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股东大会4小时问答：卖出苹果股票可能是个错误，最好投资指数基金（附经典问题）

经济观察网 记者 蔡越坤 北京时间5月2日凌晨1:30（美东时间5月1日下午1:30）至凌晨5：30，因受疫情影响，与去年一样，2021年的巴菲特股东大会再次在线上举行。

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董事长兼CEO沃伦·巴菲特和伯克希尔·哈撒韦副董事长查理·芒格一同亮相年会现场，回答投资者的提问。此外，伯克希尔旗下的非保险业务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和保险业务副董事长阿吉特·贾因也出席了年度股东大会。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股东大会并不是在巴菲特的老家奥马哈举行，而是移师南加州的洛杉矶。

作出这一决定的唯一理由，是今年90岁的巴菲特非常希望他的老搭档、已经97岁高龄的芒格（Charlie Munger）能够在股东大会上相聚。

一季报净利117.11亿美元

股东大会前夕，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例行发布了2021年一季报。

财报显示，伯克希尔·哈撒韦第一季度营收645.99亿美元，市场预期635.39亿美元，去年同期612.65亿美元。第一季度净利117.11亿美元（相当于750亿元人民币），市场预期净利润57.71亿美元，去年同期净亏损497.46亿美元。

公司当季运营利润70.2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增长20%，比疫情暴发前、也就是2019年的55.6亿美元高出了26%以上。

巴菲特称，一季度净利润转正，运营利润超过70亿美元，每一个都是很有意义的数字。他表示，去年一季度整体股市下跌，所以净利润转为很大数额的净亏损，包括了股市投资组合的未实现亏损。

持仓方面，截至2021年3月31日，伯克希尔哈撒韦前4大持仓占其投资组合比重为69%，分别是美国运通、苹果、美国银行、可口可乐。据伯克希尔哈撒韦介绍，其前4大持仓的公允价值分别为：美国运通公允价值为214亿美元，苹果公允价值为1109亿美元，美国银行公允价值为400亿美元，可口可乐公允价值为211亿美元。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巴菲特在去年的会议上宣布，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抛售了其持有的美国四大航空公司：美国航空、达美航空、西南航空和联合航空的大量股份，这些公司在2019年12月的价值约为40亿美元，因为该行业受到疫情的影响，客流量同比下降了约90%。

自巴菲特去年宣布这一决定以来，航空股已出现反弹，但巴菲特在股东大会上表示，虽然航空股最近有很快复苏，但是我们仍不愿买回航空股，因为商务出行和旅游仍未自底部完全复苏。

此外，2021年第一季度其现金储备为1454亿美元，上年年底为1383亿美元。第一季度投资和衍生品净收益为46.9亿美元，去年同期亏损556.2亿美元。

值得注意的是，伯克希尔仍一如既往地推进股票回购。季报显示，一季度伯克希尔斥资约66亿美元回购了A类和B类普通股，回购渠道包括二级市场买入和私下协商购买。

对于股票回购，芒格说：“如果你只是为了涨得更高而回购股票，那是非常不道德的。但如果你回购股票是因为这是一件符合现有股东利益的公平事情，那么这是一种高度道德的行为，而批评它的人都是疯子。”

股东大会经典问题

回顾2020年，巴菲特坦言，去年3月份，我们知道整个经济一下子停滞了，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衰退期，直接经济掉下了悬崖，去年的3月份就是那个情况。

对于2021年，巴菲特称，我们觉得业务本身是走在正途上，去年真的是严重衰退，打击了所有的行业。现在我们的企业在不同的经济领域都获得了复苏，当然还是会有一些存在的问题，特别是在某一些行业上，比如说国际旅行等等相关行业。

在本次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对指数基金、航空股、股票回购、银行股、比特币等一系列的广泛议题进行了回应和讨论。

首先，股东大会演讲伊始，巴菲特列出了当今世界上最大的20家公司，包括苹果、沙特阿美、微软、亚马逊、Alphabet和Facebook等。他问称，“30年后有多少公司还会在这份名单上？”。

巴菲特提醒投资者，在1989年排名前20位的公司都不在今天的榜单上。30多年前，全球最大的公司中有一半以上是日本公司，包括银行和工业企业。当时，唯一上榜的美国公司是埃克森美孚、通用电气、默克、IBM、美国电信和菲利普·莫里斯公司（Philip Morris）。

巴菲特表示，大多数投资者从长期来看会受益于购买一只标普500指数基金，而不是挑选个别股票，甚至包括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

他说：“我推荐标准普尔500指数基金，但我从未向任何人推荐伯克希尔，因为我不希望人们因为觉得我在给他们灌输什么东西而去买它。在我去世时，有一个基金其中90％将购买标准普尔500指数基金。”

但查理·芒格则有不同的看法。他在回答同一问题时说：“我个人更倾向于持有伯克希尔而不是持有指数基金。我为持有伯克希尔感到自豪。我认为我们的业务比市场上的平均水平要好。”

投资者提问：你曾说当别人恐惧时我贪婪，但是疫情中伯克希尔也抛售了航空股，等于别人恐惧时你们也恐惧了，如何回顾当初伯克希尔的决策？

巴菲特：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卖很多。我们总共拥有7000亿美元，其实只卖了1%的部分。航空业不是我们投资组合里重要成分，当初想帮助航空公司，有少数股东觉得不好做。整个经济停滞情况下救不了。航空公司其实最开始受到政府很多帮助。航空业不是我们投资组合里重要成分。

投资者提问：为何不用公司持有的巨额现金来进行大象级别收购？

巴菲特：伯克希尔持有现金大概相当于公司业务价值的15%，规模是合理的，之后比例会降低。去年3月的疫情改变了形势，伯克希尔必须确保在任何状况下都有自有资金，不能想着依赖政府和银行等其他机构借钱。去年3月大家都希望渡过难关，政府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我们没有办法在这种疯狂的环境下出手做这么大的投资，没办法一下子部署几百亿资金进行收购。

投资者提问：如何应对化石燃料遭受到的批评日益增加？

巴菲特：世界正在抛弃烃类化合物，但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需要烃类化合物。双方极端的人都有点疯狂。我不希望在三年内禁止所有烃类化合物，这行不通。另一方面，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将适应正在发生的事情。

投资者提问：为什么伯克希尔卖出了苹果股票？为什么不买一些，反而卖了一些？

巴菲特：我们对于苹果5.3%的持股率已经是很高的市场安全水平，而且持有的市值已远远超过其他股票。苹果是一个非凡的公司，他们有优秀的管理层，他们的产品在全球范围也有忠实的粉丝，苹果的品牌和产品都非常杰出，利润率也非常高。同时手机在所有年轻人生活中都是必不可少的必备品。查理你觉得我们去年卖了股票是错误的，是吧？芒格：确实错了。

投资者提问：是不是我们应该守住我们的现金呢？或者是把投资的钱卖掉去买股票？股市是否处在泡沫化，现在应该持现离场观望，还是投资更多到股市？

巴菲特：有时候我们买了一些股票并不安心，要保留相应现金来保护股东。

巴菲特回答：大概有10%到15%整体的资产，是在超额现金以外的。我们还是要保留相应的现金才能保护股东和投资人的利益，我们不希望把别人的钱给输掉或损失掉，这是我们的原则。也不是今天买，明天就卖了，这也不是我们作业的方式。我们的方向是固定的，现在得到的一些资产现在可以卖的话，大概有800亿吧，这只是占我们10%资产中的一部分。

投资者提问：讲到原材料购买，看到了今天的价格都非常昂贵了，您的看法是什么？

巴菲特：我们今天看到了所有原材料的价格在急速上涨之中，很多材料就是在上涨、暴涨之中。比如说在建筑营造方面来讲，你要盖一个房子，再讲到已盖成房子的运作，或者是预造房的价格已经不得了，而且天天在飙升之中。还有钢铁和其他原材料都在飙升之中。

巴菲特：每天的价钱是不是都上涨？每天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同的，但价格一直在上涨，很多人口袋里有钱不在乎付更多的，所以价格越炒越高。我们生活水平和供应链也完全被扭曲了。

最后，谈及对现状的理解与总结，芒格表示，对于现状的理解，你肯定是很困惑，没办法理解的，我们现在是在未知当中。在这种疯狂状况下也是乐在其中的，能看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巴菲特称，这一年真的是觉得，让我们觉得有很多未知，就像一部电影一样非常不同凡响。我们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不希望投资人失望，这是我们最核心的一点。我们当然在去年在全世界看到非常多奇奇怪怪的事，未来还会有更奇怪的事情发生的。这一年就加强了我们的这一个看法。我们就是要确保伯克希尔在未来50到100年中，组织的方方面面不能让大家失望。

要点汇总：

巴菲特：最好投资指数基金

巴菲特表示，大多数投资者从长期来看会受益于购买一只标普500指数基金，而不是挑选个别股票，甚至包括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我推荐标准普尔500指数基金，但我从未向任何人推荐伯克希尔，因为我不希望人们因为觉得我在给他们灌输什么东西而去买它。在我去世时，有一个基金其中90％将购买标准普尔500指数基金。”

但查理·芒格则有不同的看法。他在回答同一问题时说：“我个人更倾向于持有伯克希尔而不是持有指数基金。我为持有伯克希尔感到自豪。我认为我们的业务比市场上的平均水平要好。”

芒格：低利率催化了整个股票的估值飙升

低利率催化了整个股票的估值飙升，让那些投资于市场的人有机会创造财富。 因为一切（资产的价格）都变得这么高，利率却这么低，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况是，与我们这一代人相比，千禧一代会有大把的好时光能够赚到钱。 因此，正在崛起的这一代人中的富人和穷人之间的差异将会小得多；

芒格：讨厌比特币的成功 与文明相悖

当被问及如何评价比特币时，巴菲特拒绝讨论这个话题，而芒格则表示，我憎恨比特币的成功，我不喜欢这种虚拟货币绑架我们现有的货币系统。比特币就好像一种凭空生出的金融产品，我不满意这一点，我认为这一点和我们文明的发展是相悖的；

巴菲特：去年卖出一些苹果股票“可能是个错误”

巴菲特承认，在2020年出售部分苹果股票“可能是个错误”，在科技股引领的2020年之后，苹果股价今年进一步上涨。

巴菲特表示，我们对于苹果5.3%的持股率已经是很高的市场安全水平，而且持有的市值已经远远超过其他股票。苹果是一个非凡的公司，他们有优秀的管理层，他们的产品在全球范围也有忠实的粉丝，苹果的品牌和产品都非常杰出，利润率也非常高。同时手机在所有年轻人生活中都是必不可少的必备品。

他补充说：“去年我卖出了一些股票，尽管我们的股东仍然看到他们的股票上涨，因为我们回购了股票。”“但这可能是个错误。”

巴菲特：保留现金十分重要

要保留相应的现金才能保护股东和投资人的利益，我们不希望把别人的钱给输掉或损失掉，这是我们的原则。但是买股票也不意味着今天买明天卖，情况是一直变化的，但用别人的钱去推动自己的利益，我们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巴菲特点评银行股：持仓比例不会超过10%

巴菲特点评银行股称，虽然他仍钟爱银行股，但银行股在伯克希尔的持仓组合中占比不会超过10%，他不愿持有更高比例的银行股。

巴菲特表示，美国银行业的情况比10-15年前要更好，但伯克希尔的风险敞口太大；

巴菲特谈为马斯克移民火星做保险：要看双方意愿

在问答环节，当被问及是否愿意作为马斯克旗下SpaceX火星移民计划的保险公司时，负责伯克希尔保险业务的副董事长阿吉特·吉恩表示，要看保费付到多高。马斯克真的是很有冒险精神，因此会很担心给马斯克来做保险。

巴菲特也表示，要看马斯克是否愿意加入伯克希尔给他的政策，这不是伯克希尔单方面能决定的，所以这个真的要看双方的意愿；

巴菲特：Robinhood“就像赌场老板加入了股票市场”

巴菲特评价Robinhood等无佣金交易平台时说，Robinhood“就像赌场老板加入了股票市场”，在过去12-18个月内，Robinhood已经成为市场所呈现的“赌场性质方面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芒格也表示，我并不喜欢这个业务；Robinhood的兴起“糟糕透顶”，利用对人们有害的东西赚钱是错误的；

巴菲特：选择伟大的公司比仅仅选择一个有前途的行业要复杂得多

巴菲特称，投资不仅仅是选择一个新兴行业。巴菲特警告新手投资者，选择伟大的公司比仅仅选择一个有前途的行业要复杂得多。巴菲特说，在20世纪初，大约有2000家公司进入了汽车行业，因为投资者和企业家都期望这个行业有一个惊人的未来。2009年，有三家汽车制造商幸存，其中两家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