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用一生等待

  零点差一刻。我窝在被窝里,台灯被我调至二档,暗黄色灯光打在灰白格床单上。我读完了《霍乱时期的爱情》,这已是第三遍。

  马尔克斯的小说对我来说,有一种儿时吃年糕的感觉。他的小说里有一种黏性,不经意间,你总会被他的小说所吸引。

  和吃炒菜一样,有的人钟情麻婆豆腐,有的人喜爱洋葱木耳,有的人热衷苦瓜炒蛋。世上百味,总有适合你,又恰到好处的味道。老马吸引我的点更多的在于,他小说里的律动和美感。

  我和朋友谈笑说,有的小说家是创造人物,有的小说家是设计情节,而马尔克斯是创造了一个世界。

《霍乱时期的爱情》里让我看到一种势不可挡、坚不可摧的爱的力量。一个人竟可以等一个人,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这期间经年流转,岁月在各自脸上、身上涂满沧桑的记号后,他们的爱却依旧宛若少年。

小说中是这样写道:

她的肩膀布满皱纹,乳房耸拉着,肋骨被包在一层青蛙皮似的苍白而冰凉的皮肤里。

她用刚刚脱下来的衬衫挡在胸前,关掉了灯。这时,他坐起身来,在黑暗中脱下衣服,每脱一件就扔到她身上,而她又把它们扔回去,笑得前仰后合。

年轻时,阿里萨面对费尔明娜的父亲用枪威胁坚决地说:

“您朝我开枪吧,没有什么比为爱而死更光荣了。”

53年后,费尔明娜面对女儿的强烈反对,不惜和女儿断绝关系说:

“一个世纪前,人们毁掉了我和这个可怜男人的生活,因为我们太年轻,现在,他们又想在我们身上故技重施,因为我们太老了。”

其实,不管是年轻时还是53年后,任何年龄的爱情都是合情合理的。

忽然想到卢冠廷唱的《一生所爱》中的一句,“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紫霞仙子终未等到至尊宝,而老马却让阿里萨等到了费尔明娜。

或许,老马想要表达的,是爱情中令人热泪盈眶的并不止年轻时爱的炙热、强烈,更应有暮年时的勇气、平缓、纯真。

书的尾页我看到一生一世出现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360度的转。当你老了,我也愿用一生等待,我爱你,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

这样的爱情,我们或已拥有,或在期许,或各自在灯火阑珊处低眉垂泣、恨别离。命运之间、爱恨之间多的是无可奈何、凄然徒楚。 

有时,爱过,即便是曾经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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