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要去哪儿

傍晚，我约出那个漂亮姑娘，她对我说：“我们走走？”我跟了上去，沿着公路左侧，走了很久。

空气很凉，没有风，路边是女贞子树，地面是树叶，灰尘，虫子的忙碌，听到只有马路上汽车的鸣笛，路上行人开始很多，后来很少。

开始我们并肩而行，我对她笑，这是我唯一能表达善意和好感的方式。慢慢地越走越远，她越走越快，或者是我越来越慢，我累了，忍不住对她说：“我们要去哪儿？”

她不言语，径直向前走，没有回答的意思，我只好跟了上去，只是她在前面，我在后面，我腿疼的厉害，忍不住对她说：“不管去哪儿，能停一会儿吗？”

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总算一辆卡车横贯在路上，她停了一会儿，我追上她再次问：“我们到底要去哪儿？是市里吗？”

她总算说话：“要去哪？要去哪？难道没有目标就不去吗？”

我很疑惑：“没有目标要走到哪儿？”

她又不言语，往前走着。没有目标的走，我感觉腿消失了，没有知觉。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大约五十米，我快看不见她了，她停了下来，我有点高兴，追上了她。

她对我说了下面的话：

“你看，你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你长的既不高大，也没有帅过薛之谦，你的皮肤又没有特别健康，有种苍白的虚弱，你的穿着普通，衣服全是杂牌，或许你读了点书，但你说话又很普通，气质也不儒雅，不阳光，不忧郁，不冷酷，你出门没有屁股冒烟的车，只会用两条腿走，你的朋友我没见过，或许你也没几个朋友。”

“但平心而论，你的眼睛诚恳而真实，没有虚伪和讨好，你没有特别不良的嗜好，虽然你说话时我闻到了点烟味，你的身体还算健康，精神不错，但也就这样了。”

“我们是两条路上的人，我们各自都有理由，所以都保留自己的吧，你看，我们最好各自回家，对吗？”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你生气了吗？”

“不，没有。”

“那我们今天到底要去哪儿？”

她白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夜色已经黑透了，回来的路上我们没有说话。

后来我就再没有约出来过那姑娘。

后来我就坚持步行锻炼，可以走很远的路了。

但她到底要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