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风儿 我是沙 缠缠绵绵到天涯
李莎莎嘴角干裂 面色土黄
在这狂沙漫漫里 早不知何时吹丢了她所有的发饰
蓬乱的发在风中凌乱 似乎要借着风宣告她心底最后的倔强
背着爹娘李莎莎孤身跑来这塞北苦寒之地,只为当年的一个誓约
为那段共同携手唱着风沙追随的时光
为司徒峰奇 那个从小与她青梅竹马的男子
他叫峰儿,是将侯公子,将侯驻守边关极少回京
她是莎儿,是相府千金,相爷伴着君上甚少归府
两家夫人性情相投,如此便常相聚,闲话家常
峰哥哥,莎妹妹,俩个妙人儿,早已不知是何时相熟,在某日翻书阅卷时,李莎莎直直念出一句“你是风儿 我是沙 缠缠绵绵到天涯”
话一落音,李莎莎已然羞的小脸通红
司徒峰奇早看着身边的莎妹妹心里喜欢,如今一句到念到他的心声,从此 此生不负,二人的缠缠绵绵开了序章。
然时移事迁,良缘佳偶敌不过山河动荡
边关战急,司徒峰奇随父从军
一句'舍我其谁',李莎莎松开了挽留他的手
将门子弟哪个不想征战戎马,保家卫国,贺贺归朝,一生坦荡。
没错啊,这才是她爱慕的司徒峰奇,
临行那一晚,李莎莎偷偷跑出相府
无论如何,此去定然经年,她李莎莎虽是弱女却也一身傲骨,此生挚爱,非君不嫁。
在上官峰奇的卧房里,李莎莎退下了自己所有衣衫
'此生,无论归来如何,无论婚期何时,我定然做你的妻,此志不改。'
佳人柔美,司徒峰奇回头惊然。
她是那样的美丽,她是那样的挚爱,如此良人,上官峰奇心底重重击下此生不负的烙印。
金戈铁马,司徒峰奇在战场御敌,一段段边关战况牵动着李莎莎的心
那一日,她在佛前祈佑,虔诚的如皈依的弟子,丫鬟翠竹匆匆跑进来告诉她虽然边关给京中报的消息是大捷,可将侯府内部消息说峰少爷御敌时 受伤了,生死垂危间,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军人的使命,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战场'
李莎莎仍记得司徒峰奇跟他说过这样的话,那一身的倔强英武,说这话时眼里都闪着星光,让李莎莎少女只知丝绣的心崇拜了不知多少。
你真的要留在战场再也不回来了吗?
你就这样舍得莎儿吗?
那夜李莎莎做了个长长的恶梦,她梦到儿时一同打闹,梦到送别时说好了等待欢喜重逢。
后来,她再也坐不住了,
你是风儿 我是沙 可奈何李莎莎这相府千金太过文弱
就算背着爹娘 跋山涉水 来到这里 可这最后一程路 她却走不下去
也许命运已然注定 她 追不上尚武的峰哥哥
狂沙肆虐,天色渐渐暗下来,李莎莎像干枯的败叶,趴在沙地上没有一丝力气
报~
军营通传声响起
游丝般的女子躺在担架上被抬了进来
司徒峰奇看了看,眉角微微一皱,问到'这是何人?'
'属下巡逻时在沙地发现的,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晕倒了,但她嘴里一直念着少将军的名字所以属下就把她带回来了。刚喂了水应该快醒过来了。'
将士通报完毕退了出去
司徒峰奇转身揽过身边女子的肩膀,语带暧昧'念着我的名字?说不定是敌军派来的细作,弩儿,就交由你处理吧,不要闹出人命就行'
正此时,李莎莎缓缓睁开了眼
刺眼的除了光线还有司徒峰奇对着身边女子宠溺的笑
'峰哥哥'
李莎莎喃喃开口却几为未闻
她被带了下来,给她一身粗布麻衣,成了周弩的侍女
弩儿
司徒峰奇的声音在李莎莎耳边回荡
身前的弩儿小姐一身戎装,端的是英姿飒飒
大概峰哥哥要找的女子就该是这样,可以与他共同御敌征战沙场的吧
看着他们一起骑马射箭,周弩一身火红的战袍,可以将一切招摇的尽收囊内。
他们说,弩儿小姐是边关农户的女儿因为样貌出众,骑射非凡,被少将军带回军营的
还有人说,前段时间两军交锋时少将军受伤,是弩儿小姐暗中救了少将军才得以脱险归来
不论出于哪种,李莎莎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他想回家,想回到从前
哪怕是回到来边关之前,那时她还有一个她可以思慕的良人。
可,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
那日,敌军偷袭,李莎莎已经备好了包裹要暗自离开的
将士们说不好了,少将军受伤了
李莎莎丢下所有计划,疯了似的闯进司徒峰奇的帐篷
司徒峰奇正躺在床上闭目假眛
李莎莎放慢步伐,轻轻的走到他跟前,生怕吵醒他
可一个惊愕
床上人一把将她拽过,揽在怀里
'我出征那日,你说的话可还做数'
被窝里的暖意让李莎莎晕了头脑
她眼睛圆圆,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下一刻却是两行清泪滚滚而落
藏进司徒峰奇的怀里,呜咽出声
'峰哥哥,我就说,你不会忘了我的,,永远都不会的'
司徒峰奇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却是忘了莎儿了,在他上次受伤的时候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被周弩儿利用着,一切都是瓦解的状态
直到李莎莎出现在他面前,他解开自己的衣襟看着那心口处莫名的伤口,为什么如此心痛
不过一块红色的疤痕,怎么还能牵动自己的心,疼的撕心裂肺
李莎莎的出现,让他全想通了
就是着块他自己烙印的朱砂痣
在出行的前一天,他心爱的女子来找他,要把自己全全交付
他并没有要她,他怕自己一去不回,毁了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他为她将退下的衣衫披上
看到了她心口核桃般大小的朱砂痣
人说“心口有朱砂者,必然是前世的记忆,留在心底的挚爱不曾除去,哪怕喝过了孟婆汤依然带到了今生”
那夜他送走了李莎莎后,久久不能平复
坐起身,用蜡烛炙烤,生生烙印在自己胸口同样的疤痕,
此去经年,无论经历如何他心间上的女子,此生不换,
朱砂痔心,生生不离
帐篷内春意靡然,
次日归朝,不论其他封赏,他只要李家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