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半身

突然想起来高考前大量复习生僻字和难念的词。

认识几个诂恶不悛、旖旎、身陷囹圄,就洋洋得意,恨不得生安硬套到每一篇作文里,以显示自己语文水平有多么厉害。

佯装,伪装,伪善?

教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是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头。

幸运的是从高一开始,我就在李老头所带的班级里,

他说:“你们是我最后一茬儿韭菜了,教完你们我就退休了。”

“语文最终学习的是文化。”

“现在北京城里哪还有什么老北京啊。都被赶到六环外了。”

常年留着一个寸头。他说,他的头发都是每次觉得长了,自己拿剃须刀一点一点推。

很和蔼很慈祥的一个老爷子。

每次于蔚钧写的作文就要表扬,说他有深度太过批判性,说他读书多。

说我什么呢?

说我整天话多且密。要我多跟于蔚钧学写作,别整天瞎玩。嗯。

我还记得高考前最后一次上课。

你说,还记得第一天课我跟你们说什么吗?

您说,语文最终学的是文化。

哎呦,就王文君还记得。

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在我在学校躁郁、发疯的时候,就任由我去还安慰抚慰其他同学。

我还记得那会儿上历史课我哭着就跑出去了。

沙梅老师特别生气的训了班里同学一节课。

我还记得班主任刘姗姗找我和刘宇谈话说,

我知道刘宇对你有多重要。

刘宇你要好好照顾好王文君。

嗯,这些我都记得。

我记得那次班里嘈杂的说些什么。

我记得放学时,刘宇和于蔚钧在操场打雪仗,却一直看向我这边。

我记得十几个人在地铁口在堵我。

我记得当我看到宋思涵时如同救命稻草一般,

记得我拉着她一路疯跑到她家车上,

我记得我一直哭着说了一路。

我记得她和她妈妈对我一路的安抚。

我记得背叛、侮辱、唾弃、谩骂,

也记得谁对我的好。

这些我都记得。

高中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半夜睡不着,

总会爬起来在电脑上写东西。

一写就会写到天亮。

neko说你们问幻觉要的东西,我会问文字要。

我要的幻觉给不了,文字也给不了。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有肌肤饥渴症。

一年冬天,我每天就起床,腿上铺着毯子,

把小白固定在我腿上。

我吃什么它吃什么。

它吃喝拉撒都在我腿上。

就觉得抱着它,好暖。

我吃了一个冬天的味多美蘑菇肉面包。

每天都是这个从来没变过。

你说我不专一。

我专一的时候多了,专一到让别人觉得我傻,肆无忌惮地毁坏我。

最终还是走出来了。

因为什么都没有了。再走不出来了,可能自己也会迷失了。

你说,你一直坚信会有那个100%女孩的出现。

我很害怕。

害怕他不会出现,害怕自己配不上他,害怕得到又无法拥有,我害怕的很多。

我很自卑。

跟家庭成长环境有关。

小时候家里穷。

来到北京之后,说话有口音,大家都笑我。

我又跟他们长得不一样。

所以前三年一有机会就会躲到医务室去。

反正我心脏有问题。

不希望有时光机不希望有后悔药,不希望时间会退后,不想再经历一次苦痛,只想这样下去。

我今年22,希望能够有一个陪我到25.30.35一直到我死去。

不希望你先死,那样留我一个人在世,我会无法生存的。

所以我要先死

把痛苦留给你。

这也算是我对你爱的告白吧。

你说,你永远都不会表白。

那我每天都向你告白一次。

累计成千千万万次,然后我们就结婚。

我的半身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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