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


       王安石说过,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所从事的工作缺乏创意和动力,自己思量再三制定了个修行计划来对抗中年危机,每天挤出一点时间,根据个人的喜好,看看名家的公众号和博客,还试着自己写点感悟或回忆录。

       每天有感而发,洋洋洒洒写了五万字,挑了几篇给姐妹审阅,得到的评价出奇的相似:故事是好故事,叙事手段单一,文笔有待加强,底蕴不够,建议多看看名家的小说,学学人家的笔法,你的文章有的像流水账。

       其实,这点我自己承认,看的书少,写出的东西自然没有活力和生命。于是每天貌似抓住碎片化的时间,忙忙碌碌似乎很充实的样子,读书,抄经,写博客,学英语,看演讲……实际上,常常怀疑自己不过在随波逐流,好像就想抓住些什么,好像自己这样就会与庸碌划清界限,与满嘴丈夫孩子的同龄人划清界限。每一步仿佛都离目标更近一些,从没有过清晰的目标,即使有,这个目标是不是自己避重就轻所选的最容易走的路?自己难道不是背道而驰?对好多优雅有气质的课目动过心、砸过钱,但这是真正的学习吗?和你的学习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前天读了霍老爷的《人生没有假动作,要做就做最难的事情》心生羞愧,惊讶地发现,其实自己正在做很多假动作,一直在逃避走最难的路。不肯沉下心来阅读经典,那样太累太苦太折磨心性太低效,而抱着功利的态度投机取巧坐享其成;想在很多名家身上攫取知识和信息速成,为我所用,一夜之间写出十万+的爆文,名利双收;想通过读几篇文章、看几次英文演讲就大幅度提高口语和笔译能力,而不愿踏踏实实地一天天跟着课程学口语;想抄几天经书既修炼心性又精进书法,而不是沉潜下来,感悟佛法精深或细心临摹名家书贴。想来,自己做这些事初心都过于功利,自己其实知道什么是对的,之所以要做那么多“假动作”,是因为恐惧,不敢面对,所以要用各种低效地“忙碌”和“学习”的伪装把自己包装起来,让自己看起来很勤奋,“但这是无用的,这种勤奋,本质上是一种逃跑。”(霍老爷语)

       某种意义上,我也是另一个伍继红,辞职后,选择做了一份简单的编辑工作,而不在北京继续从事难度较高的教师工作,选择一个要求不高的小公司蹲着,安于现状,嫁人生子,任自己武功和斗志尽失。逃离北上广,选择家乡亲人聚集的四线城市,唯一一次挑战个人能力极限的工作是创业,也尝试了艰难,虽铩羽而归,但毫不后悔,之后又为了安稳,因为年纪和家庭,选择一个挑战不大,相对熟悉的工作领域,还走编辑的老路。

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_第1张图片

       除了创业,几乎每一个选择在当时对我来说都是相对容易的选择,而一旦进入了这种容易的模式里,想要再回到曾经的高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人到中年,挫败感日益加重,想让自己迅速摆脱不思进取一事无成的泥淖,追随自我完善的所谓修行提升,又陷入了另一个避重就轻的简单模式里,依旧不肯付出最大的代价,总觉得工作,孩子,家庭俗务缠身,没有大块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些努力很久却未必见成效的事,于是以为利用碎片化的时间就是不亵渎光阴和生命了。因为碎片时间成本较低,把自己顺从地放入这些时间里支配,随手做些学习的假动作就声称自己很好的利用碎片化的时间学习了,这种自我催眠换来的是膨胀的成就感。

        古代有王安石的训诫: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今有霍老爷《别让碎片化时间学习成为掩盖你焦虑的借口》一针见血:在碎片化的时间里学习,缓解不了你的焦虑。也别拿低效的学习,来混淆学习的概念。

       又一次脸红。我就是那意志薄弱的人,看到的自然也是寻常之景。那就按照以上两位的指示吧:不要逃避,勇敢走向那条最艰难的路!

       不被碎片的时间支配,掌握自己的心流。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和方向,知道自己欠缺什么,一步步按照规划提升自己,而不是利用忙碌掩饰自己的中年焦虑感。站在坑里,看到的也只是巴掌大的一块蓝天白云,登上山顶,看到的才是最壮阔最奇幻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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