”
张继科看看马龙，马龙道：“算了算了，没什么可去的，我们相信你们的效率，现在让我们的兵好好休息会吧，行吗？”
柳亭之点了点头：“那各位就先回去休息吧，等下给你们消息。”
张继科是在上了电梯才发觉周雨的情绪不对的。酒店的电梯灯光昏暗，周雨一般每到这时候都会贴着樊振东来缓解他的幽闭恐惧症。
然而今天他没有，而是紧贴着电梯冰冷的金属墙面，脸色有点白，可还是硬撑着不向别人寻求庇护。樊振东站在离他一臂远的位置，脸上有担心的神色，可也没有主动去接近周雨。
张继科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俩小孩，怎么就不向他和马龙学习学习呢，从来不吵架。
于是在其余几个人回房间之后，他叫住了方博。
“诶，博儿，过来过来，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方博一脸迷惑：“咋了？”
张继科回头，确定519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才小声地说：“你……帮我个忙呗？”
方博满脸惊恐的表情：“不帮！”
“我去，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你这么激动干嘛？”张继科不满意地说。
“我就觉得你做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方博翻着白眼道。
“哪那么夸张……就是，帮我调节一下周雨和小胖的关系呗，你看他们好几天没说话了。”
方博皱起眉：“大哥，你又不是不了解小雨，他那脾气，倔起来谁都劝不了，你另请高明吧，啊。”
张继科眯起眼睛：“高明自然是有的，只是目前需要你的帮忙。”
方博无奈：“那你要我做什么？”
“你只要去问问小雨，对于这件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行了。”张继科道，“这件事你可以告诉许昕，只要他不要告诉周雨就行，你就假装自然地问一问。”
方博作揖：“哥，咱都是大老爷们，说话就别那么拐弯抹角的行不？”
张继科道：“我也不想啊，可你哪里知道小雨，他心思是不重，但他疑心很重啊。换句话说，他就是没什么安全感，所以我们没法用正常方法调节啊。”
他接着翻了翻眼睛，继续说：“要是你和许昕吵架，我绝对不会这样处理，让你们打一架就完了。”
“……你神经病啊。”
02
“张继科绝对是个神经病。”
回到房间，许昕问方博刚才叫他干嘛，方博把这事儿一说，许昕马上下了个定论。
方博摊手：“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真没办法啊，我也看不得小雨和小胖天天这么别扭。”
许昕摇摇头：“小胖那是心思还没成熟，小雨是心思太成熟了，两个碰到一起，不用点火都会炸。”
“你也不能这么说，”方博道，“我看小胖已经发现自己的错误了，他那些话确实说的不对。”
“小雨其实也有点不对，”许昕道，“他只顾着让小胖不要进房间，却没有告诉他原因，对于小胖来说，这肯定不能接受。”
方博摇摇头：“他就是太着急了，他怕小胖看到那一幕会接受不了。”
“事实证明他承受能力还是可以的。”许昕眯起眼睛，站起身拍了拍方博：“走吧，去把周雨叫过来。”
周雨被方博叫到房间里时还是懵逼的。
“咋啦博哥，叫我来打游戏啊？”他一脸悠闲地坐在电视旁边的转椅上，脚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板。
“诶。”方博顺坡下驴，“我看你最近经常熬夜打游戏啊？小胖不是不关灯睡不着吗？”
周雨翻个白眼：“谁管他怎么想……不过我最近玩的少，要查案嘛。”
“咋了？和小胖冷战呢？”许昕开了个玩笑，“你不会还介意着那天的事儿吧？”
许听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周雨的表情稍微变了一点，但还是笑着说：“哪能啊。后来仔细想想，确实是我担心太多了，毕竟他都二十一岁了，也不太需要我管他了。”
方博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给了许听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站起身：“哎呀我这吃火锅吃得胃有点不舒服，先去厕所蹲会儿，你们接着聊。”
“懒驴上磨。”方博骂了一句，转过来对着周雨说，“雨啊，你有话就别瞒着我了，那二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事。”
卫生间里传来打喷嚏的声音。周雨低着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半晌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方博说：“其实我就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吼我……我也没做错事啊，他这……太凶了点吧？”
方博点着头，示意周雨继续说。周雨摇了摇头：“唉，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反应有点过度了。我想和他和好来着……”
周雨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渐渐听不见了。他抬起头，眼圈有点红，脸上却还是带着笑的：“没别的事儿了吧？那我先回房间了。我困死了。”
没等方博回答，他就站起来走出去了，一直低着头，门被他关得很响。
方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昕就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你手机没开吗？科哥给你打电话没接到？”
“没…没有啊。”方博被他说得一愣，掏出手机来看，果然有未接电话。
许昕上前跟拎小鸡似的把方博从床上拎起来：“快点，科哥刚才打电话来，叫我们赶紧去楼下集合！”
“出什么事了？”
许昕一脸凝重地说：“‘红衣主教’，又开始作案了！”
两人飞奔到楼下，就见张继科正在打电话，另外几个人已经坐在了车里。许昕会意地坐上驾驶座，问：“去哪儿？”
“长江墺，”马龙道，“尸体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在……桥底下？”方博震惊地问。
“没错。”这时张继科已经打完了电话，因为没睡醒而一脸疲倦的神情，“不过这次案件很特殊，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案件。”
“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对，”张继科道，“更特殊的是，这次有一个目击者。”
等到方博见到这个目击者时，他更加惊讶了：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儿，真的目睹了杀人全过程？那他心里该留下多少阴影？
“他说他没名字，排行第三，他妈妈叫他老三。张继科说，“他在这附近拾荒为生。”
马龙蹲下身去拍拍男孩：“老三，别害怕，振作点儿。”
老三抬起头，看见马龙脸上挂着笑，神情放松了一点儿。
张继科趁机询问：“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
老三又发起抖来，一五一十地向勘察一组描述了他看到的一切。
老三以前跟着父亲一起拾荒，后来他长大了，父亲就让他自己拾荒，他们一家子都睡在天桥底下。他常去长江墺捡垃圾，因为那里有一个垃圾场，很多有用的生活垃圾都被倾倒在那里。
这天老三来到长江墺，看到不远处有个塑料瓶，兴冲冲地跑过去捡，却突然发现旁边有两个人正在扭打。他怕自己被误伤，赶紧躲到旁边一个油桶后面，决定等他们走了再去捡那个塑料瓶。
“其中一个人我认识，也是在这一块活动的，叫大熊。”老三说，“他壮得跟头熊一样，一般人打不倒他。”
所以老三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躲在后面，他觉得大熊肯定会赢。谁知道，他刚冒出这种想法，大熊就被另外一个人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他吓了一跳，刚想放弃那个塑料瓶起身溜走，就看见另外一个人骑在大熊身上，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很锋利的小刀，对着大熊的胸口，狠狠地扎了下去！
老三捂住嘴，想努力制止住自己的尖叫。他眼睁睁看着大熊挣扎着，仿佛在经历地狱一般，最终慢慢停止了挣扎，不再动弹了。
老三想站起来逃跑，可惜腿麻了，脚一伸，弄出了点动静，那个人警觉地回过头来。老三魂都飞了，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没命地跑，在垃圾场后面瑟瑟发抖地躲了很久。过了一会儿他偷偷看看，发现那个人已经走了，这才爬起来去报警。
“能不能描述一下那个人的样子？”马龙问老三。
老三想了想：“瘦高瘦高的，穿着件红色衣服。那衣服还有帽子，他拿帽子遮着脑袋。”
“他转过来的时候你看到他的脸了吗？”张继科问。
老三点点头：“看到了。”
周围的气氛热烈起来，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张继科接着问：“能描述一下吗？”
这时候勘察一组其他人也凑了过来。老三环顾一下周围，突然指了指周雨：“跟这个哥哥长得很像，但是比这个哥哥要凶。”
几个人一齐回过头去看着周雨。周雨茫然地说：“啊？我？我躺着也中枪啊。”
03
死者大熊就躺在老三描述的那个地方，脚边有个饮料瓶，不远处有个油桶。
张继科凑过去，疑惑地问：“诶，怎么这个死者没有被剖腹？”
确实，大熊衣着完整地躺在那里，除了衣服上的一块未干的血迹，看上去几乎没有受伤。马龙宜宜肩：“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凶手被老三发现了，担心暴露，所以没有时间剖腹；第二是凶手之前剖腹只是为了吸引警方注意，现在我们已经注意到了他，所以他简化了作案手法。”
“我同意第二种说法。”不远处的许昕拿着相机，对着那个油桶拍了张照片，说，“过来看看这里写着什么。”
五个人走过去，那油桶上赫然用血写着一行英文字母：“BISHOP”。
“啥意思？”周雨疑惑地问。
“Bishop…”方博低声道，“意思是主教。”
张继科面露凝重之色：“看来，这个凶手消息十分灵通啊，居然知道这个。”
“看样子凶手戴了手套，”许昕仔细观察着那行字，“提取不到指纹。诶，你说这像不像你们法医用的橡胶手套？”
樊振东沾了点死者的血，在油桶上写了一笔：“啊，简直一模一样！”
“用法医的解剖刀，戴着法医的橡胶手套，”马龙低声说，“凶手想告诉我们什么？”
方博这时直起了身，道：“现场都是沙子，提取不到什么物证，你们还是先把尸体抬走吧。”
许昕点点头：“小雨你过来帮忙吧。我们再去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线索。”
果然，三人沿着现场周边找了一圈，在现场往西的方向，发现了一串浅浅的足迹。
“这不像是脚印啊？”周雨回头看了看他们身后留下的脚印，对比了一下这些足迹，“都没有花纹的。”
“首先得确定这是不是凶手的脚印，”方博道，“我们没人来过这边吧？”
许昕摇摇头：“没有。我觉得………这有点像袜印。”
“袜印？”方博等许昕拍完照后，脱掉鞋在沙滩上踩了一下，“嗯，是有点像。”
“我佩服凶手，”周雨吐槽道，“沙难上脱掉鞋行走，回去估计袜子都变色了，得扔。”
方博笑道：“不会吧，小雨你不是金牛座吗？这么浪费的啊。”
这会儿三个人正沿着那串脚印向前走，周雨听到这话翻了翻白眼，但也没说什么。
“脚印在这里消失了，”许昕站在路边上，说，“这旁边是一条公路，凶手可能有交通工具。”
周雨点点头：“走吧，咱们先回去，顺便问问管这块地方的那个人，有没有监控。”
“我们这里没有监控的，平常也没人会来。”
这片沙滩的管理员老胡，有点慌乱地说。看他的表情，可能也没有意识到在自己管理的辖区会发生这种案子。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张继科问。
老胡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在沙滩上巡视完了回去，路过这边——”他指了指周雨他们刚才去的地方，“路过这边的时候看到一辆汽车停在那里，我还以为是来这拍照的，因为经常有人来这里摄影取景什么的。”
老胡说：“我也没在意，就走了。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江水退潮，好像没什么可拍的，确实有点可疑。”
“好，谢谢您。”张继科道，合上笔记本向他的组员走去：“我觉得可以收队了，你们发现了什么别的线索吗？”
“凶手就是从那个地方逃逸的，”许昕道，“我们发现了袜印，说明凶手警惕性很高，逃跑也注意着不留下痕迹。”
张继科点点头：“走，回局里去。我倒要看看，这个红衣主教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来。”
——TBC
上上期谜题答案：
“雯姐，你要的东西给你拿来了。”
张倩雯抬头，却只看到那个警察，她一瞬间有点疑惑，不过很快明白过来。
不错啊，老大把卧底都发展到这儿来了。
他表情很平静，从桌子底下递给她一包白粉。她当然不用这玩意，只是另有他用。
“不，不用给我，帮我在饮水机旁边最上面那两个杯子里倒上一点，然后就拿去销毁。”
“好。”
张倩雯自以为她这个计谋是天衣无缝了，周雨也十分配合地倒了两杯水。
然而，她看到周雨没有拿最上面的两个杯子，而是上面拿了一个下面拿了一个。
一时她有点慌乱，不过她很快辨认出哪个才是下了药的杯子，并把它换到了周雨面前。
真是天衣无缝啊。她微笑着一口喝掉了水，却没有想到，周雨温和的目光后透着冷漠。
他把杯子换了回来。
上期谜题答案：详见本章开头。
下集预告：
“我不相信他会杀人。无论是谁，那个凶手一定是想陷害他。
“不，这不是盲目信任，这是我对他的了解。
“真凶另有其人，你要是不相信，那么我就为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