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园丁,改变了美国的国运

​“蝴蝶效应”说的是亚马逊河的一只小小的蝴蝶,偶然间扇动翅膀,带起的那股微不足道的气旋,由于机缘凑巧,一路扩张,最终酿成太平洋上的飓风。

到底亚马逊河上的哪只蝴蝶导致了太平洋上的飓风,我们是没办法知道的;但是在历史长河中,被记录下来的“蝴蝶”颇为不少。

十八世纪的约翰·巴特拉姆,就是这样的一只“蝴蝶”——由于他对植物的爱好,在不经意间改变了美国的国运。

约翰·巴特拉姆1699 年出生在宾夕法尼亚的的一个家庭农场;大概是因为父母的影响,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所以他只在当地的学校读了几年书——我们可以想象,十八世纪初,地处深山老林的宾夕法尼亚农场会有什么样的学校。但教育的缺乏,并不妨碍他执著地追求自己的博物学爱好——观察、欣赏和收集植物——他是如此地投入,远远地超越了民科,以至于在1769年被选上瑞典皇家科学院院士,虽然他总是谦称自己不过是一个园丁。

约翰·巴特拉姆的这个爱好称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备。

天时:十八世纪正是博物学大发展的时期,最伟大的博物学家林奈就生活在那个时代,并建立了沿用至今的林奈分类法。

地利:各种各样旧大陆从未见过的新奇植物、动物,充斥着新大陆的森林和草原,只等着博物学家们去发现和记录。

人和:在思想启蒙运动之下,许多非富即贵的人,十分愿意出钱给人研究科学,尤其是博物学。

约翰·巴特拉姆继承了一些遗产,但这些遗产并不足以供他养家,更无力支持他在美洲大陆到处旅行和采集植物;但他头脑很灵活——他与欧洲的植物学家和园艺师联系,把采集到的北美植物和种子寄给他们,将自己的兴趣转化为一个蓬勃发展的业务——或者说是商业,他靠这个赚钱养家,并且支持自己的爱好。

在约翰·巴特拉姆的欧洲客户中,有一位真正的大贵人——英帝国的威尔士亲王,也就是太子殿下。

和现在的那位整日无所事事等着老妈挂掉的老亲王不同,这位亲王称得上是一位植物学家,并且和约翰·巴特拉姆一样,特别爱好植物——只要有新奇的植物,他必定要想法设法弄到,种在自己的植物园里。

我们可以想象,约翰·巴特拉姆给亲王提供了多少令他喜悦的北美植物,而亲王给约翰·巴特拉姆提供了多少他急需的金钱。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会突然结束。

1751年,约翰·巴特拉姆采集到的几种特别罕见的植物——如此地罕见,以至于只有太子殿下有资格获得。所以约翰·巴特拉姆把这些植物小心包扎,送上远洋帆船,横跨大西洋。它们到达伦敦的时,正下着大雨——对植物是好天气,对人可不是。而我们这位敬业的威尔士亲王,出于他的信念,坚持要亲自看着这些植物被安安稳稳地种在自己的植物园中,才能放心——待遇不如现在一个乡长,打伞的都没有。

很不幸,亲王淋雨受寒,得了肺炎,并且没有挺过去。

约翰·巴特拉姆失去了一位大贵人和一位可敬的同道中人,但北美殖民地人民的命运大转折中,增添了一位强有力的推手——虽然是从反面。

这位敬业亲王的12岁儿子,从祖父那里接过了太子殿下的重任,并在8年后的1760年登基成为英王乔治三世。

这位乔治三世,就是被《独立宣言》大加讨伐的那位穷凶极恶、贪得无厌的英国君主。

假如约翰·巴特拉姆没有送那些稀奇的植物到英国去,北美殖民地人民面对的,可能就是一位植物学家出身的英王——他会如何处理北美殖民地事物呢?以他的知识和成熟,他会不会避免年轻气盛的乔治三世所犯下的那些错误呢?

说不定,北美现在仍旧是英国的一部分呢!

约翰·巴特拉姆有没有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经本杰明富兰克林的游说,乔治三世在1765年赦封约翰·巴特拉姆为皇家北美植物园的园长——不知道富兰克林有咩有和国王提到这位“园丁”对他得以登基立下的不世之功,他发年薪为50英镑——当时可是一笔大数字。约翰·巴特拉姆也是运气好,一直拿这笔皇家薪俸拿到死那年——1777年,《独立宣言》公布的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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