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谈之鬼神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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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已经活过人生的四分之一了,除了冷血而狰狞的软体动物---蛇之外还有另一种虚无缥缈的灵体主宰着我弱小心灵中的暗色部分。

关于“鬼”这种可能就不存在的事物,自原始社会那个由自然力肆意摆布的时代里,进化不完全人类渴望生存的精神寄托开始,“鬼”和“神”连在一起的鬼神就开始用自己看不见的力量来帮助创造出他们的人类了。

后来慢慢的沧桑千年,也不知何时“鬼”和“神”分开了,“鬼”变成了人亡灯灭后的存在而“神”则依旧是可以只手间翻云覆雨的大能。

二十一世纪今天的我与家中每天把供桌擦的很干净,早、中、晚三时礼神叩拜的长辈不同,除了逢年过节必要的传统之外我是不会行礼的,因为我不信神。

幼时,或许因为旅游,或许因为庙会,懵懂的小孩被家长带着去了烟雾缭绕的庙宇。第一眼吸引我的是飞檐画脊下大气的仿古建筑,第二眼才是端坐高台上岿然不动、面无表情的神像下双手合十虔诚的信徒。

那时候听说这是天上的神仙爷爷,可以帮我们实现善良的愿望,于是,我也开始学着大人的模样跪拜叩首。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显然可能是我的心不诚吧,所有许下的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而且本该属于我的一些东西却莫名的消失了。

或许是神灵对我这个不忠诚的孩子的一种惩罚吧,可是既然都有了“嗔欲”您还是无私大爱的神吗?更加奇怪的是,恶人并无都有恶报且善人鲜有善报,所以我便不信“神”了。

以前看过的一些的书里有一种这样的观点:通过“供奉和祈祷”可以把自己的信念之力增强到信仰的神灵的力量里,从而可以拜托他更好的帮助自己。那么,既然从没有过给予谈何索要付出?既然没有相信凭什么让我这个凡人怀着一颗崇敬的心灵仰望您?

可是我相信世间有“鬼”灵,记得《词源》上有一句话:所谓鬼,归也,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

人死,身归于养育我们的大自然,化作春泥更护花。代代轮回,那些脸色苍白、足不沾地的鬼灵是我们的先祖,是最值得祭拜的存在。

之前在家住的时候,饭桌上父亲经常给我讲来自他童年的故事,七十年代槐花飘香的农家小院是父亲最美的回忆,那时无忧无虑的孩童在欢笑在嬉闹可是现在昔日疼爱自己的老人却已入了黄土。

三十年关,在祭拜先祖的时候,父亲对着慢慢化为灰烬的纸钱喃喃地说“婆,过年了。您也多买点吃的、用的…”蹲在另一边的我心头突然十分酸涩。

唉!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寄托浓浓的思念。其实,我是一个特别幸运的人,已经成人了可以有时间用自己的能力为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做让他们开心的事情。

关于鬼灵,那么那么多的文章中都有提到过,应该是有这么一个观点:冤死的人会变成冤魂,会由简单而偏激的思维主导着自身强大的戾气报复目标。渐渐的,某些小说利用其神秘性为其丰满故事而成为了惯用的情节。

然而,现在虽然我们并不知道鬼灵真正的样子,可是因为写作通过文字把一个个挑战人心里承受的形象跃然于纸间、荧幕上,从此那种形象便深入人心。

著名写鬼小说的作者蒲松龄先生和袁枚先生笔下有许多良善而美丽的鬼灵,这就有另一种观点:“相由心生”在鬼灵身上也适用。那么让我惧怕的它,就是恶鬼了。

人生活在阳间,鬼就有个阴间来容身。同样阳间有秩序有惩恶之人,阴间也会有秩序有扬善之鬼。

最近看了一部由小说改编的网剧《左眼诡事》,看完整部剧只有一个感觉:人不如鬼,不如善鬼。很俗套的情节,一群人在争夺一个拥有强大能力的宝物,其中最大转折在于幕后黑手居然是开篇牺牲自己保全他人女主的师兄,而一直来的魔头旱魃却是保护那个宝物不被有心人利用。

这部剧里从头到尾一直有一个跟在驱魔人后面的小鬼,别奇怪它为什么没被驱魔人打的魂飞魄散,善良到以德报怨、以己报恩的小鬼让作者和围观的我们是十分心疼他的。

阿丧是一只不一样的小鬼,当一群鬼要扑向自己的猎物的时候,单薄的他拼命的阻拦“哎,哎,别呀,那是个孩子…”,被恶鬼们厌恶的踢到一边,他依旧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在阻拦恶鬼伤人。可能他已经忘了做人的时候了,可是,他依旧记得自己曾经是一个人,曾经感受过的人间温暖的人。

其实,可以说是他先救了男主,男主才报恩似的救了他,就如此恩情让他的结局永远的停留在了为了救男主自爆后带起的尘土飞扬中。

有一年去了位于陕西兴平的黄山宫,黄山宫有大大小小十几个依黄土高原而建的供奉神明的洞府,应该是在位于西边的一个比较隐蔽的洞府里,我深深的跪拜了下去,这个洞府的神台上供奉的是这个道观里历代主持。

那时蒲团上的我静静地想着:道观里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顺着小径的围栏中间郁郁青青,观里“太上槐”枝繁叶茂。这都全靠历代主持的精心管理才使这个安宁之地经过沧海桑田还干净如初,他们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子曰“敬鬼神而远之”,我说“尊神而远之,敬鬼而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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