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7-03

吾日三省吾身。

今天想起了几个神经病男孩。

我喜欢唱歌,以前老出去比赛。有一次比完赛,一小伙子,也是选手,过来给我哇哇一顿赞美。我表面谦卑,心里想:我确实比你强太多了。

唱歌儿这事儿上,我总挨夸。除了当面被人夸奖时要努力装出“谬赞谬赞”的模样有点儿辛苦以外,我的内心其实是毫无波澜的,所以比赛结束当天我就忘了这件事,快快乐乐回家去。

回家之后,这位年轻人通过比赛的群加了我的微信。我还没来得及亮出我夜空中最亮的表情包,对方就先发制人:没别的意思,就加个微信,交个朋友。

此地无银的让我感到一阵晕眩。

后来的日子,他每天对我嘘寒问暖。早上说早安,晚上说晚安,卯足了劲儿找话题时的样子仿佛一个便秘患者,而最终绞尽脑汁憋出来的话题,它往往是一个屁。

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你是不是想泡我?

“没有没有没有”对方推脱的一干二净,似乎想泡我是一件天打雷劈的事儿,还反讽了我一通。

我说好,行。

后来他再跟我说话,我回复频率极低。偶尔回复也是:嗯;啊;哈哈。

持续了一段时间,他问我:你是天生不爱说话,还是和我没话说?

我说:我和你没话说。

说完之后我有点儿后悔,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种态度在东北容易被打死,在南方容易被煲汤。

然后我很认真的编辑了一大段自认为诚意十足的话发过去之后发现,哎呀,我被拉黑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敢情这位是玻璃长的。


玻璃心的人不要太多。

之前住的一个小区,有天回家有个人问我路。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用百度地图给你看看。

然后他说,不用看了,其实我知道怎么走,就是想跟你说句话。

和唱歌被夸不一样,我这个人走在街上,肯拦住我的不是健身房会籍顾问就是美容院做脸小妹儿。实不相瞒,我根本就没法矜持,他说要微信的时候我就差把二维码打印出来塞他兜儿里了。

晚上他叫我下楼溜达,我不去。我不去主要是因为我已经洗脸了。他高低是个小伙儿,我跟他溜达总要化妆。我化妆少说得半个小时,溜达完回来又要卸妆。但是我不能说。我实话实说就显得我重视他,下个楼还得打扮半小时。不行。

所以我说:

这么晚下楼溜达什么,往床上溜达吗?

现在看来这真是一句愚蠢的揶揄,像极了性暗示。

然后他说我污,就下来溜达一会儿,马上上楼。也是,就溜达溜达,又不是让我扫码支付。

事实证明,溜达个鸡吧,他就是鸡吧想溜达了。要不是老子坐怀不乱,搞不好那个小区的小树林里就有了野炮回忆。

后来的几天,他继续找我,我很方。虽说野合万事兴,但我毕竟一直合着,还没合过。于是我每天想尽各种理由拒绝他,下班的路上也提心吊胆,心里都默念别遇上别遇上千万别遇上。

终于有一天,我又绷不住了,话说回来我就没绷住过。我说,其实我跟你,没有向往那方面发展的意思。

他说嗯,我也是。

我操,这我就很生气了。你妈个逼,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告诉老子你也是,我操你全家大血逼在你妈坟头蹦迪开你爸灵车漂移OK?

接着他说,我才搬过来,没什么朋友,只是想交个朋友,你能陪我下来聊聊天吗?

聊你妈个逼。

当然这是我的心理活动。为了保持风度又把对方噎死,我说,朋友啊,我没有深更半夜下楼陪朋友聊天的习惯,先睡了,漂流瓶联系。

对方果然被我一个二技能打到残血,躲进塔里回城了。

我以为就完了,但差不多也快完了,还有一点点。就是他还是找我,给我发微信,我在洗脸,没看见。等我洗完脸发现: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您还不是他的好友。

你妈个逼。你凭啥拉黑我啊?

后来我们在小区里还是经常见面,虽然我每次见到他的心理活动都是“这个狗卵子竟然拉黑我以后生男孩没鸡鸡生女孩没咪咪”,但为了显得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每次都装作云淡风轻的说:hi~你有freestyle吗?

倒是他,每次做贼一样,笑声中透露着尬意。

尴尬就对了,我现在还很生气,你妈个逼,你凭什么拉黑我?

这样无聊的故事还有很多,先不写了。难忘今宵,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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