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印象# 立冬，一出好戏

      立冬，福州温暖如夏，一件单衣甚或短T即可逍遥过日。更有猛士不堪忍受这暖阳炉火，独拽泳圈潜于水库，俯仰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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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公水库，黑尾鸥独眠，小䴙䴘戏水，几树池杉轻着绿黄衣裳静立水边，我看见白鹭翩跹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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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南门木栈道一路前行，白鹡鸰们时不时窜出，水库边，沙泥地里，电线杆子上，道路中间——到处是他们戴着黑色小领巾，抖着长尾巴，欢快地唱着“唧呤，唧呤！”的歌。如果你对他们的歌声不甚满意，他们就卖力地在你前面展露高超的波浪线飞行技巧，来回穿梭，务必要博取你的注目以示“热烈欢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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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荔园登山道入口已封闭多时，近日耕心桥不知为何两端也被卷帘大帅封锁了。本想上山去守候寻访一二老朋友，不得其门而入，只得转道宋古驿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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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正午，太阳高照，阳光透过驿道两边差参茂盛的树木，努力在石头道上留下许多斑驳的印迹。我循着路面光影交错前行，一路上除了时不时飘落的树叶挑逗我的神经，几声不知名虫子的鸣唱引导我的错觉，两边林子里寂然无声！平日里吵闹不休，活泼爱现的鹎们，鹊们，鹛们估计正尽情享受着这冬日暖阳，集体睡午觉去了。

      摸了摸背包里的佛教圣典——蔡志忠禅悟漫画《260字心经》自观自在，嗯，我的的确确是佛系观鸟不二奉行者。或许亦可寻一僻静温暖之处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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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起此念间，行至碉堡处，石桥前。一只灰树鹊用粗哑的嗓门冲我打了两声招呼，并主动下前来警告我“留步，小心点！”。

      我正踌躇不前时，十来只黑领噪鹛从远处飞落山涧左边的树枝上，稍事停留，立即象得了号令般前后分飞到山涧右边的树枝上。接着又从右飞向左边，左右交叉来回飞行多次。一只只滑翔掠过的黑领噪鹛展开褐色翅膀，尾羽未端白色斑点鲜明，就象宫女们手中的一把把小巧执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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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山涧左中央略低处一根粗壮的横枝上突然显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他严肃地站立着目视前方侧耳倾听，似乎在等待什么。很快，来了，又一道红影从旁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上来，两道红影一起展翅上升，空中交叉对爪击掌一下，就快速翻落树枝，降到树下灌丛中去了。我怔怔地看着——这对儿红头咬鹃是王者荣耀华山论剑呢？亦或比翼双飞携手相忘于江湖？可惜江湖已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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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退场了，我追着他们的影子往石桥方向多走了几步。眼角瞥见山涧右边的树枝上居然蹲着一道红影，身披一件大棕红黑色横纹披风，脸蛋上涂着厚厚的暗红胭脂，栗啄木鸟冲我伸脖腼腆一笑，颇有几分刘姥姥即视感，同样遁入灌木林中去了。

      好吧，你方唱罢我登场，现在还有谁来收场呢？稍候片刻，一只白鹇大将，轻轻巧巧地从山涧左边的大石头后面现身，轻松迈过几块小石头，从右边的蜿蜒小径而上。一路上颇顾惜自己一身崭新亮丽的白色战袍，停停走走，小心翼翼，若隐若现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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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是一出热热闹闹的好戏呀！吃瓜群众表示看得很过瘾！自在观，观自在，于无声处见好戏。立冬日，森公，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