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乱

本周很疲惫,工作很琐碎。

临近期末不断地复习讲解致声音嘶哑,然就如老农泥里水里施肥除稗却不知天干地旱。——下周二,无尽的想象。

许是昨夜强风今日空调所致,独坐广场条凳晕乎乎而不知所终。**茶铺的香浓奶茶精致书籍和要价不菲的工艺品提醒我在城市,而光膀露臂的塑料凉拖又告诉我似乎在农村。

三三两两的女人们腆着肚子有料,大腹便便的男人们腆着肚子无孩。一个身着改良旗袍脚踏松糕凉鞋戴着耳机的中年阿姨循环慢走在我的条凳前出现了四次。我看见了“同程生鲜”印在一个男人的火红的左袖上,他坐在条凳的那头猛烈地吸烟。娘胎里就自带抵抗基因的我很无所谓,不过顺风的烟雾还是呛到了日渐孱弱的喉咙。

脑袋空洞。

思绪游离。

马路对面的工厂和树木渐渐被夜色笼罩。我明显地觉得夏夜地面空气的烘热,而自己的体温亦跟着升高。我想该去药店买点感冒药吃了吧?不过我没忘记女儿希希还在**茶铺二楼的书店里。

这个没心没肺不知人事的小姑娘进去看书已经个把小时了。她的电话手表在我包里。我的手机亦在我包里,遗憾的是它需要能源了,此时与石头并无两样。

我要等她。

我只能等她。

虽然她自己都说很快就要进入青春发育期了,但我仍然怕她饥怕她渴怕她丢。我希望她的性格外向活泼同时又免不了担心她的小小叛逆。自从学小数起,起码一个月,我就没检查她的作业了。昨晚从另一妈妈口中才得知语文七、八单元测验才考了82分,于是又羡慕起圈里那经常晒好成绩的母亲来。我入了传统父母的彀。

小广场上也有许多学生在玩。从校服判断至少有三所学校的孩子,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低年级的孩子总是唤我“赵老师”,不熟悉名字的也会羞涩地朝我点头微笑。高年级的家伙明明很熟悉却装作不认识视若无睹,有的孩子我还曾短暂教过一段时间。感性的我内心里又增添了一道梗,接着便释然。没有法律规定你一定要对别人有礼貌,只有社会告诉你谦和的重要。

我请了一个小不点去寻我的牵挂。

等待。

继续等待。

茶铺门口,一对约摸七旬的爷爷奶奶在和三岁左右的小孙女对抗。看得出小孙女使出了她的绝招——故意睡在地上吸引假装不理睬远去的祖父母。这是一场好习惯与坏习惯的较量,我暗自希望孩子输老人赢。遗憾得很,爷爷推着小推车继续前行,而奶奶没走几步就倒戈。她刚走近,小孙女就张开了可爱的小手要抱抱。奶奶缓缓地扶起了她,慈爱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也许还嗔怪了几声吧,我坐得太远听不到。

目送祖孙三人继续散步的背影,我想起了班上即将转学的那个中午不睡觉而把食物残渣放在窗台上吸引蚂蚁的七岁小男孩,想起他半个小时只肯画五个字的尴尬,希望辞了工作九月回老家陪读的妈妈真正做到“铁石心肠”。

这个晚上燥热。

坐在条凳上的我真的有点累了。

                                        2019.6.28 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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