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黑白色调下的往事

近年来,墨西哥导演频频在奥斯卡大放异彩,其中最为人所称道的就是“墨西哥三杰”,阿方索•卡隆、吉尔莫•德尔•托罗与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他们三位享誉国际的导演拍出来的作品,让全世界观众都能感受到来自墨西哥电影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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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胖陀螺”的《水形物语》彻底征服奥斯卡评委,一举夺得多项大奖,再往前则有伊纳里多的《荒野猎人》以及《鸟人》。而今年三杰之一的阿方索•卡隆似乎也成了夺冠的大热门,他的《罗马》已经在威尼斯电影节斩获了金狮奖。说到导演阿方索•卡隆,他曾经拍过许多热门大片,《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地心引力》《人类之子》等,而他更是凭借《地心引力》拿到最佳导演奖,但这一次导演选择回到自己的故乡——墨西哥,拍摄一部属于自己的故事。

本片并不是描写意大利罗马的故事,这里的罗马,指的是墨西哥罗马街区,那是阿方索·卡隆出生之地。在去好莱坞发展18年后,他回到故乡,几乎是根据自身经历,拍摄了时代浪潮下的一段私人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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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墨西哥的六七十年代,墨西哥罗马街区是当地的一个中产阶级街区,影片里的一家人有幢大房子,生活虽然富裕,可是在这之下的却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大房子里,女佣小奥冲洗着屋子,在家务事中忙来忙去,带着泡沫的水冲刷过地面,反反复复,涤荡开柔和的节奏。女主人平时带着孩子们回家吃饭,一家人在餐桌上说起这一天的日常,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枪杀,抢劫这些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这一家人依旧维持着本来生活的规律。孩子们喜欢到楼顶玩枪战游戏,死了就躺下看看天,女佣小奥总是能明白孩子们的心思,陪着他们一起躺下,头顶的衣物随风飘荡,生死本就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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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一家人期待着父亲的回家,注视着父亲把车开进狭小的门庭。可是每到这样的夜晚,父亲就会对母亲抱怨,抱怨这个家一塌糊涂,小奥这个时候总会识趣的离开。小奥和这家人的关系很奇妙,有时候亲密的像一家人,但阶级隔阂又不时冒头,提醒着她的身份,她得时刻小心,甚至连灯都不能多开,免得被女主人责骂。好在小奥有个很好的朋友——厨娘,她们一起玩耍,相互倾诉,在她的帮助下,小奥也找到了一个男朋友,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模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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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平静终究会被打破,小奥怀孕了,她将这份喜悦告诉她男友,可是男友却就此消失了,家里也出现了变故,男主人借口出差,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家。转眼间已经到了冬天,天气骤变,下起了冰雹,似乎是要回应世间的变故,孩子们还是天真的,只知道玩耍。女主人似乎预感到了老公的一去不复返,只是平静的给孩子们说这次出差要久一点,而小奥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在女主人的陪同下去医院做了检查,回到家,和往常一样忙碌的生活。她无处可去,这家人没有抛弃她,当然也没有优待她。新年来临,一家人去乡下过年,富人们射击野餐,在大屋子里开狂欢派对,佣人们也有自己的舞会,开开心心辞旧迎新,这片土地终将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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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里,生活还得继续,孩子们和小奥看到父亲与其他的女人在一起,而小奥在找到她男友后,男友更是一副渣男的嘴脸表示不管孩子死活。另一边,女主人的命运也发生了转变,丈夫勾搭小三消失不见,就连生活费也不管不顾。她把那辆丈夫曾经的车,开进家门,撞击周围的墙壁和玻璃,就和这个家一样支离破碎。在那个年代,国家也和这个家一样,不平静,奶奶带小奥去买婴儿床,路上爆发了学生游行。等她们到了店里,一切迅速失控,映入她们眼帘的是学生被暴力分子枪杀,路上随处可见的死亡,混乱的街道没有一处能让人安心的步行。小奥受到了刺激,最终孩子胎死腹中,就像上天开了个玩笑,小奥见证了生命的到来,也看着它从手中划过。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奥郁郁寡欢,女主人换了一辆小一点的新车,准备全家旅行,她拉上小奥一起,让她也去散散心,不用干活,只当是度假。女主人终于说出了父亲不会回来的事实,她要去出版社工作,她们一起面对困难,没有歇斯底里,不再愤恨,新车就是女人开始新生活的决心,她要和孩子们和小奥一起迈向新生活。她们一行来到海边,在潮起潮落中找到新生活的方向,两个孩子不留神被卷进了浪中,不会游泳的小奥拼命救回了孩子,赶回来的女主人又惊又喜,她们相拥在一起。此刻小奥终于说出,她本来就不想要那个婴儿,这是她深埋在心底的苦楚和秘密,她不愿带这样一个孩子来世间受苦,但孩子真的死了,她又恨过自己这样的念头,被伤心折磨。她去救雇主家的小孩,拼尽全力,就像救自己夭折的孩子一样,她只想赎罪,哪怕自己并不会游泳。女主人,孩子们和她互相诉说着彼此之间的爱,之前的主仆关系已经不复存在,那阶级的鸿沟伴随着她们的遭遇已经消失,她们承受着女性共同的命运让她们紧紧的连在了一起,共同呼吸,携手面对风雨。今后生活已经改变,经历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人都若有所思,回到家里,虽然父亲搬走许多东西,家也不再是原来的家了,但不管一切怎么动荡变化,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她们准备好往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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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壮阔的时代下,总有一个个人,一个个家庭,在努力认真的生活,富人也好,穷人也罢,都有着同样的困境。我们出生,长大,有时眼见着日子焦头烂额,焦虑和不安涌上心头,而中产阶级在我国似乎是个魔幻的存在,年收入标准说不清,看病,学区房,二胎,好像任何一项都能轻易击中这个阶级的焦虑,但被记住的,从来不应该是怨恨,被记住的是彼此间的爱,面对困境的勇气,世界不会停止运转,流水反复来去,生死无常,唯有生活依旧。就如同阿方索电影中想要表达的那样,无论生活如何让你绝望,心怀希望,崭新的日子不就在明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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