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恋落右(五十三、)

在一望看不到边际的沙漠边,一个身穿长长外套的瘦瘦的男子懒懒地坐在折凳上,翘着腿坐在大棚下,他们的规划就在这一块漫山遍野的沙漠上,那个指手画脚的专家是来自某某院的院士,他就是沃院士,一个专门以种植为学术专攻的大院士,他常年奔走在世界各地,他就是飘飘的亲爸爸,当年他因各种原因回到上海,他喜欢上居住在走走街的细芽,当时他也想什么都是浮云了,打算和细芽飘飘长相守终老走走街了,但是才过了一年多来自某某处的一纸终身服务令,他也曾打算选择细芽守在走走街,但是经过一翻内心的苦斗后,他决心追随更远大的某某处去了,而细芽也决心成全他,跟他彻底完了,不再来往,而他也通过组织把飘飘的抚养费送到沃家,由沃家出面抚养飘飘。

他也想回上海看一看他的女儿,虽然他也知道他不能留在她身边,但是她长成什么样,他只能在手机相册上认识,他的工作不允许他长驻大都市,十年前他还没有这么沉痛地想过他的女儿,随着时间的流转,他开始一天比一天想起了飘飘,虽然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但是他是走走街人,那根子里的思念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当然他才四十岁,不可能会那么地怀旧。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拿起一看,是炊语发微信过来:驭驭,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孩子都想着你,你爸爸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上海看看,他说你好多年没有回过去了,我们一直住在新疆,内地都没有去过,孩子见得最多的就是草,什么大厦都没有见过,你说我们什么时侯回去的好!

沃驭驭有些为难,他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他不能扔下不管,他回话:我现在没有空陪你们回去,再说了路途这么远,一来一回都要十多天,你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不如让我爸爸他们来我们这边住吧,这样也能让他们多在我们这里玩。炊语算了一下,她也知道不现实,只能回话:那我叫人去接你父母过来吧!这么多年都是他们负责老人,现在也应该到我们负责了,我叫助理去排好吧!沃驭驭回话给她:你叫工作小组的工作人员去做好就行了,下次我回去,估计就能跟他们吃上一顿好吃的,你把一楼的主人房收拾好,让老人住一楼吧!炊语忽然问他:要不要把飘飘也接过来跟我们小住,老人说她去学厨了,现在休息在家,我不想给别人说我厚此薄彼,说不是自己亲生的,家门都踏不进半步,再说了,怎么样我也是个985出来的优秀生,怎么心胸如此地恶劣,连个小女孩也容不下,这学习学到了哪个点上了,这么多年的导师训导也训不好我的思想,亏我们还是院士家庭了,这遮遮掩掩就能欢天喜地过日子了?这上有老不尊,下有小不敬,你们家怎么一回事啊,院士的好待遇包括了家属,三代人受益,你们就关着门过好日子,其他亲属就混不着边了。

沃驭驭感到背后如有剌一般地扎着,他们才刚刚得了院士,这相应待遇一发放,这来自某某处的员工不满话语满天浮满,在此之前,他们一家三口还窝在顶楼的筒子间里,天热酷热,天冷雪花散入,虽然不悲惨,但日子也是过得喜怒交叉,怨天尤人的,忽然奋斗到了极点,两人拿下院士头衔,忽然就变得不一般了,这从上到下的,没有一个人不忽然吐出几句痛心疾首的话。

他表面总是谦虚,背地却笑得满地打滚,他做不到心如静水,他内心得意得很,炊语说到的这些都是实际,这人啊待遇好了眼红的人就多了,他内心也在攀比着,其他那几个大院士的待遇就比他好多了,待遇发放在上海,他的那些还是在新疆,他是那帮院士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修地球修到了大漠,这些又艰苦又不好出成绩的好事就落到了他身上了,某某处处长面带欣赏的微笑,在授衔会上把这个空白项目交给了他,一大帮极限潜语的人信誓旦旦地举手欢叫,给他鼓舞,一帮机械专家更是热血助行,把好器材都帮他送到大漠,然后在他的眼前飞速回总部,只给他留下一大帮熟手的工人。他是院士,也就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怎样运行就看他的了,他做了院士,享受了院士待遇,也要负出很大的努力。

炊语左右思想,还是决心亲自回去把这些人都接来,她是一个学者,该落实的事一样一样地去做好,飘飘跟拓吮在吃着饭,边姐每天把材料拿过来,她炒好了边姐再拿过去给项母吃,这样她的心事就没有了,她老是觉得项母在暗中观看她,把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都暗中对比着。拓吮问她:“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我爸他们,上次我回去,他们说想要跟你一起去吃个饭,顺便去他们那边小住几天,他们想在那里举办一个酒会,我不回去又不大好,回去了人又很多,我都没有办法跟你多在一起玩。”飘飘含羞地说:“我没有什么想法,去哪都一样,你对我实在是很好很好,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等下我就跟你一起回去吧!”

拓吮有些不大高兴:“他们也真是没事自寻烦恼,这都四十岁的人了,还玩开酒会,我看他们开个暂别会、挥手会、永不再会还比较好,实际又点题,大家又有些怀旧,还能增进不少气氛。”飘飘环抱着柔软的凳背,把脸靠在软背上,有些猜不出地问他:“你说这些我弄不清楚,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是找一帮人玩了,难道流些汗水也不一样吗?”看着她学炒菜就很快入手,但是这些奥妙的人和人之间的来往就一概不清楚,拓吮有些概叹,这人还是各有擅长的,专注学习并学得好的,在某方面又有缺陷,不大会跟别人在一起,象他怎么学炒菜也学得不够好的,在策划上却非常地好,把各种专业人士组合在一起,更大利益地服务于他,有时他也觉得他也很好,虽然他在某些专业上不如别人,这人能力也有限,他内心感叹一翻,又顾着飘飘的情绪去了,这小姑娘似乎心事不佳,没有精神地靠在凳背上。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情有多悲惨,就问她:“你怎么了?好象很多事烦着你,能说给我听吗?”她放过凳子,转过来抱着他的手,可怜可怜地说:“我爸爸,不是养我的那个爸爸,他当上院士,按待遇我跟爷爷他们能跟他一起享受,按道理我也该过去看看,不让他被人语垢,但是我妈妈又想我留在她身边,我的享受待遇都从新疆那边送过来了,从此我就是大院士的女儿,拥有了很多的自由时间,在合乎条件的情况下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这都幸亏我爸爸多年的奋斗,但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我也弄不清楚。”他有些意外,在他的想象范围内,细芽以前的遭遇非常地不好,遇到的人估计也是极不负责的渣男,没有想到她认识的人这么的能力非凡,一不小心飘飘就不同凡响了,这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大院士的身边也浮满了大院士,哪个弟子对飘飘有好感,那就叫门庭对上号,他好象不大得到大院士的认同,走细芽路线是最好的选择。

飘飘不大了解拓吮的内心想法,心情又复杂,天气又冷,她猛地跺着,这些年她过得艰涩异常,但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忽然转了好运,远在边疆的亲爸爸也忽然给她极大的转运,几天前沃爷爷还说:“飘飘,你不要怨他,那些边疆很艰苦的,那年我送他去报到,我自己都受不了,头上还要披块布,嘴一说活就气喘,现在他好了,他们就想到我们,我们不要去怨他,他一个人在那边很不容易。”飘飘从小生活在上海,想象不出边疆的苦日子,老沃拿出她的待遇令给了她,她才有些感触,她第一次使用待遇令请大伯家人去吃了一顿饭,感谢他们家人多年的帮助,当使用畅快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真的是享受了一切好待遇,沃爷爷他们也醒悟了,这个沃院士真的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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