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

    妈妈发了微信，说板栗又忘了给我寄。

    我点了视频通话，她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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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我就知道妈妈脾气不好。

    三年级的时候，我偷拿了妈妈放在口袋里的三块钱。

    小时候偷针，长大后就偷金！

    啪，一条树枝打的伤痕在手臂上留下。

    四年级的时候，我拿了一个不锈钢盘子，两块砖砌成灶台，偷拿了家里的打火机，找了一些干树枝。

  手里拿的是什么？

  刚想出门，就被妈妈发现异常。

  我死死抱住，不肯给妈妈看。

  给我看一眼，我保证不打你。

  我松开了手，那是从厨房里偷拿的花生油。

    啪，手臂有一条衣架留下的伤痕。

    五年级的时候，妈妈决定送午饭来学校。十一点是吃饭时间，十二点是教室午睡时间。

    十一张，来，把饭拿去。

    我接过饭的时候，是十二点半。

    偌大的教室里，全部同学在桌子趴着午睡，而我在吃午饭。

    六年级的时候，妈妈不在家，动手把饭倒进了油锅，然后把生鸡蛋打了进去。

    在干什么？

    做…做蛋炒饭…

    妈妈二话不说，直接把锅里的饭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六年级以后，就没有了。

    我选择了回家乡读书。

    离开了妈妈，不可否认，我很高兴。以至于后来面对人生阶段的落脚处，我都会下意识地不会选择妈妈在的城市。

    因为我想说的一直没机会说出口。

    我想说，妈妈，我拿你的钱，只是因为我看到别的孩子都有零花钱，而我却没有。

    我想说，妈妈，我想知道炒菜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是想去试试。

    我想说，妈妈，过了十二点全班就我一个人在吃饭，同学都笑话我。

    我想说，妈妈，我只是饿了，看到有鸡蛋和饭，就想自己动手做一顿。

    可是，最终妈妈没说什么，我也没说什么。

    可能时间的逝去和距离的关系，我和妈妈的关系得到了改善，后来，我渐渐地放开了自己。在家里，我可以撒娇，我可以开玩笑，我可以发表意见。

  有时候想起，会提起这些事情。

    老妈，以前我第一次想做蛋炒饭时，你什么也没说，直接把它给倒在了垃圾桶里。

    呵呵。我不记得了。

    妈妈似乎没想到我会记得这件事，脸上似乎有些慌乱无措。

    其实，在妈妈说不记得了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就释怀了，发现记忆里的那些灰暗的琐事，被明晃晃地擦干，放在了童年回忆里。

    因为现在的我不再想对妈妈说，而是对自己说：

    妈妈知道自己偷拿钱，只是对自己失望了，才如此生气。

    妈妈知道自己偷偷拿油“做饭”，怕自己受伤，才急的动手打自己。

    妈妈只是工作太忙了，才会晚点送饭。可是再忙，也要亲手做饭给自己吃。这怎么能与不懂实情的同学们的嘲笑比呢？

    要一直记得，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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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有女儿，自己也会犯错，可最终，也会希望孩子会原谅自己第一次当妈妈犯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