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碗鸡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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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多少都有抹之不去的家乡情结,很多小时候形成的习惯一直延续,越发根深。比如,吃饭配小菜,早上喝茶必是一碟生姜、臭干子加一杯山茶。来贵客了,显不出更多的心意,唯杀鸡炖汤。似那碗金黄里,代表着一切想说的,及浓浓情。

    鸡汤、米面,如同豆浆、油条一般,天生的搭配。传统里,每年必备节目,大年三十儿中午鸡汤米面。清早,黄皮鸡杀净放紫砂煲里炖,在还没有电锅的时候,几只鸡一起放大“钢筋锅”里炖,炖三四个小时,香气四溢,揭开锅,黄灿灿的油一层。将下好的米面盛上鸡汤,绝配。

      那时,秋冬季节每家都做面。选连续几日都是晴好的天气,将粳米和糯米按比例浸泡几天几夜,每家也都有石磨,然后一勺一勺将泡好的米舀进石磨眼里研磨成“米浆”。推石磨是个十分费力气的活,一个人拉不动。它有两个扶手,扶手上两根绳子悬挂在房梁上,往往需要两个人合力推拉。有时,我们这些小人想搭个边角帮忙推,被拉扯的踉踉跄跄。就那样,在吱吱呀呀声中,随着母亲一勺勺的添加,白白的“浆”便从石磨缝中四下慢慢渗出,一个大木盆接着米浆,就是米面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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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里,都有大锅灶,当然就有两口大铁锅。在重要的节日或仪式里,大铁锅作用不可小觑。灶下、灶堂里,柴火噼里啪啦,灶台上两口大铁锅里热水沸腾,厨房里一片水蒸气,看不清人。锅下一人烧柴火,锅上要一两个人轮流,一箱接一箱的米浆放在沸腾的滚水锅里蒸,蒸熟后立马起锅,迅速将蒸熟的面皮刮下,放在屋外的竹杠上凉透,再接着蒸下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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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些小孩做什么呢,将晾透的面皮揭下,放在倒满米粉的大簸箕里,给面皮拍米粉。因为拍上米粉后,面皮才不黏刀,才有利于大人们将面皮切成丝丝米面。有些面皮没揭好,索性趁热卷起来沾红糖吃,也是一番美味。最后一道工序便是切面皮,基本都是刀工好的,切的又快且细。切好后拎成半麻花状,架在竹竿上晾晒,晒上好几个晴天,便是一家人来年的重要辅食。

    那时,做一次米面,像办一次喜事般繁忙,但也很是热闹。小孩子们最是喜欢那样的日子,大人们考虑的是口粮,小孩子沉浸在拍米粉、晾晒米面、和收成后的喜悦。每年一次,许是那样觉得是一种圆满。那种忙碌,要提前很多日子准备,叫上好几个村里的婶婶、嫂嫂们来帮忙才行。在一起的配合、邻里的和谐和对传统的遵循和恪守,便是一副生动的画面。时常想来,暖意融融。

    如此,手工制作出来的米面,实打实的纯,也实打实的好味道。

    很多年过去,切面、挂面、手擀面,种种。但,还是抵挡不了那碗鸡汤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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