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送走了大一,大三送走了大二。工作送走了学习,在城市的角落每个人都经历着,12月低矮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阵电视剧中机关枪不停的突突声,此时的子木一个人双脚踩在一双露着后脚跟的棉拖里,身上披着二叔一件破旧的棉袄,坐在一个小的蜂窝煤炉子旁,脚边还放着一个散发着黄光与热量的小太阳电热扇,但是小太阳和火炉并没有阻止子木冷的将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下意识的握在一起去尽量保持身体的暖和。
这时从外面回来的二叔推开了门,掸了掸身上的雪,说:今年真是冷啊,这雪下的也好大,好久没有见过这样了,像这样的大雪,估计也是十年前见过了吧。
子木转头对二叔说:二叔,快把门关上,快冻死人了。
说话的时候子木看到二叔手上的一个塑料袋子,袋子里面装了一条带皮的猪肉,说:二叔买肉干啥。午饭要做什么好吃的
二叔边说边把肉放到桌子上说:今天咱们吃饺子。猪肉大葱,这么冷的天。吃个饺子,咱们爷俩在喝杯酒,你一会去把东屋的大葱一会拿过几个来,我把肉剁了。
说着二叔拿起了切菜的案板。把肉放在案板上数量的切了起来。做这些对二叔来说是轻车熟路。
二叔一辈子没结婚。因为当时年轻的时候心爱的姑娘得病而死。伴随着姑娘的死。二叔的心也就死了,几十年再也没有找过。二叔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英气逼人的小伙子。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泼有几分霸气。但是二叔的心是温柔多情的。要不这么多年以二叔的相貌和样子结婚肯定不难。
现在隔壁的张奶奶还还说邻村有个寡妇,看上二叔了,一直托他给问问,每次说到这些二叔总是说算了算了,这么多年了,习惯了,我是从小和二叔一起长大。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我的父母是谁,我是二叔在外捡回家的。
不大的一会功夫,二叔已经将一块肉剁成了肉馅,将刀放下后对我说:赶紧去把葱拿回来啊,你这小子,还想不想吃,跟丢了魂是的想啥呢
这时子木才回过神来,将盖在腿上的棉袄披在了身上,打开门向东屋走去,开门的瞬间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袭来,叫人不紧的打了个冷战,不由的说了一句:太冷了
说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东屋,到了屋子里拿了几棵大葱,顺手抓了一把花生,赶紧往回走,回到屋子里将大葱剥皮洗干净,然后递给了二叔
二叔又开始将大葱剁入肉中,又响起了有节奏的哒哒声,子木在火炉旁吃着拿回来的花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喜欢吃花生,生的,炸的,煮的都很好吃每种做法有每种做法的味道,后来自己分析,可能人本来就爱吃比较油性的食物,家里从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零食,花生可能满足了一个小孩当时所有的需求,伴随着二叔的剁馅声,看着狗血的抗战剧,津津有味的吃着花生,有一种烦恼都不在,无事一身轻的感觉,
正在这种不停的享受当中,听到门外的狗叫声,向门口望去看到了刘天,满身雪花的快速向屋内走来,边走边喊到:子木在家吗
子木此时开门笑道:在呢赶紧进来
刘天走到屋门口掸了掸身上的雪花说:今天的雪真大啊
子木说:谁说不是
此时二叔放下手中的刀对刘天说:小天啊快进来,正好二叔这包饺子,一会在这吃点喝几杯酒,暖暖身子
刘天说:好的,一直就知道二叔手艺不错,今天得好好尝尝您包的饺子
二叔说: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子木去给小天倒杯水,你俩呆会,一会咱们下饺子吃
刘天说:二叔要不我俩帮您擀面皮吧
二叔说:不用你俩就呆着吧,你这社会阅历多,多跟子木说说,马上也就毕业了么,你得多跟他说说现在社会的人情世故
刘天说:我这也没什么,就是学习不好,早出来几年,子木是比我强多了,二叔:行你俩先聊着,一会吃饭。
一个小时过后二叔包好了饺子,二叔对子木说,我去把饺子下了,你去把之前我弄的凉菜弄点,来一个牛肉,一个素什锦,把从张奶奶家灌的肠也拿一根
子木应到:好的
不一会把这几个小菜全部拿出来切好,此时二叔也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子,说到:饺子来了,你俩谁吃腊八蒜,自己拿,瓶子放在后面了,我去拿瓶酒,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子木说:我去拿酒吧您休息会
二叔说:算了还是我去吧,你们呆着吧
不一会二叔拿着一瓶白牛二,走了过来,打开瓶盖。拿来了三个杯子,说:一人一杯,也别多喝,我给你俩倒上
刘天说:谢谢二叔我给您倒吧
二叔说:不用不用,好好坐着吧你就,说着二叔将三杯白酒已经倒满
然后分别递给刘天和子木,紧接着二叔端起酒杯,说:来咱们一起喝一口,三人举杯
刘天说:咱们应该说点祝福的话
子木和二叔说:嗯嗯对
二叔说:那就祝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小天工作顺利,子木呢,能尽快的找到合适的工作,说着三个杯子碰到了一起,发出了一阵碰撞的声音,然后每人喝了一口
二叔说:来吃口菜,尝尝我做的菜和饺子,子木和刘天每人都吃了一口
子木说道:二叔你应该去开个饺子馆,肯定能火,跟您说了很多次
二叔呵呵笑:好吃就行赶紧吃吧
刘天说:对二叔不是我说,你这手艺比我们酒店的大厨都不差,您可以去我们酒店了
二叔道:少拍马屁,你那边最近工作怎么样
刘天说还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做服务员领班
二叔说道:嗯哪就行,跟你女朋友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啊
子木道:对啊你这应该也快了吧,你和刘玲也这么多年了,你别对不起人家,别天天太花了啊
二叔喝了一口酒道:嗯,子木说的对,那丫头人不错踏实,做事得负责
刘天道:嗯嗯知道了,明年吧,你们放心,说着端起酒杯道:来二叔我敬你一杯,您也考虑考虑自己的事那天还听子木说,张奶奶要给您找个伴呢,您不考虑考虑考虑啊
子木:说对啊您考虑考虑呗
二叔说:你俩小孩懂啥赶紧吃饭,子木和刘天相视一笑,一人夹了一个饺子
刘天对子木说:子木你这边工作找的怎么样了,要到北京工作么还是去别的地方
子木说:去北京啊距离家里也近,干什么也方便,工作还没找,没有毕业证,想先去北京吧,到那边去找找,随便找个工作干一下
刘天说:嗯那也行,我三天后走,要不要考虑跟我一起过去,住的话可以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刚开始尽量先别有什么投入
子木说:也好,我想一下,没什么问题我就跟你一起走吧,我要准备什么东西么
二叔插嘴说道:我看也行,小天在北京这么久,你就跟他去吧,到了还有个照应
刘天说:东西暂时也不用你带啥,你带几件换洗的衣服,被子啥的我到时候给你搞一套,你现在自己拿着也太麻烦
子木道:嗯也好,就这么定了,我回头也准备准备,三天后一起走就行了
刘天说:好,来二叔一起喝一杯,接着大家在一阵阵说笑中结束了当天的用餐,送走刘天,天已经黑了。
子木一个人坐在火炉旁,看着电视有些发呆,尤其是到了天黑下来的时候,子木总会觉得心空,可能跟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对黑暗和未知总有一丝丝莫名的恐惧担忧,想起几天后的离别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更多的是恐惧与害怕
就在子木在发呆的时候,二叔从自己的卧室出来,手里拿着几百块钱,递给子木说道,明天没事去准备准备,你这马上也就工作了,我啊也就放心多了,这么多年眼看你就要独立了
看着二叔递过来的几百块钱,和二叔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子木心里涌出一股心疼与温暖,子木从小和二叔相依为命,二叔又像爹又像妈是的照顾着自己,为了自己也是受了不少苦,农村人没什么本事,大多都是在工地干活,高强度的劳动和很差的居住与饮食条件叫二叔显得异常的苍老
子木说:好明天我去看看,二叔您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我一起买回来
二叔说:不用有啥我自己就买了,那你看电视吧,喝了点酒还真有点犯困,我去睡了,你一会睡的时候,把煤在加一些,灌一壶水放在炉子上,明天早上洗脸用
子木道:好的二叔您睡吧,我先呆会,一会我也就睡了,二叔走向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十点多子木也关了电视,子木躺在床上,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