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前夕忆父母亲

   

    近日，朋友圈各种预警：母亲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我百度了一下后天居然就是母亲节了，想必父亲节也将接踵而来。自父母亲走后，这种节日于我并无半点喜悦，相反时常因思亲而泪目。早在清明时就想写一写、忆一忆母亲和父亲了，因懒散拖至今日。昨夜因本班学生成绩极不理想辗转难眠，偷偷哭泣。今日例会后因同事的关心由偷偷转为明目张胆的流泪甚至哭泣。友人不止一次笑我：现如今会因为工作而烦恼而伤感的人不多了，哭泣的更少了，更何况是位四十有五的阿姨崔了。玻璃心的我爱哭、爱笑，感性的我易怒、易感动，不懂拐弯的我，也时常碰的头破血流，甚至无意中因为工作得罪人，不善表达读不懂三十六计的我甚至躺着也会中枪，不由的更思念双亲。从前，父母在时，工作上也好，生活中也罢，碰到难题了，钻牛角尖了，回到家中和父母聊一聊议一议必豁然开朗。是以，父母远去另一个国度后，工作上，生活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走下坡路。小时候，开学典礼上年年上台读决心书的我是父母的骄傲，也是父母的掌中宝；长大后，父母是我的偶像，我的主心骨，我的精神支柱。睿智、善良、果敢可以用来形容我的母亲，做事情果断而雷厉风行；而我的父亲宽厚仁慈，在钟山游洋石苍口碑颇好，妇孺皆知，留守的老人小孩几乎个个都喝过他免费带上山去的花生牛奶。那年，村里敲锣打鼓送来万元户的牌匾，那年，蔡氏基金会敲锣打鼓送来“三好学生”的奖状和奖品后基金会上捐款最多的总是我那个平日里省吃俭用的父亲。那年，黑白电视机在我家三层小平房的顶楼播放着《华山论剑》、《八仙过海》时，父母亲总是乐呵呵地欢迎着前来“看电视”的乡亲们，福州师傅手工做的沙发坐不下后就搬出来家里的长条凳、方凳，竹椅……记忆中，儿时的夏天的晚上家里的顶楼总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那时候人们的快乐似乎很简单，一台黑白电视机，几把瓜子，一壶凉茶，亲近而真诚……也造就了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对人对事心不设防的性格。长大成人后工作上生活中走了不少弯路受了不少挫折才渐渐发觉，那些心机颇深，人前人后双重性格的双面人是不是小时候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才演变了成人后的扭曲？从年少轻狂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到“万般皆是命 半点不由人”，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来不及认真年轻，来不及认真品味童年、少女时代的甜美却已匆匆到中年。印象中，父母亲极少对孩子们动粗，母亲勤劳善良整洁，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四个子女的同时一个人打理着临街的一家小店，忙碌又开朗。哄完四个孩子入睡后她总是自己一个人洗衣拖地干到凌晨也从不抱怨。因为常年在外奔波的父亲一旦回家顾不上休息就会主动为母亲往水缸里添水往厨房里添煤。那年，当还是比较罕见的电视机、洗衣机、电风扇、冰箱出现在我们家里时总是让时髦又好面子的母亲脸上带笑忙碌的更欢了。哪怕就是说中华民族勤劳善良的传统在他们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也不为过。小时候的我淘气又好动，看到家里电灯、台灯不亮时，总是自作聪明、自作主张地把正极和负极拧在一起并有模有样地用黑胶布缠上。当我插上保险盒时“砰”地一声响，不用说是保险丝烧坏了，母亲也从不骂我，总是笑呵呵地让哥哥接上并教我正确的方法。小时候家里木工干活剩下的板块常常被我这个小木匠弄成秋千架、钉成小木箱，小时候的自由和快乐是现在补习班的孩子们所体会不来的。小时候父母比较忙，我会一个人似懂非懂地看《红楼梦》看到睡着，会一个人在自制的秋千架上荡飞出去，也会一个人在顶楼晒着太阳看书看到睡着……感谢父母亲给我那么快乐无拘无束的童年。那些年，爆米花两分钱就可以买一小包，我经常揣着母亲给我或一元或五角买饼干买爆米花的钱一头扎进隔壁“啊茶生”家的书店，连环画，郑渊洁童话，故事会，小学生作文选、儿童文学……就这样子蚂蚁搬家一样地被我从他家搬回我家了。彼时，“啊茶生”的儿子在省城的新华书店上班，所以“啊茶生”书店的书比榜头邮电所的书种类还齐全。每次“啊茶生”有新书回来就会激我：“霞古，又回来了新书，有钱吗？”我就会屁颠屁颠地跑回家楼上抽一张五元的压岁钱下来往啊茶生桌上一拍……书虫就这么养成了，感谢父母亲给我无忧无虑的童年，少年，甚至后来的青年时代父母亲也一如既往地呵护我、包容我……

     

    这件睡衣，是我出嫁那年，连洗碗机都给我备好了的母亲觉得我嫁的委屈，心疼我的她连夜又跑去街上“发英”家买回来的。因为她担心只有冬夏两套睡衣的我没有一件睡袍冬天是会着凉的。算起来，这件睡衣到现在已经21年多了，一到冬天我必穿着，穿上了就会感觉母亲还在身边，好像仍在厨房里忙碌着。母亲对丈夫对孩子近乎溺爱，不管多冷的冬夜，不管锅里饭已经煮熟了，但凡我们说一句，我饿了，或者今天怎么没有煮“**”什么，母亲马上二话不说就去厨房忙碌着，不一会儿就会像变戏法一样给我们端出来我们想吃的东西。而她总是吃剩菜剩饭却从无怨言，普通话考试时读着那篇“妈妈爱吃鱼头”我就感觉那写的就是我的母亲。母亲的好如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时至今日忆起仍会泪流满面。小时候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长大后会有一番成就，总是想着母亲爱看戏，等我长大了就把鲤新剧团的演员请来我家专门表演给母亲看，只可惜直到父母亲永远地离开我们 ，这个愿望仍未实现。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混的这么惨，先是因为生个女娃又因年轻气盛见不得女儿受半点委屈而提出离婚，只要孩子啥都不要甚至连抚养费也不要的我，再婚时也只为女儿不受委屈就找个初婚的吧，其他的都没关系。再婚那年，用一贫如洗来形容我也不为过。那年滨河新村一期的房子2000起价，那个冬天的晚上我匆匆忙忙和友人一起去看了楼盘的位置，犹豫不决第二天要不要去排队参加摇号。父亲知晓后从石苍隔壁赶回来时我已进入梦乡。第二天早上醒来，床头柜上多了几捆“毛主席”和父亲写下的一张“力争买下70平方米先，不要怕，妈会支持你的，放心，我在，会努力为你！”的字条……第二天一大早，70几平方米的小户型在第一轮摇号时已售罄，排在队伍后面的我，只摇到130多平方米，单价2298元的二楼，握着笔，摸了又摸钱包里的毛主席，看着合同，拿笔的手有点发抖就是写不下去。母亲看出了我窘境，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让我姐劝我签合同交首付，不够的她来想办法。想把戏班子请回家演出的人竟成了需要娘家帮衬的困难户，当时真的是心碎了一地。交房后装修时父母亲更是分工合作，一个负责现场一个负责带娃，一天也没有耽误我上课……

    回首过往，记忆中父母亲坚韧睿智善良勤劳果敢，而且非常疼爱孩子，从未打骂孩子甚至连生气时的呵斥都鲜有。父母亲劳碌了一辈子，经济上虽不是大富大贵但留给我们兄弟姐妹的精神财富却够我们受用一生。感谢上苍让我成为您们的孩子，如有来生让我依然做您们的孩子，只是那时，希望付出的那个是我，享受的是您们，给我报恩的机会，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受太难过了！