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眼泪滑落，成为骄傲(二)

二  黎明上山

在洞里，黑夜非常难熬而漫长。洞外又闪过火把的亮光，人声鼎沸，但听不清说什么。小胜和小红知道，是两寨人没有追到他们，在讨论他们到哪里去了。闪动的火光越来越暗，人声鼎沸越来越远，但是，小胜和小红不敢爬出洞，怕出去就被捉住。两人话也不敢说，也不敢乱动，生怕弄出声响，怕人听到。只听得两颗心“砰砰”直跳，太静了，静得让人心里不安。

月光渐渐变暗，瞬间消失，洞外什么都看不清了。黑暗，太黑暗了，黑暗得只觉得到处都是魔鬼。幸亏是和小胜在一起，小红早就恢复力气，慢慢靠拢小胜，把小手伸过去，紧紧抓住小胜的手，寻求心灵的安慰。就在这时，一只猫头鹰突然发出“呱，呱”的声音，惊得小红头发张起，冷汗直流。小胜也吓得一跳，紧紧拉着小红的手。猫头鹰呼啸从洞口划过，往下面深谷飞去。小胜回过神来，小声对小红说：“别怕，是猫头鹰。但别出声，看看是不是有人惊动了它。”小胜仔细听了听，上面没有脚步声，更别说说话声了。小胜顿时放心了，可觉得一直呆在洞里很不安全，要是天亮了，虽然这里很难有人发现，但出去更加困难。

小胜迟疑一下，还是坚定地对小红说：“红，我们出去吧。”小红的手颤抖了一下，道:“要是上边还有人，我们出去不是完了？”小胜平静道：“应该没有人了，要是现在不出去，白天是出不去的。”小红听小胜说的有理，“嗯”的一声，答应了。小胜连忙说：“出去的路很危险，要小心。记住，抓住我，紧跟在我后边，我走一步，你才走一步。”小红手捏了一下小胜的手一下，坚决地“嗯”的一声。小胜拉着小红的手，比先前进来更加小心。一步一步，试探着前进。到上面十几米的路，走了大致二三十分钟。

等把小红从大路下边拽上来，小胜出了一身冷汗，瘫倒在大路上。小红不敢大声说话，蹲下来，小声道：“怎么啦？”小胜喘了一口气，弹跳起来，道：“走，离开这里了再说。”小红哪知道，刚才从洞里爬出来，是多么危险。他们是沿着悬崖边走过来的，要是一不小心，踩失脚，真的粉身碎骨了。小红犹豫道：“往哪走？”小胜道：“我们回不去了，也不能顺着大路往前走，恐怕早就有人在前边拦着。我们只能上山。”小红惊道：“上山？”小胜坚决地说：“对。”小红叹一口气，道：“到了山上，再往山那边去，是原始森林，很危险的。”小胜悠悠道：“我知道，等到了山顶，等到天明，看看下边情况，再做决定。如果，看另一边没有人，我们就从另一边下去，不去原始森林。”小红也知道要是被抓住，恐怕很惨，还是上山再说，就“嗯”的一声。

小胜见小红答应，就趁着着黑夜，拉着小红的手，往上山的小路走去。一路湿润的空气，花香渐浓，给人一种美妙的感觉。可湿润的空气，和花香，哪知道这是一对苦命鸳鸯？山路越往上，越难走。这又是一夜最黑暗的时刻，看不见前方的路，小胜拉着小红又是小跑。小路上一根小藤一套脚，小胜摔倒在地，往下边滚去。小胜拉着小红的手，来不及放开，顺势把小红也拉了下去。幸亏柴草很多，没滚多远，被一棵碗口粗的不知什么树难住了。还好，小胜身体强壮，在下边。小红刚好滚到小胜的身上，软和软和的，很美妙。小红的头刚好枕到小胜的胸口，听到小胜“砰砰”的心跳声，闻着小胜男子汉的气息，心里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小胜清晰感觉小红趴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这是什么时候，什么都没想，把小红掀开，拉着小红，慢慢爬上小路。两人坐在小路上，小红道：“我们不能这样走路，天亮了再走吧！”小胜知道事态并不乐观，站起来拉着小红，说到：“不行，我们还没走远，离大路太近，容易被人发现。”小红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但是，小红又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胜，你知道吗？这样上山很危险，不要说什么野兽，山上有毒蛇！”小胜沉吟一下，道：“我知道，但是，我们必须赌一把。再说，这还是春天，蛇类还没完全出来。即使出来的蛇，也不喜欢活动。至于野兽，这一带没有豹子一类的，只有原始森林那边有。其他的，见到我们，巴不得快点跑开。”小红见小胜这么一说，“嗯”的一声。小胜又拉着小红，往山上走去。

小胜有了刚才摔下坎的经历，所以，放慢了脚步。前边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两人沙沙的脚步声。突然，小胜踩到了什么东西，肉肉的，似乎有温度。小胜还没来得及反应，“咳咳咳”什么东西惊叫起来，“扑扑扑”朝上方飞去。小胜惊得头发竖立，冷汗顿出。等他反应过来，原来是一只野鸡。才发现小红的手，冰凉冰凉的，几乎没有什么温度。小胜急忙握了握小红的手，道：“别怕，是野鸡！”这时，小红才反应过来，流着冷汗，颤颤惊惊道：“嗯，我不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小胜“嗯”地一声，又拉着小红往山上走去。

这一次走，小胜更加小心，一手拉着小红，一手找了一根小棒，一路走，一路往前边拍打。要是前边有什么野鸡之类，在小棒拍打地的惊动下，提前飞走或者逃跑。怕什么，来什么。小胜正拍打小路 的时候，一不小心，拍打在小路里边一个荆棘丛中。一只不知是什么动物，突然间窜出，黒乌黑乌耸立在小胜和小红的面前。小胜惊得呆在那里，小红更加不用说了。那动物，好似被小胜和小红吓呆了，也呆立在两人面前。好久好久，那动物才一步射下坎，逃跑了。待小胜和小红反应过来，汗水湿透了衣襟。

两人没说话，小胜好像火了，握着小棒，也不拍打，拉着小红使劲往山上跑去。当他们跑到山顶的时候，天也大亮。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照在山顶上，看着一边原始森林，绿意葱葱，非常美丽。另一边，绿意浓浓，花儿盛开，太漂亮了。然而，当小红朝着山脚望去，远处，那些很小很小的木瓦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里是故乡，住着爸爸妈妈，住着哥哥姐姐，住着最亲的人。看到这些，想到自己再以回不去了，小红不由得流下晶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