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孤行(十四)情若流水梦若舟

在圣马可广场上随便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最重要的是门上挂有wi-fi的牌子。咖啡厅也是酒吧,在意大利好像都是这么合二为一的。店堂不大,位子也不多,但是布置得很舒适。一瞬间觉得简陋又不能上网的小旅馆不是那么不堪忍受了,有这样咖啡馆提供适当的休息和补充再好不过。

翻翻功课,有没有漏掉什么地方?总督宫里面不再进去了,反正诸如此类的大房子也已经看了不少。但是带有传奇色彩的叹息桥一定要看看的,这个名字好像很威尼斯的感觉呢。

叹息桥Bridge of Sighs在总督宫的侧面,连接总督宫内审讯所和河对面的监狱。名字由来有几种版本,比较悲催的是说犯人从这里走过,从小窗口看世界最后一眼时从内心发出一声叹息。站在那里屏息静气地,似乎可以听到这叹息声在小河道的石壁间回荡,然后被传染,也长长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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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也可以是浪漫的,据另一种说法,若有情人在美丽的夕阳下,在摇曳的小船上,从桥下穿过时亲吻,那么这一吻会如水波一样荡漾开来,在夕阳下定格,保佑他们一辈子相爱。古往今来,多少情侣在这里触景生情,情不自禁地叹息,从此以后一半是殿堂一半是监狱了。有诗为证:I stood in Venice on the Bridge of Sighs, a palace and prison on each hand。

抛开这些感性的传说,这座桥仍是河面上张开的一个美丽的叹息,因为它是世界桥梁建筑的一个佳作,花岗岩材质,意大利复兴时期风格。看照片好像一个小小的门洞,其实也有11米宽,下面一来一往走两条船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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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小船就是威尼斯特有的平底船贡多拉gondola,两头弯弯翘起很漂亮,很吸引游客,特别是撑船的英俊美男子还都是好歌手。但是这生意做到现在也越来越不讲究质量了,据朋友吐槽,拉游客生意的长得挺帅,可是拉到后就把你交给圆圆肚腩的大叔了。不能养眼了吧,耳朵也没福了,这些大叔现在都不唱歌了。

实地考察,船夫一般四五十岁吧,没那么不堪,我那朋友不是太挑剔就是运气特别不好。但是歌声好像是真绝迹了,我沿街串巷见到无数贡多拉,都没有听到一句半句。剩下的享受,就是小河里摇摇船,还贵得很呢,45分钟,80-120欧。除非真想要一半天堂一半地狱的定情,那就啥也别说了,狠狠心上吧。

对我来说,两条腿还比较够力,最主要的是方向感也不错,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街上慢慢溜达。看看街景逛逛小店,没有既定目标,相当的适意。水城还是很有特色,每一条小河都像特别有味道的小巷子,因为地面变成了流动的河,小巷子也就变得灵动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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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面积仅有7.8平方公里的城市,这样纵横交错的河道有177条之多,将整个岛割得碎碎的,然后再由401座桥梁把它们连接起来。听上去有点劳民伤财哦,再一想,与马赛克不是异曲同工吗?把玻璃砸碎了再拼起来,因为不同的色彩或不同的角度而折射出不同的光线,才使它有了与众不同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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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真有很多卖玻璃饰件的小店,橱窗布置得光彩夺目。威尼斯有一个外岛Murano俗称玻璃岛,岛上都是玻璃工场,算是这里的土特产呢。一些店的橱窗里贴着no made in china的牌牌,表示全部是本土手工制作。不加说明的,当然就有中国货啦。粗看看没啥区别,甚至花纹更靓丽,仔细看做工还是粗糙很多的,当然价钱也是大不一样。如果看到实用一点的玻璃器皿,或许会买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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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制品商店又是一大类,感觉价钱比翡冷翠的贵了一些,便宜一点的包包也有,但不能识别从哪里来的。我也不是自己要,想买了送人,就怕买错了。反正要去米兰时尚之都,到那里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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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多的商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数面具了。威尼斯人戴面具的历史由来已久了,曾有一段时间在公民投票时都要戴上一种单纯的白色面具,加上黑色礼帽,认不出谁是谁。现在每年有三个假日有戴面具的习俗,其中最热闹的是嘉年华,人们可以从12月26日到忏悔星期二(好像是复活节前六个礼拜)随时随地戴面具,没有人故意识破你的身份。在人的面前可以尽情伪装,在上帝面前要真心忏悔,哈哈,不是面壁就够的,西方的神比东方的佛严格很多,说出来跟在心里想有本质的区别。

说远了,回到这家小桥边上的小店,橱窗里有很多漂亮的面具。小伙子不大会招揽客人,见我看他的橱窗,很羞涩的对我说进来看看吧,今天还没有一个顾客呢。我在他店里挑了几件玻璃小玩意儿,又想在铺里铺天盖地挂满面具的墙上选一个喜欢的。小伙子热情地给我介绍面具的种类,哪些是木制手绘的,哪些是中国来的塑料劣质货。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问我从哪里来。我说中国呀,他不好意思了,马上说中国也有很多好的东西,比如他就很喜欢中国菜。我笑笑说别在意,我当然要买本地货啦,中国制造的我回中国买好了。我们说说笑笑,吸引了路过的游客,陆续有三位客人进来买了东西。小伙子高兴得脸都红了,一再谢我,并告诉我哪些商品他们家进货比较便宜,可以给我折扣。我选了一个威尼斯红色的面具,小伙子认真包好,说这个帽子上的曲谱是一首欢乐的曲子。谁能告诉我是什么曲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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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转八转的,方向感不够用了。河边的路都是没规律的,说不定那条路走到一条河边就断了,再回过头找其他出路。咦,这里好像是叹息桥的背面嘛,感觉走出好远了,其实还在这一圈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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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的地图不够细致,基本不管用。我想找一个tea house,网上介绍他家的面包很好吃。知道就在这条河的附近,可是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最后买了地图,才确认这家茶馆已经易主,变成一家餐馆了。难得想吃点东西的念头又一次被无情粉碎,餐馆要到晚上七点以后才营业,真是不能怪我长此以往没有了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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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在威尼斯基本上走了大半个城池,很多街道看上去很有小时候上海弄堂的感觉。整洁的前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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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后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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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高级住宅区的花园洋房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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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梦境中小时候的弄堂,事实上早就不存在了,或者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只是在我的回忆里自动过滤美化了的。上海人懂得把自己打扮的光鲜漂亮,或者也懂得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至于家门外的城市的容貌,却有太多的人在任意糟蹋。真希望什么时候,上海人爱美爱干净的意识会拓展一点,被别人看到城市的肮脏角落也会觉得羞耻,到那时候梦境中的那些弄堂就会回来了。

威尼斯的马路比上海的小多了,有时候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弄堂还是马路,穿来穿去四通八达,时不时的还会连着几家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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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连着一条街全部是商店,那就是大街了。在犹太区有一条很长的街道,我沿着它一直从Rialto 桥走到火车站,路名一段一段的改了好几次。我想这算是数一数二的大街了,非常热闹,还相当不容易的看见了美国风味的牛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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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运河边或者澙湖边走的时候,常常会看到水中矗立的木桩子。想起有这样一个说法,这座石头城下面,有一个地下森林,密密麻麻的海中森林撑起了这座文化艺术名城。多么富有想象力的描绘,而事实真的就是这样!是无数根巨木插入海底淤泥,扎实了所有这些建筑的根基。它们在海中安安稳稳千年不腐,反而露出水面的部分因潮水反复无常而被侵蚀,面临着严重的危机。如果地球上的城市最终都逃脱不了下沉的命运,希望这座海底森林给力一点,将威尼斯撑久一点,别让她再变成我梦境中的城市。

【I Will Be Lonesome - 童安格 - 单曲 - 网易云音乐】http://music.163.com/m/song?id=150643

我的心是条河流

我的爱是叶小舟

I will be lonesome

没有你牵引着我

我将会流浪到何方


我的梦是道彩虹

我的思念是一首歌

I will be lonesome

没有你期盼着我

也将会寂寞

星星也将不再闪烁


你的唇like fire

你眼眸like an angel

You will be lonesome

没有我深爱着你

There'll be no warm,

there'll be no heaven

and there will be no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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