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二)

  1976年,这个年份总是被后人一再提起,事实上它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当然结束和开始总是紧挨着的。

  当时我们这代人十七、八岁,应该完成了初、高中国民教育,其实不然,时间是够了,一寸光阴一寸金,但我们这批学生普遍成色太差。

  那也得走啊!到社会上混去吧,我们这些“夹生饭”,根本不是接受正规教育的合格产品,只是顶着个初中生、高中生的名义,每个人几十年后的机遇和造化更是一言难尽……

  恢复高考我们这代人能上车的,也是寥寥无几。随着呼啸而过的列车,跑步追赶过的我,一辈子都感谢这段时光,大学门没进成,但自己刻苦自学了一些文化知识,拾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敲门砖。

  1978年一过,国家改革开放,时代划线,百业待兴,我们二十出头,睁着朦胧的双眼,还是有点半梦半醒。

  我们那时绝大多数还在团场、农村。二十岁是什么年龄?血气方刚,头脑简单,患得患失。生理年龄、心理年龄、智力年龄,互不匹配。在人生路上跌跌、撞撞随波逐流在所难免。

  回城!一时仿佛成了人生的终极目标,我们当时也只能看到这一步,个个如过江之鲫,先过了江再说。

  我本人在即将上船过江时,遭遇人生的烧脑初恋,最终误人害己。

  当时可不是这样想的,1980年的冬天,我在昭苏团场等待当时农四师建筑公司的顶替调令。

  一对傻子相见恨晚,四十多年前的冬夜,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围着火炉子,热气腾腾,促膝长谈,指天为誓,指地为盟。

  傻子办的事,那有个准头?上辈子的相欠,这辈子才相见,相见又要擦肩而过,那份折腾啊!一切一切到这会了,都只能是会心的一笑……

随笔(二)_第1张图片

  我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哈!哈!哈!),最终尴尬的以高龄“高攀”,嫁入“伪豪门”半辈子受穷,一辈子受气,下辈子翻身,他奶奶的!

  转眼三、四年过去了,这辈子我到底要干什么工作?啥时候才能转干!还想带薪上学!革命事业,桩桩、件件都没有着落,成天窝里斗,擎等着受气。

  1986年初,我做了母亲,从此暗下决心,他妈的爱谁谁!我再也不为这些破事费神、磨牙了。

    1986年6月5日,你去查,应该是个周日,早上小雨,后来转大雨,我抱着还不到五个月的孩子,撑着伞,到十中去考干。没错!此时我还是“以工代干”,这个专用的职业名词现在有不少年轻人都不知道是个啥东东。

  我记得那天的语文试卷中有于谦的《石灰吟》,要求补上最后两句“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看到这题,我的心都快早蹦出来了,因为我知道。考场里好多人都不知道,有人在窃窃私语,监考老师在大声呵斥……

  1986年也是一个牛年,是我的幸运年,年初入了党,开始了预备期。年中考试就转了干,年底又调走了。

  调离兵团工作单位,真的是个意外,没在我的准备之中,但它这年也来了。

  有的时候改变就是来的这么快,始料未及!

  伊宁市税务局组教科郑科长来调我的档案,我的档案当时还在劳资科,转干手续还没有全部办完,干部档案应该在政治处组教上……

  我父亲当时认为我的发展势头还不错,已经转了干,又入了党,还被抽调到农四师劳资处帮助工作(那年调工资),所以父亲力劝我别走!

  说实话当时我们都不清楚税务局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我还是听从舅舅的意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职业,下决心调到伊宁市税务局工作。

    1987年春节刚过,2月5日我到伊宁市税务局上班,当时我已满28周岁。那时伊宁市税务局在人民电影院和影剧院那边的一座小二楼上,楼梯过道是露天的,有点异域风情。

随笔(二)_第2张图片

  我这个兵团人当时是横下了一条心,毅然离开了自己熟悉,且已看好的工作发展环境,决心要到“地方上”闯一闯!

  嗯!毫无悬念!我长长的27年的税务工作,用跟头绊子来形容好像也不为过……

刘  敏

2021.5.16

随笔(二)_第3张图片

你可能感兴趣的:(随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