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糾纏。祝由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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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朋友发帖,才知道现代针灸果然了得,都开始讨论“量子纠缠”来指导临床治疗了。问题是这些所谓的"新概念"治疗,根本唐以前的医生术士都常用,只不过明朝以降,太医院缩水不给地方呆了,才逐步退化至江湖,剩下铃医和龙虎道士在民間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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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种方法根本不是什么量子纠缠,这就是术数,和历代医书中记载的望影入穴,虚空斩蛇(带状疱疹)一类的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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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以后大陆出版的中医书(复印书影不算),除了逐渐实现直排变横板简体代正体外,所有有关符咒的内容都是被严格删除的,最明显的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的《普济方》(1959),将数卷咒术直接删除。但在同一时期并出的书影如《千金翼方》(1955)和《圣济总录》(1962)仍然保留,只是加编者按中要求读者用无产阶级专政眼光去除迷信。1984年,都改革開放N年了,人卫出版的《针灸大成校释》还删去针邪秘要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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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衛版《普濟方》前言中對刪去咒語部分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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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文庫版的《普濟方》第二百七十卷截圖,中國哲學電子書計劃網頁上的《普濟方》仍然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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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翼方》中的咒禁方籍書影得以保全


而我目前可见的中医正式出版物中,台湾版的医史类书籍毫无障碍地讨论“巫为医先”和历朝巫医相并同存,以及数千年来佛教道教理念对中医发展的巨大贡献和影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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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語咒禁音配字


反观大陆地区谈及于此基本上都只限于碎片化的故纸堆研究,敢于系统性罗列文本的,只见有韦青雲先生以拼音标注的方式,表列过数纸壮族骨科的咒祝法决和对修法师道的具体要求(详见《骨傷難癥古今療法》1991年)。韦先生对传统技法的保存之心态和勇气,在那一年代都算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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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版的醫學史

现在很多所谓的中医博士硕士甚或他们的导师,即看不懂古文,也不肯博采广猎,除了跟风借势,一无所长。量子纠缠就是高精尖?欧洲核子研究组织够科学化和高精尖了吧,里面的研究人员就公然行群体拜月教仪式,而根本不在乎会被外人拍到;越来越多人沉迷于电子游戏构建的虚拟现实而不愿意回到真实的“不完美”现实中来,你认为那不是巫/幻术?当所有人都在坚信这自己所奉崇的事业可以真正地改变天地世界时;你一个中医博导,却不敢告诉别人,我现在玩的花样就叫祝由科,这一套技法历史几千年,而从大宋到明朝,我们在庙堂上已经堂堂正正地玩过上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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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盧醫話》中對十三科變遷的詮釋

又怕人说你是伪科学吧?哈,胸中无点墨,果然半分底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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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在大学一年级看唐时段成式的《酉阳杂俎》,里面讲了两个故事,都是说某显宦得了痼疾,一人心漏/长瘤(?),另一人得了偏枯,百治不得痊。某日得遇奇道人,嘱一倚院树一抱爱马,道人将官之疾转遗于树马。两人皆豁然而愈,但院树半枯,马萎而废。道人嘱咐从此以后,两人须爱护树马如同爱自己。树马若死,痼疾转回人身,亦立死无疑。说完飘然而去,不知所终。


老故事讲完了,再回看看这篇“量子”文章。施术者针父母愈孩子,仍属《杂俎》故计。但王博导其一只能以人对人,以亲愈亲,水平跟唐时那位不知名老道谈笑中在不同种类间移形换物相比,相差不可道里记。其二,王导不知术类尤罢,若知,却不敢向家属坦白提及借体治病的可能后遗,卻以研究之名暗行祝由之实,难免与人心邪肠黑之议。其三,所行之术本祖于《内经。移精变气论》,与量子纠缠何关?但到归名时,不敢替中医正名,反而要偷换"量子"概念来蹭热度,数典忘祖,修学之水平,良可为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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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在柏林国家图书馆找到了目前可见的最佳版本的《祝由科》,打了几页出来,为今天的文章准备,正好给来诊病人看见。便哈哈笑着和他分享,问他要请狐仙不?他大惊之下忙说吾本俗人,万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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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别说一般普通人真想请低灵入座,便是当今各地正规的中医大学毕业生,要求他们正心诚意捏个法诀,请出针神来,我估计都没人做得到。所以说,拿什么低层级的"量子纠缠"骗人玩啊,还不如老老实实看多点老祖宗留下来的书吧,省得两头被嘲弄还以为自己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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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看到了王军的自辩文章,仍执意说"以亲治亲"出于个人的獨特猜想。各位看过我的简单解析,大概可以看清,此刻纠缠在王博导心中的不是彼量子,而是利益考量外加面子化成的"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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