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18日

早课抄了阿根廷诗人博尔赫斯的诗歌《你不是别人》。一直非常喜欢这位南美的诗人，也经常会抄读他的诗歌。只有清冷的黎明，才能感受到个人的孤寂和无助，也只有在黎明時分，才能摆脱夢魇般的无奈和压抑。“你的肉体只是时光，不停流逝的时光，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間。”时光穿过肉身，我们就像水消失在水里，泪消失在雨，仿佛从未来过。

昨天的雨并不大，不知下了多久才停，今天早上起床看時，並看不出下雨的痕迹，街路和空地上干爽爽的。温度也比前日低了一些，第一节课没课，出題時，連着打了十幾个嚏喷，喝了幾杯滚熱的開水，才算驅走了夏日清晨不知從何而來的陣陣寒意。五月看雲，现在才剛剛農曆四月初，但那天空的雲已经呈现出千姿萬態了，白雲蒼狗显然不是用來形容雲的，但我能想到跟雲有關的詞亦衹有這一個。我喜歡雲，特别喜欢白雲蓝天，喜欢變幻無窮的流雲。

选课走班已經接近了尾声。用四节课的时间跟学生一起看陈凯歌导演，张丰毅、张国荣主演的电影《霸王别姬》。二十多年前，先看李碧华的小说，再看陈凯歌的电影，總有一種经典的感覺。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最后假戏真做，伏剑而亡。也许这就是李碧华所说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吧。人们常常会把人生比做戏，戏终会有曲终人散的时候。当大幕布落下，回归现实时，有些人会很轻易地从戏中挣出身来；然而还有人却执迷于戏中，把戏真的当成了人生。逢场作戏者，不过是把人生的一个偶遇当成了排遣当时心中烦闷的一个机缘。当程蝶衣真的从戏中挣扎出来时，他所能选择的只有一死，别无选择！

这几天在講苏轼的詞，很喜欢东坡那句“人生如梦”。梦总是要醒的，就好比戏总是要散场一样。梦醒时分，总会有深深沉湎于梦境之中不能自拔，期冀着梦境在现实中的延续。而聪明人，在梦醒的那一瞬，梦中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戏也好，梦也罢，都不如快快乐乐地活着。逢场做戏也好，假戏真做也罢，只是不能把人生当成儿戏。美梦成真也好，黄粱一梦也罢，只是不能噩梦连连。

人真的應該有個喜欢的人，就是那種不用在生活中有交往，衹是看看就能得到力量的那種。在情緒崩壞的時候，没有比這個更有用的了。

我又想起了屠洪刚那首《霸王别姬》里的一段歌词：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只爱、爱你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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