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曼陀罗

爱上曼陀罗_第1张图片
文/木呓

大学毕业后,我来到G城,找了个勉强糊口的工作,租个小房,每天上班下班,过的百无聊赖。

我喜静,而便宜的房子大多环境嘈杂,于是将每月近一半的工资用来租了一个满足我各方条件的房子。住的久了,发现每个晚上,当我慢悠悠的下班回来时,会看到一些女孩画着精致的妆,喷了香水,踩着小高跟,婀娜的身姿,不论天气几何,一条长腿都光着,在月光下发出暧昧的邀请。我常站在那,看着她们一个一个走进小区旁边的酒店。

认识石歌就是在那条路上。那天,我下班回家,由于被老板莫名批评,心里很憋屈,沿路狠狠踢着石子,发泄心中不满,只听啊的一声,心想坏了,踢到人,赶忙上前,看到一个女人弯着腰揉着小腿处,看我过来,便直起腰,眼里有怒意,不说话,直直盯着我看。我愣住了,不是因为她的怒意,而是她好看的很特别,准确的说,她的美并不在五官,而在那浑然天成的清冷气质,尤其是在这淡淡的月光下,远处不时有车灯略过,忽明忽暗的一张脸,明艳的摄人。

她见我愣着不说话,冷冷的开口道,我又不打算讹你,你至于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吗。我这才回过神来,霎时囧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张脸开始发烫,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想着道歉的话,脱口而出的却是,小姐,你长的真好看,像个小傻逼。

她扑哧笑出声来,露出小小的虎牙,看上去没那么高不可攀。但是笑意在她脸上仅停留片刻,旋即又是一副冷冷的样子,眼睛微微眯着,踮起脚尖,拍拍我的脸,略显嘲讽的说,小弟弟,还没碰过女人吧,我在那里上班,有钱来找我啊,说着指了指前面的酒店。我曾看过很多装扮精致的女孩子走进那里,躺在床上意淫他们在里面的工作,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对一个走进那个酒店的女子心动的难以控制,一颗心好像过山车一般,方才还在云端享受晕眩,此刻便被拽至地面,强忍着恶心。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想扯出一个笑容,来化解尴尬,嘴角却僵硬如铁,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的调侃,只好低下头看着地面,让她看不到我的脸。耳边传来高跟鞋与地面亲吻的声音,抬起头,便看到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一步一步轻盈的走向那个酒店,而我的心却跟随她的脚步一下又一下被踩了下去,也不知被踩到何处,还能否回到这具灵魂已被吸引的躯壳之中.

一个月后,我拿着刚发的工资来到那个我无数次张望与臆想的地方,为此我特地提前将所有衣服洗干净熨烫好,在镜子前试了良久,还是选了白衬衫和仔裤套在身上,我想,她应该会喜欢男生干净清爽的样子吧。去小区外的理发店洗了头,让理发师剪了一个利落的小平头。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180的身高,身材匀称,穿简单舒服的衣衫,说不上帅气,却委实会让人觉得踏实,可靠。流落风尘的女子,想要的大概只是哪怕片刻的安稳吧。

我将自己收拾妥当,怀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心情一步步靠近那个酒店,心中有期待,又有些胆怯,我不是没交过女朋友,但她却让我迷恋。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种花,有很迷幻的名字,叫曼陀罗,书上说这种花是诱惑性极强的花种,花色大起大落,艳丽无比,虽然美丽妖娆,但身具剧毒,其花香还有致幻的效果,不宜作为室内盆栽。我想她大致如这花一般,让人沉醉,情难自禁,却最终会身中其毒。

那酒店建的极奢侈壮丽,华灯初上已是金碧辉煌,门外停满了豪车,门口有两个穿制服的保安守着,有穿着漂亮衣衫,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子进入,她们大多微低着头,不发一言,若有同伴,则会互相说些什么,偶尔露出笑脸,看不出悲喜。

我跟随着她们进入,站在大堂的角落茫然的张望,心里忽然觉得恐慌,站了良久,有保安向我走来,或许是觉得我有些奇怪,口里却是客气的询问,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没有,谢谢。我看着他,佯装随意的说着,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别人看出我的窘迫。站了许久,我也未见到她,有些失望,又不甘心就此离去,我想去前台询问关于她的讯息,但对于她我一无所知,我如何向他人诉说我对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的迷恋。

正当我心里翻涌不知如何是好,我看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从门口进来,她穿一袭红裙,深棕色的长发微卷随着脚步起伏,眉眼间有疲态,嘴角却对着男人上扬,微低着头,和挽着的男人说着什么。我感受着我的心在剧烈的变换着情绪,从乍见她的欣喜与紧张到如今一寸一寸的难受起来,我打量着那个男人,穿妥帖的西装,与我一般平头,眉眼间有被时光磨砺的不易察觉的沧桑之感,眼神里有还未被消磨殆尽的锐气,肚子略微凸起,大概是应酬喝酒所致,只是一个平常的中年男人,大概有一点小钱却绝不是大富大贵。

他们慢慢向我所在的方位走近,我想逃却迈不开脚,只能死死的盯着地面,不敢抬头。我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有眼泪想要流出,但是为何我要流泪?她的裙角出现在我的余光中,红红的一片,在空气中摇曳,我看到它掠过我的腿,我觉得她好像看到我,还对着我笑,红唇咧开,像一个巨大的伤口。她挽着那个男人从我旁边的楼梯上一直往上,高跟鞋与楼梯亲吻的声音传来,像初见那次,我看着她一点一点的不见。

只能走出酒店,落魄的模样,在酒店外张望,想知道她和那个男人在哪个房间,在做些什么。有保安盯着我看,虽是一脸和气,却难掩眼中的轻蔑。我对着他咧开嘴笑,他未想到我会对他笑,尴尬的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一脸莫名。我不想回去,回到那个小窝只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想她。走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闲散的坐在地上,拿出烟来抽,轻轻吐出烟圈,烟头的火光在这暧昧的夜中一明一灭。

不知坐了多久,夜里的寒气愈深,身体逐渐变凉,没有丝毫困意,只好起来走动,好让身体没那么冷。远远的我看到酒店门口有个红影,像是她,什么也没想便快步走过去。走近了发现自己并未认错人,她双手紧紧抱着双臂,好像很冷一般,面上一点表情也无,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明亮莫名,好像蓄满了眼泪,她快步走着,好像逃离一般。

我跟上她的脚步,想搂着她给她一点温暖,却不敢,只好强忍着这欲望,闷闷的问她,你很冷吗?她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许久才恢复正常,嘴里咒骂着,你他妈有病啊,大晚上的老娘还以为见鬼了。我对她笑着说,我等了你一晚了。她满脸狐疑的问我,你等我干嘛?我认识你吗?我知道她大概是忘了那个晚上,靠近她,对她说,你不记得了,那天我踢石子踢到你。她努力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你啊。

你跟着我干嘛?她一脸警惕的问。我喜欢你啊,我两手一摊,无奈的说。她好像听了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直不起腰,我看着她笑着慢慢蹲下去,眼角似乎笑出了泪。喜欢我,你有没有搞错,我他妈是个小姐,我每天在里面上班,男人只要有钱,想让我在床上怎么做都行。你喜欢我,你他妈怎么这么搞笑。她笑着一气呵成的说出这些话,听出她口里的轻蔑,我心里一阵酸楚。我也蹲下,直视着她,看到她虽笑着却一脸悲伤的表情,一字一顿的对她说,我真的喜欢你,不,是迷恋,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或许是我郑重其事的表情让她感受到我的认真,她收起脸上难以描述的种种复杂表情,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淡淡的开口说,你能让我喜欢上你我就跟你在一起。我听着这话心里欢喜,不知如何表达,呆呆的看着她,好久缓不过神。她看着我一副傻样又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有种孩子般的纯真。

我们自此便算认识了,她告诉我她叫石歌,今年25岁,22岁大学毕业后便做了小姐,有一个职业的名字叫性工作者,至于为什么她没说我也没问。那晚,我带她回到我租住的小房,她洗了澡,穿我的衬衣当睡衣,没化妆的样子特别清纯,人畜无害,有点像《喜剧之王》里面的张柏芝,美得让人离不开眼。她睡我的床,我在底下铺个垫子和被子打地铺,我们说了很多话,直到她睡着,我看着她睡着的样子,蜷缩着双腿,眉头微皱,抱着个抱枕,一看便是受过伤的睡姿。我看着她一点欲望也无,只有心疼,我想我要好好待她。

自那天起,我每晚都去找她,拿着钱,买她一整夜。我没有跟她说让她别做这个,既然想让她喜欢上我,不提要求只讲付出是最起码的诚意。起初她冷眼看着,什么也不说,我想她应该是在考验我,考验一个男人对她的爱意。于我来说她很贵,一晚几乎要花我半个月的工资,好在我之前有些积蓄,不过这也并非长久之计。我想不能坐吃山空,要在找一份挣钱的活计。我大学时自学过编程,对计算机方面的知识有些研究,虽不专业,却足以以此谋些钱财。于是在网上找到兼职,帮一些公司写代码、做网站,只要与此相关能赚钱什么都做。

于是,每天晚上我带她回到我的出租屋跟她说你随便,便急急忙忙的跑到电脑前敲代码、看书,她一定很奇怪,但她什么也没问。有一天我照常带她回来,很默契的,我去做兼职,她在客厅里看看剧,或者躺在床上发呆。等我差不多要搞完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我想应该是隔壁在煮宵夜吧,这么想着肚子也跟着叫起来了,关电脑、收拾书桌然后对着门外喊,石歌,出去宵夜,肚子饿了,等我收拾妥当都没听到她的回应。走到客厅,只见餐桌上放着两碗面,一碗大一碗小,面上还卧着鸡蛋和青菜,普通的家常面,而此刻她人在厨房里,边哼歌边在弄着什么。我就那么站在客厅看着她,我觉得那是我看过最美的背影,她穿我的白衬衫,头发随意的挽个髻,穿着我的拖鞋,一条细且白的长腿。我不知我呆站在那看了多久,可能很长时间,也可能很短,直到他转过身来,端着一盘凉拌黄瓜,看到我,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怎么总是这么傻傻的,站那干嘛,快来吃饭。

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是我迷恋的女人第一次为我煮的。你爱的人为你洗手作羹汤,我想幸福也不过如此。

我们相对而坐,我心里有千言万语,对着她却说不出,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眉眼间却有了些许暖意。我只能以狼吞虎咽的姿态吃着碗里的面,以表达我对这面的喜爱之情,好让她知道我喜欢吃她做的东西。她看着我笑,我问你她笑什么,她说笑你傻啊。她笑着笑着便哭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她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那晚我们一夜未眠,我们依偎在我的小床上说话,她背对着我,头拯在我的胳膊上,我侧身用剩下的一只胳膊拥着她,感觉拥有全世界。她说,她不去上班了,因为她喜欢上我了。她说你真的好傻,哪有找小姐回来只知道在电脑前的。她说,我没工作了,你要养我啊。我想起《喜剧之王》里尹天仇的那句“我养你啊”以及柳飘飘哭成傻逼的脸,对她说,我这一生都对你好。

但一句话只是瞬间,而一生太过漫长。时间的苍茫中,有多少真心变成了假意。

她退了租的房子搬到我的小窝,她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便装完了。我有点惊讶,女孩子怎么会才这么点东西,她说,哪里都不是家,买那么多东西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嘴角苦笑着,口气里有些黯淡。我们会有属于我们的家,我站在乱糟糟的客厅里,从背后抱着她,在她耳边对她说,我看到她笑了,眼角弯弯的,有细细的纹路。我想,那应该是幸福的笑吧。

小日子便这样过了起来,而且过的有模有样,每天早上,石歌会煮好早餐等我起床,大多是鸡蛋、牛奶、面包,面条,简单却不乏味。吃完早餐她同我一起下楼,我去上班,她去附近的市场买新鲜的食材准备她自己的中饭和我们的晚饭。她做菜很好吃,而且喜欢研究新菜式,从网上抄了一堆食谱贴在冰箱上。我们会在吃完晚饭的时候在小区下面散步,小区的夜晚很热闹,有跳广场舞的大妈,有跑步的男女、有带小孩出来玩的夫妻,世俗的幸福,概莫如是。

有一天散步时,我们正说着什么,迎面跑来两个孩子,大一点的大概7、8岁,小的应该3、4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在后面奶声奶气的喊着,哥哥等我,前面的小男孩听到停下,声音糯糯的说,你慢点,别跌倒了,我等你。我看着这一幕,忽然很想要个孩子,转头笑着对石歌说,我们以后也要生两个,一男一女,你说怎么样。我看到她脸刷一下变了,变的很难看,毫无刚才的言笑晏晏,在月光下甚至有些吓人,她盯着我,如初次相见那般,眼里蓄起泪水,充满内容。心里一紧已猜到了大半,拉着她走到附近的石凳上坐下,不死心的问她怎么了。此时她已比刚才平静,眼泪也没再流下,只是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我以前流过产,因为害怕去了个小诊所,手术没做干净,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我觉得生活给我开了个极大的玩笑,前一刻还在天堂畅想未来,此时便如跌落到地狱一般接受煎熬。我从未想过,我这一生会没有孩子。更未想过,我爱的人不能生孩子。孩子于我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般,是生活的必需品,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我爱的人告诉我,她不能生孩子,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我看着眼前的她,低着头死死的盯着脚下的土地,眼泪无声的流着,砸在脚背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不说话也不看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想安慰她,可是谁来安慰我呢。我只好抬起头看着深沉的夜空,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缓慢的流淌。

那晚,不知道是如何上的楼,回的家。我只知道她和我说,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不会怪你,你考虑一下,还要不要和我继续在一起,我是说以结婚为目的的在一起,虽然这样有些自私,但是如果你没法给我一个家的话,我们好聚好散。她说的不卑不亢,我听的心如刀割。要我怎么选,选她我这一生大概与孩子无缘,选孩子,那我所认为的爱情算个什么?我曾跟他许下的诺言又算什么?

那晚,她拉着那个行李箱走出了我的出租屋,搬到我这后她买了不少东西,但带走的还是她带来的那些,我没有阻拦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走,我察觉到我的眼泪在流,就是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她带走了她来时的一切,空留她来后置办的一切给我,她走了,但她无处不在。

我环顾四周,哪里都是她的影子。她在客厅走来走去,她在厨房哼着歌给我做饭,她在阳台点着脚晾衣服,她在餐桌与我吃着饭说闲话,她在洗手间洗澡大声叫我给她拿毛巾,她哭,她笑,她冷着脸和我吵架,她依偎在我怀里和我说情话。

其实,她一走我就后悔没有留住她,但人总是这样,先确定失去,再确定后悔。

我打电话给她,关机,我跑去她从前上班的酒店,没人见过。我仅知道的两个可以联系到她的方式和地方,我猛然意识到,对她依然一无所知。她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我以为不问是尊重,此刻才发现,那只不过是在逃避而已,真正的尊重应该是坦诚以及懂得。如果我早点知道,或许也不会如此。

不过还好,她说给我三天,我此刻就能笃定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会选她,我只要她。我找不到她,但三天后她应该会来找我,我这么想着,悬着的心也一点点放下,只是总有种不安的感觉笼罩着我,就如我给她的不安一般。

从未度过如此漫长的白天与黑夜,三天,36个小时,2160分钟,129600秒,我请了假,待在家里,我怕她回来而我不在,抱着手机,等她的电话。

第三天的时候,我洗了澡,穿上那晚去酒店找她时穿的衬衣、仔裤,还喷了点古龙水,这是她喜欢的味道,去小区的理发店让理发师剪了个利落的小平头,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还是踏实、可靠的模样。做完这一切,回到我的小窝,手机满电,等待她。

手机响了,我连忙接起,急切的问,歌儿你在哪,以前我都是连名叫姓的叫她石歌,叫不出如此亲昵。电话那边传来,你好,顺丰快递,麻烦下来拿快递。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只好闷闷的说好,你稍等。

我没等到她,只等到她的信。

冉少鹏,对不起,我骗了你,从你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就没想过再找你,因为我不敢,我不敢把我自己的命运再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我第一个想要依靠的男人是我爸,可是他在我10岁那年出车祸死了,连带着对我的爱以及对我妈的爱一起消失,我妈是被我爸捧在手心里疼的人,没上过班,没什么谋生能力,我爸死后,兜兜转转的做起了皮肉生意,养育我长大。我第二个想要依靠的男人是我第一个男朋友,那时我20岁,读大二,他是我兼职时认识的,是我所兼职的公司的经理,有挺拔的身姿和好看的眉眼,让人觉得踏实、可靠。但感觉往往是靠不住的,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但我从未察觉到原来我想要依靠的这个男人并非良人。然后就是你,你知道吗,你那天在酒店外等我,说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开心的想哭,我总觉得,在那样的境况下爱上我的男人应该会是一辈子吧,我真的很想找个人一辈子,我曾认为我们有一辈子的,我每天做饭给你吃,送你去上班,一起说话,一起散步,什么都一起面对,可是,你的犹豫最终让我明白一辈子并没有什么美好,你想要的一辈子我也给不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小姐吗?我一直在等你问,我总想着如果你问了,我就告诉你,然后我们就可以翻篇,尘归尘,土归土,让一切结束,我们重新开始。可是你从没问过,可能你觉得问了会让我难堪或是难受吧,但你不知道,只有面对才能释怀,面对过去我们才可能有现在以及未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你一直都没问,那就算了吧,苦难总有原因,既然已经过去,我也不想再提及。

冉少鹏,谢谢你,曾爱过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或许你现在正等着我回去。可是,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不相信破镜重圆,也不相信完美爱情。我是有瑕疵的人,这与你无关,我不想说为你好才离开,那太过虚伪,我是为了自己,为了我那羞耻的自尊心,所以你千万不要责怪自己,你那么好,值得更好的。

我曾有过幸福,在10岁之前,那时我是我爸的小公主。

祝你幸福,冉少鹏。

她以前叫我少鹏,如今落在纸上只是三个冷冰冰的冉少鹏,我从未如此厌恶我的名字。

我知道她不会再回来,我想她一定喜欢电影《东邪西毒》,里面欧阳锋说,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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