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人心是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终会于某个月夜辗转滑入最幽寂的角隅,归于碧水长天。
一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来
“人间有味是清欢”是双儿最衷爱的诗词,出自她最仰慕的词人。
我与双儿相识于车站。
那是高一暑假结束返校的一天,车站里挤满了人,公交站牌亦被人群围住,拖着大件行李的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决定打车走,最好是拼车。看到远处走来了一对母女,我认出那是双儿,尽管她还不认识我。
我走上前去打招呼:你是双儿吧,我是周默。我听笛说起过你,我们一起拼车走吧。
好的。
双儿是个文静的姑娘,但愿她没有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吓到。
在车上,她和母亲聊得不亦乐乎,听口音知道阿姨是外乡人,但是她居然知道双儿口中说的每一位同学,就像两位同学一样在聊天。我从没见过这样开心和睦的母女。
缘分使然,文理分班我们居然分到一个班里并且同桌,虽然时间不长,但是那半年的学习时光是我高中难忘的记忆。(优秀的她在下学期转到实验班啦。)
她读的书比我多,经常推荐书籍给我看,《苏东坡传》和《人生只如初见》都是她推荐给我的书。
我们曾一起在课上看胡兰成的《今生今世》,讨论张爱玲的一生。
我们一起把电视剧《红楼梦》的翻拍当做研究性学习的课题,偷偷去打印室打印宝黛钗的照片东西,至今彼此都保留着。
我和她一起去邮局寄信取信,隐约知道那是她的笔友们。
我还见到她第一次拿到稿费的兴奋,后来受她的鼓励我也投了很多次。
那时候杂志还盛行,我们还一起约定将来要办最吸引读者的杂志,我主外,她主内。
甚至在高考前的一周我们还在校园里散步,约定考到一个地方。可是事与愿违,我们都经历了失败的高考,去了不同的城市。
当时我是觉得有些遗憾的,我们唯一的合影是在毕业照上,也许我们都太匆忙了。
或许性格有互补,才离不开彼此,她内敛,娴静,我外向,活泼。
唯有一点相似:彼此都有锋芒的个性。一有观点就谁也不让谁,也就在一次次争辩中,更欣赏对方。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最脆弱时她最坚强,她最脆弱时我最坚强,彼此就有了依靠,尽管我们还有其他的好友。
双儿去了西安,我留在了山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电话寒暄。
我知道怎么望都望不见古老的长安城,放假回家能见到久违的同学,而唯有她一直牵挂。
我想也只有西安适合她了,它的厚重双儿能懂。
二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生活是一部电影,随时开拍的即兴电影。
几年过去了,我们又去了不同的地方,她去了苏州,我到了上海。
我们离得越来越近了,周末有空就会约起来。
一起包虾仁馅的水饺,也第一次尝到她做的饭菜,木须肉和鱼香茄子。
一起漫步在苏州的街头,她告诉我这里非常适合生活,想有一天定居在这里。
后来我接到她的电话:我要来上海上学了,你能帮我找一间房子吗?
机缘巧合,我和双儿住隔壁,成了邻居。
这次,双儿带着她的男孩来了,两人是因为在宋冬野微博下面的评论结识的,相同的爱好和兴趣,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牵手至今已三年有余。
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只是身边都多了一个人。
一起在屋顶看星空,做游戏,一起打牌到深夜,喝酒猜拳,也偶尔听她讲起学校的趣事,对于双方重大的决定,都会说出最中肯的意见。
或许是年纪的渐长,虽有各自的执着,却没有了年少的锋芒,当初办杂志的想法都不约而同的淹没下去。
双儿写的很少了,但是她的眼界更开阔和细腻了。
在木心和杨绛去世时,她难过很久,写到:他们就这么一个个地决然走了,连同卷走了那所剩不多的我所痴迷世界的残息。
她说要做中华古文典籍的守梦人,希望我们都能从世界给的不多的养分里汲取再多一点点光,多一点点趣味啊!
在物欲横流的社会已让太多人忘记本性,有谁能寻一份清欢呢?但是双儿可以,她的脸上多数是平静和笑容,除非遇到非常过不去的坎,即便这样,也不变清欢。
愿双儿实现自己的梦想,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